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唐泽文回到南院之后,便一直没有主动去找老夫人请安。
这天,老夫人终于派了花大姐过来,点名道姓的,要他和喜妹子一起去请安。
徐亚镜正式进入了喜妹子的身体里,再也不是通过小镜子来传达她的意思了。看到花大姐一大早不敲门便闯进了她和唐泽文的卧室中,直接杀到床边叫他们起来。
唐泽文是一脸绷红,而徐亚镜则慢慢悠悠的趴在床上看着她。
“花大姐,你脸皮真厚。”
嘴里清晰的吐出这一句,饶是花大姐知道这叫人的工作不怎么讨好,也没有想到会被一个小毛孩子给如此的奚落。更何况,这臭丫头在她的眼里,还跟当初那脏兮兮被领进门时的一样。
她并没有因为喜妹子与唐泽文已经成了礼而高看她。要不是有唐泽文护着她,这喜妹子早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花大姐板着脸,正想怒斥什么,唐泽文已经率先打断了她。
“喜妹子说得对,花大姐你的脸皮还真是厚。”唐泽文原本想将花大姐赶出去,却因为喜妹子的一句奚落,气氛顿时变了。
他便也不再为花大姐的无礼而生气,而是凉凉的看着她。
唐泽文与喜妹子,两人一起,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他们眼里明显表露出来的不屑,轻慢,让花大姐的一张老脸,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
“少爷,是老夫人让我来唤您的。自从您回来后,这么多年也没有过去陪老夫人用饭,老夫人想您了,才叫我过来……”花大姐支吾的解释着,可是对方的眼神没变,她越是解释就显得越是无力。
“我……我都是奉命而来……”
“奉命而来看新婚夫妻躺床上吗?”徐亚镜一点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哦!我知道了,花大姐是不是没有见过男人啊?没见过男女一起躺在床上是吗?可是花大姐,你也太性急了,我和少爷,都还小呢。”
喜妹子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臭丫头,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这话堵得花大姐喉咙里要喷出老血来了。
“喜妹子!你胡说什么哪!我……我到外面去等你,老夫人也叫了你,所以你最好快点起来伺候少爷梳洗更衣,否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匆匆忙忙说完这句话,花大姐再也支持不住的夺门而出。跑到外面,她忽然觉得奇怪,那喜妹子怎么像是变了个人?说话表情语气……都不似个小丫头了。
……
老夫人在正堂上面等着唐泽文与喜妹子,并不如花大姐所说的,是陪老夫人一起吃饭。
余惠秀也来了,坐在椅子上,梳得整整齐齐,头上戴着大花,衣服正红绣着喜气的花样,端端正正的坐着,唐泽文喜妹子来了,她也不抬头看上一眼,定得像是在练功。
“泽文啊,你身体好了吗?”老夫人看到唐泽文进来,便先问候他的身体。
“嗯。”唐泽文如今对老夫人的观点已经完全改样,她就是他一个说不出来的敌人,想到自己的父亲母亲就是死在这个老夫人的手上,他没有一股热血的冲上去揍死她,已经是他的克制。
当然,就算他冲上去了也没有用。他打不死她,也骂不死她。只会凭白的丢了自己现在有利的位置——老夫人还不知道,他已经知晓了许多事。
唐家唯一的一滴血脉是他。唐家的血脉不能断,一断,这唐家的风水就要被破坏掉了。
正是因为此,老夫人才把这个,并不是自己的儿子所生出来孙子,留活到今天。
“嗯,看来冲洗是有点作用。”老夫人点点头,似乎很满意。
“这样看来,让你早点成家,还是好的。”
顿了一顿,空气中流淌着一股怪异的气息。
“泽文啊,你还记得秀秀不?”老夫人提起了余惠秀。
老夫人由始自终,都没有正眼的瞧过喜妹子,仿佛她是在房间的忽略掉喜妹子的存在。
唐泽文也房间的忽略余惠秀的存在。不过,现在老夫人提起了,他也只能随意的答应。
“不记得。”
“呵呵,那时候你们见面时还小,所以当然不记得了。这个秀秀啊,可是你死去的爸爸妈妈,给你亲自挑选的媳妇儿呢。”老夫人捂着嘴忽然笑了起来。
她脸上的皱纹因为她的笑容皱得更深了。
唐泽文嘴角一撇,沉默不语。
“泽文啊,你看看,秀秀漂不漂亮?你可还喜欢这个媳妇?”
老夫人说。
“我已经有媳妇了。”唐泽文抬起脸正视着老夫人。
老夫人飞快的扫了一眼站在唐泽文身后,一言不发,也没有过多表情的喜妹子。
“冲喜新娘不是正规的媳妇,泽文,冲喜新娘是用来治病的。你的父母亲替你选定的,才是你真正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