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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俏轻咬着唇皮,波光流转的美眸复杂疑惑:“你为什么不让霍天骄帮你?”
霍天骄既然能让她来见舒妙,未必没有本事安排舒妙见霍天御。
但接下来,舒妙的回答则有些出乎沈俏的意料。
“我要见霍天御的事,别让霍家人知道。”舒妙高挑冷清的身影背对着她,让沈俏无法窥探她的情绪喜怒。
沈俏闻言一怔,挑起的秀眉满是惊诧。
不等她再开口,舒妙已经离开了会面室。
狭仄光线昏暗的空间里,沈俏攥紧着手机坐在椅子里,正发着呆,霍天骄从外面进来,瞧着沈俏满腹心事的模样,她眸色轻闪一抹情绪迅速掠过。
悠悠的走到沈俏的身侧,手撑在桌子里,倚在边缘:“她跟你说什么了?”
“感兴趣,你自己去问她。”沈俏态度冷淡,显然不想跟霍天骄多言。
沈俏越是不说,霍天骄就越感兴趣。
她眯起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她。
沈俏握着手机站了起身,跟霍天骄对视:“你有本事安排我跟她见面,你应该有本事救她的吧?”
高挑的身材,即便是穿着平底鞋,也略高霍天骄一筹。双方对峙,素来柔软和善的沈俏,无形中的气场力压霍天骄。
这个认知,让霍天骄感到几分不爽,眸色冷了分。
霍天骄红唇挑起一抹冷意:“没有。”她说的很干脆,末了,又冷笑:“我为什么要救她啊?她要真死,也碍不着我。”
霍老爷子年轻时风流,一共娶过三个妻子。
虽然霍天骄跟霍天御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关系却也没有多好。何况她是霍家最小的女儿,无论是哪个上位,只要她安分守己,都有她一个位置。
她其实犯不着掺和这些事。
能帮舒妙这个忙,已经是看在霍天御的份上,仁至义尽了。
又怎么会想不开,趟这趟浑水?
沈俏也不知道信了没信,倒也确实没有再问下去。
“走吧,送你回去。”霍天骄凉飕飕的道了句,转身往外走。
沈俏盯着她的身影,迟疑了几秒,仍是跟上。
不想,刚出拘留所,一辆黑色的路虎就开到两人跟前停下,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闻律沈俏还有些惊讶,上前道:“闻叔叔,你怎么过来了?”
避免闻律担心自己,沈俏跟他说了来见舒妙的事,倒是没想到闻律会来接她。
霍天骄看到突然出现的闻律也有些惊讶,她撩了撩头发,望着闻律的美眸波光流转:“闻律,欢迎来港城。”
说话间,她扬了扬白皙的手指,娇俏妩媚的模样,一改在沈俏跟前的咄咄逼人。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虽然早就知道霍天骄对闻律有意思,但经过上次的事,沈俏本以为她已经死心,却没想到,她竟然还当着自己的面,给闻律暗送秋波。沈俏心里不爽:“霍小姐,既然我先生来接我了,就不必麻烦你送了,你先回去吧。”
说完,压根不等霍天骄反应过来,沈俏就挽着闻律的胳膊上了后排。
回到车上,闻律都还有点懵逼,但看着小太太皱起的眉,男人薄唇微微弯起一抹弧度,大手放在沈俏的脑袋里:“嗯?”
沈俏咬着唇内侧的软肉,不满嘀咕:“祸水。”
“……”
“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祸水了?”
沈俏横眉竖目:“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就够了,你还想做什么?”
闻律低低笑了声,大手一样搂着沈俏的肩膀,将她捞入怀中,伏在她的耳畔低语:“做你。”
简单粗暴的两个字落在耳畔,沈俏双颊爆红,掐了闻律一把:“注意点!”
还有人在呢!
老是老耍流氓!
男人唇边含着的笑意,又邪又痞,迷人极了。虽然嘴上嫌弃,但沈俏身体却很诚实。
省的闻律越说越过分,没个顾忌,沈俏转移话题道:“你见到霍老爷子了吗?”
“嗯。”
男人颔首,没说下文。
沈俏瞬间会意,靠在闻律的肩膀里,闭目假寐,没再谈及这些。
等回到酒店里,检查了遍房间,没有监听器或者摄像头,沈俏才问他:“闻叔叔,你去见霍老爷子,那你见到霍天御了吗?”
“没有。”
霍天御还躺在医院的icu里,闻律还没来得及去看。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俏突然间问起霍天御,也让闻律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凤眸轻眯:“怎么提起霍天御了?”修长的手指抬起沈俏的下巴,无形中的气势凌厉霸道:“舒妙跟你说什么了?”
沈俏咬着下嘴唇,沉思了几秒,便将看守所里跟舒妙的谈话,简言意骇的告诉了闻律。
“霍天御现在昏迷不醒,舒妙却非要见他。我在想,难道霍天御昏迷的事,还有其他原因?”亦或者,有什么玄机吗?
后面的话,沈俏没说出来,闻律却瞬间意会。
“明天我会去见霍天御一趟。”
“那舒妙……”
“我会安排。”
“闻叔叔,霍家的事,是不是很复杂?”
沈俏心里不安,握着闻律的手,放缓的声音噙着担忧,欲言又止道:“贸然掺和,趟这趟浑水,是不是风险很大?”
公务上的事,闻律虽然没有瞒着自己,但也很少会主动跟她说。
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她也帮不上什么忙,沈俏便也鲜少问他。
这次舒妙的事,是她开的口,沈俏很怕会很危险,连累到闻律,给他增添麻烦。
小女人的心思,一眼被闻律看穿。
大手揉了揉她乌黑亮丽的发丝:“不是什么大问题。”
沈俏咬着唇内侧的软肉:“我听霍天骄说,霍老爷子现在被软禁了。”
“霍天御一个月前跟我联系过。”顿了顿,闻律补充:“在他出事之前。”
沈俏星眸微睁,显然不知道这事。
“你不开口,这一趟我也得来。”男人托着她的后脑勺,黑曜石般的眼眸注视着沈俏:“不用自责。”
“霍天御他不会有事的吧?”
几面之缘,沈俏对霍天御谈不上什么好感。换做之前,沈俏不会操心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
但现在不同,霍天御是她姐夫,这中间的关系,早已经传开,换而言之,霍天御也是闻律的姐夫。
如今他出事,舒妙又被关在了看守所里,不足半个月就要开庭。
届时如果霍天御醒不来,那么情况会很糟糕。
无论处于哪个角度,沈俏都不希望霍天御出事。
沈俏看着闻律,呼了口气,神情认真且严肃的对他叮嘱道:“无论如何,你的安全,我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沈俏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闻叔叔,在我心里,什么事都比不上你。”
即便不知道儿时的交情,光凭闻律对她的好,对她的包容,他都值得她对他所有的信任和爱。
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着幼时的情分,更是无人能比。
闻律将沈俏拥进怀中,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依偎在男人的胸膛里,轻嗅着男人身上的气息,沈俏内心的不安才逐渐被抚平。
闻律道:“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沈俏一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现在确实是饿了。摸了摸扁平的肚子,便笑着点头。
避免被人认出,徒增不必要的麻烦,两人的衣着都很随性,沈俏干脆妆也不化,只随便扎了个丸子头,t恤牛仔裤,就挽着丈夫的臂弯出门。
广城跟港城临近,但沈俏却是第一次来港城。两人没有在酒店里用餐,而是去了较为热闹的街区里逛,到的老字号。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港城十分热闹,街道上闪烁着的霓虹灯,莫名让人觉得安静。
吃完饭,闻律没急着跟沈俏回去,两人跟普通情侣夫妻一样手牵手逛起了街,淹没在了人群中,感受着烟火气息。
等车开会到酒店的时候,沈俏已经困得累的在车里就睡着了。
小女人睡得香甜,闻律没舍得喊醒她,一路抱着沈俏回的酒店房间。
贯来羞涩的小丫头也没察觉,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在家里。殊不知,这一路走来,引来了多少目光。
闻律替沈俏脱了鞋子,盖上被子后,恰好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闻律摁下静音,看到来电的号码,墨眉皱了皱,他调了空调的温度,就到了阳台外面接电话。
沈俏睡得正迷糊,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第二天,沈俏跟闻律一起到霍家里拜访后,两人就前往医院去看霍天御。
闻律来港城的目的并为掩饰,加上沈俏跟舒妙的关系,夫妻两人去见霍天御,也并非什么不可的事。
只是刚到医院,沈俏看到病房走廊里,穿着护士服,面戴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舒妙还是感到一丝惊讶。
避免惹人起疑,三人没再外多待,就进了iuc重症监护室里。
霍天御昏迷已经有小半个月了,但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陷在昏迷里,随时都有成为植物人的风险。
他是为了救霍老爷子才成了这副模样,原本霍老爷子就很是信任他,如今出了这种事,霍老爷子便雇请了最好的医生轮番医治。
他们能探望的时间不多,只有十五分钟就得出去。
沈俏看着床上昏迷不醒,身上插着输液管,冷白皮的皮肤呈现出病态苍白的霍天御眉头皱了皱,又不住转身看向旁边的舒妙。
从进来后,舒妙的视线目光就一直在病床里昏迷不醒的霍天御身上,眼皮子也不抬一下便冷淡道:“你们先出去,我想单独跟他待一会。”
icu是个套房,厨房陪护病房应有尽有,俨然就是个居家小套间。
闻律搂着沈俏的肩膀,先到了外面得客厅里。
在沙发里坐下后,沈俏还是忍不住外玻璃窗口里看。
沈俏放在大腿上的粉拳微微握了握,眼帘轻抬:“闻叔叔,你刚刚有察觉到哪里有问题吗?”
舒妙是重犯。
安排她出来的事,若是被发现,后果会很严重。舒妙的处境本就很不利了,依照她的性格,不应该那么冲动,非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见霍天御一面的。
可她却偏偏来了。
沈俏想不多想都困难。
小太太一脸困惑的模样看在眼里,闻律眼睫毛轻抬了一下,情绪晦暗不明道:“她只是来印证自己的猜测。”
“什么猜测?”沈俏歪头望着丈夫:“难道霍天御至今未醒的事,真有诈?”
“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我是关心你!”沈俏不满,轻咬着唇内侧的软肉,委屈道:“我都后悔了。”
“后悔什么?”
闻律低笑,在沈俏开口之前,长臂一伸将她圈入了怀中,让沈俏依偎在他的胸膛里:“相信你老公,他本事大着呢。”
这样的话,换做别人口中说出来,可定要被嘲笑狂妄,但从闻律口中说出,又显得理所当然,合情合理。
沈俏嗔笑:“要不要脸啊?这么夸自己。”
两人你侬我侬的说着话,没注意到里面病房里的舒妙朝他们看来的目光,只一瞬,舒妙就收回了视线,将眼底的情绪尽数敛下。
舒妙站在病床前俯视着病床里的男人一会,才在边缘里坐下,抬起的手握住那昏迷不醒的男人的手上,无名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铂金戒圈。
细看就能发现,霍天御手里戴着的铂金戒圈,跟舒妙无名指里戴的铂金钻戒是套对戒。
分别前,霍天御手里是没有戴着戒指的。
“你是不是早就想到这一天了?”舒妙嗓音微微嘶哑,漂亮幽静的眼眸看着霍天御:“你是在故意报复我吗?”
她喃喃自语,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霍天御。
舒妙消瘦苍白的美丽脸孔闪过自嘲,她握住霍天御的手,过分白皙的皮肤,都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但牵着不放,直到掌心渗出了热汗也不为所动。
直到那异样的感觉传来,舒妙道:“这事过后,我就不再欠你,我们互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