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盛高集团和国强工艺品厂的合同规定,商品价格是商业机密,李新硕是不能告诉国强工艺品厂的竞争对手,赵庄工艺品厂的。但是李新硕感受到赵长枪带给他的压力,却不敢不说。
还有一点,这些价格机密泄露给赵长枪和赵炳武对盛高集团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他们是买家,乐的看到两家竞争对手打价格战,他正好可以再次压低收购价格,获取更大的利润空间。
“李先生,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欺骗我吧?”赵长枪眼神定定的看着李新硕问道。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看进李新硕的心中。
李新硕心中再次打了个突,说道:“赵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假话,但是还希望赵先生能给我保守这个秘密。不然我们公司可能就要支付国强工艺品厂违约金了。”
赵长枪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说道:“嗯,好吧,你可以离开了。”
李新硕从海马商务车上下来,心中长出一口气,此时此刻他才感到自己的后背竟然凉飕飕的。李新硕就纳闷了,这个叫赵长枪的年轻人自己以前也没见过,可是他带给自己的压力为什么就这样大呢?
这家伙哪里知道,赵长枪不但是毒|龙会上千人的老大,而且做过副县长,更重要的是这家伙上过战场打过实战,不知道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只要他想对付某个人的时候,对方自然而然的就会感觉到赵长枪带给他的巨大压力。
李新硕迈步走回国强工艺品厂,几个厂领导走过来刚想问问他赵长枪刚才在车里都问了些什么,却听到李新硕问道:“那个赵长枪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赵庄的前村主任啊,怎么了?李先生,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有人马上说道。
“这个人不简单啊,你们以后一定要小心应付。”李新硕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他忽然隐隐感到盛高集团这次放弃赵庄工艺品厂,而选择国强工艺品厂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海马商务车上,赵长枪一边开车驶往芙蓉镇驻地芙蓉村,一边问赵炳武:“炳武哥,你怎么看李新硕的报价?”
赵炳武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国强工艺品厂应该是在亏本经营才对。这样的经营应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可是这都快一年过去了,国强工艺品厂却越做越大,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只能说明国强工艺品厂的生产成本比我们低。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低价格的情况下,获得利润。”赵长枪想了一下说道。
“可是无论工人熟练程度,还是从工厂机械化程度上来说,我们都不输于国强工艺品厂,并且现在两个场子采取的都是计量工资,而疏影也曾经打听过,国强工艺品厂开给工人的单价和我们是相同的,而原材料的价格也是相同的。这就说明两家产品的生产成本应该差不多才对啊。可是什么国强工艺品厂能以现在这样的低价赚钱,而我们若要以这样的价格出售产品就要赔钱呢?”赵炳武还是不明白其中的诀窍。
赵炳武没想明白这其中的窍门,赵长枪却隐隐想到了,只听他忽然问道:“炳武哥,你有没有打听一下,国强工艺品厂每年的纳税是多少?而你之前也说过,镇上每年都会给小王庄一定的财政扶持,这笔钱又是多少?如果把这些钱也算到产品的利润裏面,是不是就会大大冲低产品的成本呢?”
赵炳武恍然大悟,猛然一拍大腿说道:“对!问题就在这裏。国强工艺品厂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的工艺品厂,每年的需要上缴的利税就有二十多万!这无形中就大大提高了我们的产品成本。而我们每年从镇上得不到一分钱的扶持资金!如果镇上对国强工艺品厂采取免税政策,每年再拨给他们数量可观的扶持资金,他们的产品价格就算再压下几个百分点都有钱赚!奶奶的,我们厂子不是输在商业竞争上,是输在芙蓉镇的政策上了!狗日的谢立强,他把咱赵庄当成后娘养的了!”
想想镇上对这两个厂子不同的态度,赵炳武气的坡口大骂了。
赵长枪冷笑一声说道:“哼哼,他越是想让我们垮台,我们就越把我们的厂子搞起来。等我们搞起来后,我们还不在芙蓉镇混了!我们去闹市政府,将赵庄划到临近的清水镇!让他谢立强干着急上火瞪眼睛!”
赵炳武眼前一亮,说道:“哈哈,如果我们几个厂子全部搞起来,每年利税上百万,却从芙蓉镇跑了,谢立强还不得急的跳脚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