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大出黑木雅所料,哪怕她让手下收集的资料做了功课,也不能预料到这里是直通到鬼界底部的。他们现在就像是从鬼界的洞口上直滑了下来,距离地面有无法衡量的高度,想原路上去,很难。
“现在什么情况?”唐郁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你还不知道吗?一幢普通的鬼屋里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参天的大树,高到根本看不到顶。而我们在外面时却根本没看见?”于紫抱着双臂半眯着眼睛道。“这里,已经不是那幢鬼屋了。”
鬼屋只不过是直通到这里的一个渠道而已。
黑木雅错就错在她以为这里不过是仅只是一幢鬼屋。现在她失了策,导致所有人都陷入了险地。
“于紫,你不是占卜师吗?这点预知难道你也做不到吗?”
不甘落于下风,黑木雅立刻质责于紫。
她好似要把自己所有的错误都推在了于紫的身上。“做为占卜师,出现不可预知的情况就是你的失职!”
作为占卜师,于紫每走一步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占卜过呢?这次必有险境,但只要有那个人在,她甚至大家都不会有事。可是她也不可能会把这个结果告诉黑木雅。
“我占卜过,这里不能来,你会听我的吗?”于紫讥讽的说道。
答案是肯定的,黑木雅绝不会听从她的意见。
“我会不会改变主意那是由我来判断的,但是你唯一的长处就是占卜,如果有了占卜结果也不说出来,那就根本是废人,毫无用处!”
眼看着大家都处于险境之中,而两个正副社长却在这时候吵了起来。徐亚镜和夏修不约而同出声阻止:“你们两个,够了!”
“什么?”
被阻止的两个人也异口同声的错愕:“你是什么人敢对我这样说话!”
不过于紫虽然和黑木雅有相同的感觉,但是看到夏修和徐亚镜,声音就不禁比黑木雅的音量要低下了些,显得有些“知错”了的感觉。
在日本,从来没有人敢在没有得到黑木雅的允许的情况下开口说话,更何况还是在叫她住口。
黑木雅顿时看这两个人很是碍眼。
“你们知道这是在跟谁说话吗?”她用眼刀狠狠的刮着两人,她的自尊与权利不允许有别人这样喝止她。
徐亚镜眨了眨眼。“就跟你说话啊。”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要想想怎么出去。”夏修也道。
“什么,你们……你们不仅不道歉还……”黑木雅已经气得没有话说。
“喂,左坷欣,你在写什么?”
唐郁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大家扭头一看,发现左坷欣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地上,在展开的纸上拼命的写着什么。
大家凑过去一看,赫然见到上面写的是“死、死、死、死、死……”
“住手!左坷欣你在写什么!”左坷欣的能力不是假的,她写了这么多的“死”字,虽没有特指的名字在上面,也会叫人心惊胆颤。于紫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的喝叫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在写……停不下来。”左坷欣哭丧着脸叫道。
“什么,为什么会停不下来?”于紫看着左坷欣那只古怪的毛笔,她就觉得这支毛笔很怪异。虽然左坷欣写的字很好看,可是现在还有谁为了用毛笔写字而随身带着一瓶墨水的呢?
“这是什么,让我看看。”黑木雅也感觉到那毛笔的不对劲,走过来做了手势准备要施放一个驱邪咒。
“不要!”左坷欣叫道。
“不用!”徐亚镜走过去,因为急着阻止黑木雅,所以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打断她的施术。
“给我就行了。”徐亚镜伸手去接过左坷欣右手上的毛笔。
左坷欣之所以一直带着笔,是因为她感觉自己无法放开这支笔,不是因为这支笔被粘在她的手上,而是因为她从内心深处就觉得自己离不开这支笔。似乎只要笔一离开她的右手,她就会心慌得无药可救。
可是当徐亚镜伸手过来接下笔的时候,她却感觉很平静。那种一直紧张着笔而无法放开的感觉就消失了。
果然,笔是徐亚镜的东西啊。
“这支笔是受了这里的气场影响,所以不受控制的发起疯来。不过没有关系,这纸上写着的不是任何人的命运。”
这里的阴鬼之气太重,笔中的灵魂无法自抑,便将自己感受到的感觉在纸上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