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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舒进包厢的时候,闻星河已经先一步到了,正坐在包厢的沙发里喝着茶。
二十出头的少年稚气未脱,气质清冷矜贵。简单地衬衫西裤,棱角分明的脸庞五官精致绝伦,一双桃花眼轻垂下,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俊逸非凡。
听到动静,他抬眸看了厉舒一眼,勾唇开口:“应付完家里了?”
厉舒嗯了声,走过去坐。
见桌上还放着笔记本电脑和几个文件,她挑眉。
闻星河往后一靠,轻嘲了句:“刚开了个视频会议。”闭了闭的眼睛,有些无奈。
自从回国后,闻星河就被闻律给逮进了盛天,莫名其妙继承家业。
事情突然,闻律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一桩桩的事,全丢给了他,他倒是开始学着往太上皇发展了。
能不管的事,就绝不多管。
闻星河被赶鸭子上架,事情堆了一堆,连找个地方安静会,都是奢求。
厉舒有些同情他,闻星河无奈的耸耸肩,拿了桌上的文件就给她:“景城最好的幼儿园都在这了,你看看中意哪家,我再让秘书帮你安排。”
七七已经三四岁,到了可以上幼稚园的年纪。
厉舒也不能成天照顾她,回来的时候,就让闻星河帮忙找个幼稚园。
当年她一时冲动,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前提下,擅自生下七七,眨眼四年过去。除了闻星河,包括沈俏都不知道,年仅二十二的她,已经育有个三岁半的女儿。
她本又就是个寡言的性格,独来独往惯了。
再让她跟人解释七七的存在,对她来说,也是麻烦事。
她许真的完全遗传了厉臻,自私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她能麻烦的,就是知情的闻星河。
厉舒简单地扫了几眼资料,说:“我回去看看,谢了。”
“跟我你客气什么。”闻星河翘着二郎腿,俊逸的脸庞气质清冷矜贵,饶有兴致道:“要真想谢我,这顿你请了。”
厉舒比了个ok的手势。
侍应生敲门进来恭敬询问:“闻少,需要先上菜吗?”
“上吧。”闻星河淡道了句,摸了根烟点上,吐口白烟,说:“沈俏听说我今天约了你,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到家里吃个饭。”
闻星河留学那几年,沈俏时常会带小姐弟跟闻律到硅谷去烦他,每次都会喊厉舒一起过来。
本来关系也不错,这几年一直来往,加之闻星河跟厉舒一起在国外,关系就更亲近了。
早前沈俏也在微信上问过她,只不过刚回来,厉家跟韩琳那边也催得紧,沈俏一向是个善解人意的主儿,让她先忙事情,空了再过去。
彼时听闻星河说起,厉舒说:“过几天吧。”
“研究院那边搞定了?”
“昨天去了趟,办好了手续,下个月再过去。”
说完,见闻星河盯着她看,厉舒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倒也想千亿家产继承。”
闻星河嗤了声:“韩姨倒是想你继承。”
安家的产业规模并不小,安继峰没有孩子,对厉舒也是视若亲女。这几年的意思也很明显,想培养厉舒当接班人。
只不过厉舒不感兴趣,从没有回应过那夫妻俩。
如今两人也没死心。
但凡厉舒有一丝动容,这夫妻俩必然第一时间将她塞进公司里。
……
江宇跟厉天驰出江南岸的时候,正好看到闻星河跟厉舒正往停车场的方向过去。
年龄相仿,俊男美女,远远看着,极为登对。
厉天驰想到早前厉舒说的有男朋友,喜欢亚洲人的事。再看这两人,挑眉,惊诧的喃喃自语:“不会是星河吧?”
“什么?”江宇愣了下,侧目看了厉天驰一眼。
“舒舒男朋友。”
江宇闻言眉头一皱:“什么东东?”
“舒舒说她有男朋友。”厉天驰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困惑道:“你说,该不会是星河吧?”
两人年龄相仿,也算得上青梅竹马。这些年一直保持着联系,又是一起在国外念的书。
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
厉天驰越想越觉得可能,眉头狠狠一拧:“闻家这父子俩,是要把我们厉家的闺女都拐走啊。”
“不可能吧。”
“刚才厉舒亲口说的,她有男朋友。你瞧那亲密劲,不是男朋友是什么?”
想到什么似的,他抬手拍在江宇的肩膀上,勾起唇角:“看来,你跟我妹子,有缘无分,你还是收收心,别打她主意了。”
“……”江宇拂开他的手。
厉天驰瞧他,后者给了看白痴的眼神,双手抄着袋就走了。
徒留在原地里的厉天驰愣了愣:“江宇,你什么意思啊。”
“煞笔。”
“……”
江馨瑶怀上三胞胎,江建北是又惊又喜,周末张罗着让琼姐做了顿丰盛的,一家子吃个饭,热闹热闹。
江宇到家的时候,李俊深一早携着老婆孩子过来,正陪着老丈人下象棋。
原本还笑呵呵的江建北,一看到江宇回来,那张脸就板起来了,拉得老长,活像多不待见讲义似的。
江宇嘴角抽了抽:“爸,你这么不待见我,还喊我回来吃饭干什么啊。”
“我倒是想待见你,你倒也做点让我待见你的事。”江建北板着张脸,哼了声:“你姐都二胎了,你看你,三十多的人了,还光棍一条。”
“俊深哥我这年纪的时候,不也是条光棍。”江宇悠悠道:“你急什么啊。”
“……”
李俊深见状打了个圆场:“爸,消消气。男人三十而立,四十一枝花。小宇也是黄金年华,你也别急,说不定改天就给你带回来了。”
江建北琢磨着棋步,也没抬头,就说:“你也别替他说话,他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江建北并不是个老古板,起码在对江馨瑶的婚事上,就极为宽容理智。也没见他催过江馨瑶,哪怕当年江馨瑶痴迷闻律,也稳得一批,没乱来。
这老头就是对他有偏见!
江宇头疼:“我去厨房帮忙。”
俨然是在躲江建北的催婚。
今天是周五,难得一双儿女回来,一家人齐聚,老爷子让他们都留在了家里歇下。
江建北年纪渐大了,也愈发孤独,姐弟两一早就搬出去住,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偌大别墅里,怪孤独的。
江宇虽然无奈这老爷子各方面催婚,还是留在家里住了两天。
晚上,江宇下楼到水,见老爷子正坐在楼下客厅里,手里抱着个相框,他愣了下,走过去问他:“爸,你这么晚不睡,在这坐着干什么?”
江建北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睡不着。”
“失眠了?我给你热杯牛奶。”
江建北摆摆手,让他坐下。
江宇还杵着没动,江建北也没管他,只看着手里的相框发呆。
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容貌甜美,生的一双大眼睛娃娃脸,跟江宇有五六分相似。
是他妈妈。
见这一幕,江宇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闭了闭眼睛,眉头几乎皱成一个川字:“这次又是哪家闺女?”
江建北轻叹:“我最近老是梦到你妈妈。”
江宇:“……”
“那时医疗设备还不如现在,她怀你时就已经有危险的征兆,她心里清楚,也不肯跟我多说。果然……还是难产了……”
他断断续续,苍老的声音含了哽咽。
“我对不住她。”
江建北抚摸着相框里的妻子:“我年纪也大了,这些年靠着药续命,也说不定哪天就没声没息走了。我不是怕死,我是真的怕啊,将来到了泉下,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我活到这个年纪,见识也多了,不至于非要个孙子。可是你妈妈走得早,下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思想是不是还停留在我们那个年代,能不能接受自己拼了命生的孩子,都这个年纪了,至今还是孤寡一个人……”
“爸,你催婚就催婚,至于说这些吗?”江宇摁着突突直皱的眉心,说:“这次又是哪家闺女?”
“也没有哪家,我就是感慨感慨。”
江建北苦笑:“你不情愿,我也不逼你。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大不了,你姐姐怀的是三胞胎。我到时候脸皮厚些,去求求老李,看他肯不肯过继一个给你,将来,也有个人给你送终。”
“我去给妈烧香,请罪,您也不用睡不着了。”
“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