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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体鳞伤的古老头,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平静。
我张了张嘴,想问他需不需要再想想,可话到嘴边又感觉多余,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李老板。”古老头的手快没力气了,被鲜血染红的黄符在指间颤抖。
我看了看他,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古老头的手落回床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对我微微招了招手。
我凑近他。
“在我的药材柜里有一副画,你把它拿走。下墓的时候,一定带上,如果遇到......很危险的人,就把画给他......”
“或许,能救你一命。”
古老头的声音细若蚊吟。
我心里咯噔一下。
画?
来不及想太多,刘老汉奋力拒绝的声音响起。
“老骨头,我不要你的鬼画符。”
“我,我大字不认识几个,没有出息,啥也帮不了娃娃,还是你陪着他好......”
“老刘头,我多苟活了几十年已经足够,是时候歇一歇了,饶了我吧。”
古老头吃力的转过脑袋,微笑看着刘老汉。
“当初我逃到村子里,对我这个外姓人,只有你伸出援手。没有你,我活不到今天。”
“你,你......”刘老汉眼眶泛红。
“李老板,动手吧,子宁快回来了。”古老头闭上眼睛。
病房外的走廊,传来急急的脚步声。
我叹了口气,把染血的黄符放进刘老汉贴身衣兜。
刘老汉闭上眼睛,两行老泪从粗糙的脸庞滑下。
“古爷爷,水来了!”
白子宁提着水壶,跑回病房。
“你们怎么了?”
察觉到房里氛围有点不对,又看到古老头闭上眼,他紧张的跑到病床边。
“子宁,没事。”古老头使劲的睁开眼,慈爱的看着白子宁,眼睛已经浑浊了,生机不在。
“古爷爷,我给你倒水。”白子宁松了一口气,转身倒了一小杯水,细心的吹凉。
然后扶着古老的脑袋,小心和仔细的喂着对方喝水。
古老头只喝了一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好......”
皱纹舒展,连说两个好字,他的头突然无力的歪向一边。
白子宁浑身一震。
纸杯落地,他整个人傻在那里。
空气仿佛凝固,白子宁张着嘴,好半天才喊出一声沙哑的:“古爷爷......”
没有撕心裂肺的大喊,白子宁愣了很久,眼神涣散,仿佛已经灵魂出窍。
我和大彪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走到窗户边,我想点根烟,摸出烟盒猛然想起这是病房,只好又放回去。
“娃娃。”
刘老汉颤抖的声音,把白子宁拉了回来。
“爷!”白子宁看向刘老汉。
“娃娃,还有爷在,好好的,你古爷爷他,他想你好好的活下去。”刘老汉红着眼道。
白子宁闭上眼睛。
瘦弱的拳头握紧,青筋绷了起来。
良久。
他睁开眼,小心的把古老头的脑袋放好,抚上眼睛,为他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
古老头神色安详,如同睡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