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扒在锅里煎得太久,就会变老。
顾婉婉站在炉灶前,听着客厅外面传来的查开忻阵阵的娇喘声,一种名为心碎的感觉在她的心里面漫延开来。
因为当初伍傅远提出的条件里面,有一条是要求她爱他。所以,顾婉婉便体会到了爱一个男人的感觉。
然而,爱并不是单向的。
爱不是单向的输出爱意,有时候,爱也会逆流回来痛意与恨意。
因为如果不会痛,不会恨,那么那样的爱也就不是爱了。
顾婉婉既然“爱”着伍傅远,当然,她也会“恨”着伍傅远。
爱与恨永远都是连体的,它们两上的关系就如明与暗,光与影,只有互相依存着,才能够继续活下去。如果爱死了,恨也会死;如果恨死了,爱也会亡。
在伍傅远订制顾婉婉的时候,并没有说出让她对他的爱什么时候停止,什么时候消亡。既是如此,那么,顾婉婉对他的爱就会一直持续下去,同时,为她滋生的恨,也会无限期的漫延着。
伍傅远与查开忻并没有注意到顾婉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似乎连门开的声音他们都没有听到。当他们两个从激情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厨房的锅头里面,已经啪啦啪啦的烧起火来。
牛扒被煎到焦了,成了一块黑炭,而锅头也快要被火烧出孔来。
两个正在欢爱的人闻到了焦味,看到冒烟,从激情中醒悟过来的时候,顾婉婉已经在家里消失了。
……
徐亚镜的保镖是肖晓。
当她提着巨额存款走出怪谈店的时候,赫然发现肖晓就站在门边等着她。
“你是人是鬼?”
徐亚镜愣了一下,怎么大白天的,肖晓就能站在太阳底下,而且,还有影儿。
肖晓笑了一下。
“我是鬼。不过,也可以扮人。”
鬼也能扮成人。只要他找到一个想死的人,就能通过交易的方式,代替那个人活下去。
“镜子,我是来保护你的。”肖晓对徐亚镜说道:“今后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吩咐我就行了。”
于是,徐亚镜便这样,得到了她的个人保镖。
……
“镜子。”
徐亚镜正走在街上,忽然听到有人叫她。转过头来,她看到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穿着昂贵的套装,气质出众,就仿佛是刚刚从华丽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精英白领。
“你叫我吗?”因为对方叫得很清楚,所以徐亚镜不禁犹疑,她身旁是否刚好有一个路人也叫做镜子。
对方点了点头。“我叫顾婉婉。”她说:“是伍傅远在店里订制的女友。”
伍傅远在店里面订制的女友?
虽然说这女人是从店里面出来的,但是徐亚镜可从没见过她。现在这一看,哇,伍傅远真是赚到了。
“你真漂亮。”徐亚镜发自真心的赞叹道。身材又好,脸蛋又美,气质出众,这样的女朋友,是个男人都想要。
一百万,这可一点都不贵。
“伍傅远一定爱死你了吧。”徐亚镜说。
谁知,听到这话,顾婉婉的眼底却滑过了一抹苍白。
“我想和你谈一谈。”她垂下了脸说道。
不知是否徐亚镜的错觉,在顾婉婉垂下脸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一滴眼泪滑落。
徐亚镜与顾婉婉一起,走到了一间餐厅里坐下。
“如果你有事情说,为什么不回店里面说呢?”徐亚镜问道。
顾婉婉是店里面的“业务”,她就像是徐亚镜家里的亲人,而怪谈店,就是她们共同的“家”。
顾婉婉摇了摇头。“我有一点事还没有弄清楚,所以我想先问一问你。”
“什么事?”
顾婉婉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组织着语言。
“爱会变吗?”
顾婉婉问。
“这个……”徐亚镜愣了一下,没想到顾婉婉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会吧。”
“为什么?”顾婉婉抬起迷惑的眼睛。
“为什么?这个,呃,很难解释。”徐亚镜面对顾婉婉就像在面对一个求知的小学生。“爱有很多种,有亲人的爱,有朋友的爱,有情人的爱。有些爱是不会变的,有些爱则会随着时间而改变。”
对于顾婉婉来说,她的存在是因为伍傅远的订制,那么她的“爱”指的应该也是伍傅远吧。
“伍傅远怎么了?”徐亚镜问。
顾婉婉的眼中满是迷茫,过了一会,迷茫散去,又变成了伤痛。
她的眼中神色不断的切换,迷茫,伤痛,迷茫,伤痛。每当迷茫的时候,她就傻傻呆呆的怔着,每当伤痛的时候,她的眼泪就不停的落在桌面上。
滴滴嗒嗒,就像水龙头里的水一样不停的落下来。
没有一丝的伪装,没有一丝的刻意。她的伤痛就顺着泪水流到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