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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伯钊等人这才反应过来,注意到闻森黑沉铁青着的脸庞。
相互对视了眼,原本嘈杂的人安静了下来。
闻伯钊皱着眉,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闻森咬牙切齿:“闻律!我一定要杀了他!”
伴随着低吼出来的声音,闻森抄起床头柜里的水杯,砸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破裂看的声响。
“森儿?”闻老太太不禁有些被闻森吓到,担心的扶着他的臂弯,急声追问:“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妈啊。”
闻森阴郁的低着头,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我的腿,废了!”
“什、什么?”闻老太太如遭雷劈,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闻森,翕动着的唇都有些发抖,满是难以置信。
闻伯钊等人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闻森虽然清醒了过来,但下半身瘫痪,这辈子,很难再有站起来的机会。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滔天的打击。
更遑论是闻森这种人。
“乔曼闻律这两个贱人!”闻老太太愤怒咆哮,握着佛珠的手都在发抖。
“森儿你放心,妈一定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腿,为你报仇的!”闻老太太紧紧握着闻森的手,沉下的声音向闻森保证。那双精明的眸子里,杀意尽显。
闻伯钊几人也纷纷附和,一副气愤填膺的模样,绝对不会放过闻律等人,为他报仇。
闻森始终一言不发,但那张阴郁铁青的脸庞,写满了阴霾和杀意,十分的狰狞骇人。
闻森瘫了这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闻律等人的耳朵里。
尤其是听到闻老太太等人扬言要替闻森报仇,李俊深不禁嗤之以鼻,还真不亏是闻家人,一个比一个无耻不要脸。
要不是闻森心术不正,妄图用一些卑鄙手段取而代之,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竟然还有脸把责任全部推到闻律,和乔曼这个受害者的身上。
但相比于这些,李俊深等人比较担心闻星河。
这个少年在这件事情占着极其重要的位置,要是倒戈向闻森母子,对于闻律的处境会很糟糕,对闻律很不利。
不过见闻律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又让他们捉摸不透闻律到底是在打些什么主意。
半山别墅——
沈俏没等来舒妙,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顾华媛。
听到顾华媛来拜访的时候,沈俏正抱着小元宝喂奶,听到女佣来禀报,她沉吟了一会,将元宝给秀姐照顾后,并没有避开不见。
自从厉老爷子的葬礼后,除了厉天驰和阴魂不散的厉晏辰,沈俏没有再见过其他厉家人。
彼时下楼,看到坐在客厅沙发里,神色憔悴的顾华媛,沈俏脸上厄密多少表情,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意料之外。
“大伯母怎么突然过来了。”沈俏勾起一边唇角,不紧不慢的走到另一边沙发坐下。
刚生完孩子,沈俏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体态上还可以看出微微有些臃肿,不复怀孕之前的苗条纤瘦。
举手抬足间相比于从前,更多了几分命门贵太太的气场和优雅。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顾华媛险些都有些认不出眼前这个贵气十足的年轻女人,还是当初柔弱乖巧的沈俏。
“原本该早些来看你的。”顾华媛手里端着杯红茶浅尝了一口,没有立刻将杯子放下而是握在手里,唇边勾出一抹稍显无奈的笑,维持着他厉家大太太的雍容华贵:“不过听说你分娩后身体并不太好,担心打扰了你,就没有立刻过来。”
沈俏没急着说话,一副淡淡的模样。
顾华媛道:“俏俏,你身体可好些了?听说你生的是个女儿,可取名字了?”
“多谢大伯母关心,我跟元宝都很平安。”
顾华媛笑笑:“元宝?是小名啊?”
“大名叫掌珠,闻掌珠,是阿律取的。”
掌珠的取自掌上明珠,可见闻律有多紧张疼爱这个孩子,才会给唯一的女儿,取了这个名字。
“是个好名字呢。”顾华媛笑笑,那张脸有些僵硬。
见沈俏没有让她见见孩子的意思,顾华媛也没再厚着脸皮提这个意见。她从包里拿出了两个红色的锦盒:“这是我给小元宝挑的见面礼,小小薄礼,别见怪。”
沈俏盯着看盒子了一会,给旁边的女佣使了个眼色,魏小惠才上前将礼盒收下,退到了旁边。
见顾华媛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显然有话要跟自己单独说,沈俏眯了眯眼眸,青葱如玉的手指轻敲着沙发一会,才示意客厅里的佣人都先退下,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身上往沙发背靠了靠,挑了挑粉唇,淡道:“大伯母今天过来,不单止是来看我跟元宝这么简单吧?”
简单直白的话,直接挑拨了两人的周旋。
顾华媛捻着杯耳朵的手指微微发紧,几秒后,她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失笑道:“是有些事,需要让你帮忙。”
沈俏没吭声,她的沉默,让顾华媛有些不是滋味。
曾几何时,她能想到,有一天,她会低声下气来求沈俏?
但要不是实在没其他更好的办法,顾华媛这样高傲注重颜面的人,是绝对拉不下脸的。
“你刚生完孩子,本不应该拿这种事情来打扰你,让你心烦的,但大伯母现在也是没其他法子了。”顾华媛呷了口茶,轻缓了语气:“你大伯父跟阿辰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沈俏没承认也没否认,安静的抚平着裙子的皱褶,俨然是在等顾华媛的下文。
顾华媛无奈道:“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他们父子俩关系很僵。俏俏,你父母的事,是你大伯父对不起你们家,但当初,也实在是迫不得已。你大伯父面临破产和牢狱之灾,你厉爷爷的性格也是知道的,他一生清贵不阿。你大伯父也是没办法,才想找你父亲帮忙,我那时候也不知,他竟然打的那样的主意,不然我……我说不定能拦一拦,就不会出现后面的悲剧。”
“当然,你也别误会,大伯母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请求你原谅你大伯父。他做错了事,他罪有应得,理应有报应。只是……现在家里正乱着,他要是坐牢,厉家……公司怕是都得毁了。大伯母跟你保证,机场那些人跟记者,绝对不可能是大伯父找的,他……他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和时间。家里乱着,他都抽不出时间来忙公司跟家里的事,哪里有胆子跟本事,敢给你们添堵啊?他现在杯拘留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看能不能跟闻律求个情,让你大伯父出来吧?”
一番话说的于情于理,饱含愧疚无奈和心酸,沈俏却不为所动,脸上仍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让见惯了大场面的顾华媛都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整个人都不上不下的,眼巴巴地看着沈俏,像是在等待审判。
哪里还有任何当初厉家大太太的高贵和不可一世?
看着如此卑微的顾华媛,沈俏没有想象中的快感,也没有任何同情心软。
她手指抚平着裙子的皱褶,勾着唇角,轻抬起眼皮不轻不重的瞧了顾华媛一眼,饶有兴致道:“大伯母是不是有什么忘了说?”
意味深长的话,让顾华媛微微一僵,几乎挂不住脸上的表情。
沈俏从果盘里拿起一个橘子,淡道:“您这话说的,不知道还以为,是阿律故意为难,让大伯父待在巡捕局里出不来似的。不过大伯母,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大伯父现在之所以还被拘留关押,完全是因为他碰了不该碰的生意,他违法了,在接受调查。”
“俏俏……”
“大伯母。”顾华媛刚唤了一声,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沈俏冷不丁打断,她清澈明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顾华媛,似乎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她:“我真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会让你明知道大伯父出轨,小三带着儿子登门入室逼宫后,你还肯拉下脸,为了厉钧来求我。”
顾华媛脸色逐渐僵硬,放在大腿上的手指紧紧握成拳头,隐隐有些颤抖。
“俏俏,你这意思,是不肯帮大伯母这个忙了?”顾华媛喉头发紧,吞咽了一小口唾沫后,她敛了笑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沈俏,艰涩的挤出一句话:“闻厉两家好歹算是亲家,厉家完蛋了,对你也没有好处。你难道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厉家完蛋,你厉爷爷一生的心血,都付诸东流吗?”
“一个厉家还沈家的公道,很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