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飞还没进门,开口就问:“玉儿,这么样了?”徐玉儿侧身把李逸飞让进来,顺手戴上了门,朝温纯努努嘴说:“你问他”温纯站了起来和李逸飞握手,笑道:“徐总,六哥明明是要问你嘛”或许是见了李逸飞,或许是被温纯的态度刺激了,徐玉儿终于沉不住气了,她把不高兴带到了脸上,她叫道:“哎呀,温纯,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啊,你不急,我可快要急疯了”“别呀,你要是急疯了,锦绣地产谁管呢?再说了,六哥也不会答应的”李逸飞用诡异的目光盯着温纯看了好一会儿,把他看得倒不自在了温纯故意避开李逸飞犀利的目光,凑到沙发边的字画镜框前,用手摸了一下脑门,笑道:“六哥,你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吗?”李逸飞指着温纯,笑道:“纯哥,这会儿你还能开得了玩笑,一定是有想法了”听李逸飞这么一说,徐玉儿也露出了笑容“温纯,你真不厚道,故意看我发愁啊,我要是愁老了,你得赔偿我的损失”“不敢,不敢,要是那样的话,六哥也饶不了我,对?”温纯作害怕状,边说边坐回到了沙发上李逸飞正襟危坐,装起了糊涂:“你们两个的事,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温纯收起了笑容,认真地说:“好了,不开玩笑了,谈正事”温纯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码头遭遇周边村民阻工,关春生已经向李逸飞报告过了,福庆街的官商冲突,徐玉儿和李逸飞也略知一二,影视基地涉嫌破坏环保,被好事者捅到了网上,引来了市环保局的调查,这事他们才刚刚听说现在又发生了锦绣地产的账户被冻结,这几件事情几乎发生在同一天码头阻工的是金魁煤球等一帮村民,福庆街闹事的是崔元堂马秀娥等几个经营户,影视基地引来的是环保部门和记者,冻结账号的是荷花区工商局,从表面上看,这些抛头露面的人员之间,并无利益的关联,这仅仅是一个巧合但是,站在温纯这个常务副指挥长的角度来看,几件事件件针对的都是他手头上管理的三大项目,这就值得警惕和深思了种种迹象表面,这背后一定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操纵,一定还隐藏着一伙极其阴险的人物李逸飞和徐玉儿听了温纯的分析,心情越发地紧张与沉重“那这帮人会是什么人呢?徐玉儿不无担忧地问温纯说:“这个目前尚不清楚,但有一点却已经非常明显,他们的险恶用心,就是要整垮锦绣地产、桥南物流和望城县的三个项目”李逸飞说:“对!不管对手隐藏得多深,但只要他们还有进一步的动作,就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所以,我们对问题的认识和寻求解决问题的思路必须要通盘考虑,然后再根据每件事的事态发展来各个击破,最终把幕后的黑手逼出来”说到这,温纯的脸上透出坚毅和果决李逸飞和徐玉儿对视了一眼,点头表示赞同李逸飞说:“纯哥,你掌握的情况比较全面,你先谈谈你的想法”温纯稍稍沉吟了一下,说:“六哥,玉姐,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所以,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沉住气,不能慌乱,更不能轻举妄动”“嗯,高手过招,谁先动谁就可能先露出破绽”李逸飞搓着手说:“这么说来,码头工地的无理阻工,他们是想要逼我出手”“对,六哥,你交代春生他们,一定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能冲动”温纯又分析道:“村民阻工可以想办法慢慢安抚,福庆街的搬迁也可以缓一缓,影视基地的环保调查还可以拖得起,解冻锦绣地产被冻结的账户才是当务之急,可和权力机关打交道,却又最需要耐心和时间”徐玉儿缓缓地点了点头,说:“这个我知道,我只是担心时间太长,公司资金链一旦断裂,锦绣地产就可能瞬间崩溃了”温纯问道““玉姐,以目前你们公司的财务状况,能撑得了多久?”“国家抑制房价过高的政策出台之后,房地产商不约而同地采取了硬抗的态度,各家的资金都非常紧张前些日子,六哥帮忙从农行贷款了几千万,可被冻结在账户上了上午,我们召开了公司高管会议,乐观地估计,至多能撑十天半个月左右,否则,就只有低价抛售存量房产来救急了,那样的话,锦绣地产的损失就太惨重了”徐玉儿一口气说完,神色很是沮丧李逸飞说:“我账面上还有一千多万,可以先支持一下”徐玉儿充满了感激,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六哥,你的码头刚刚开工,也急需资金投入再说了,锦绣地产另开账户的话,会给工商部门以逃避调查的口实,再被冻结住,就把桥南物流也一起拖垮了”李逸飞一听,一筹莫展了打又打不得,拖又拖不起连对手还没弄清楚是谁,就注定要失败了,这恐怕是李逸飞出道以来,最为郁闷和痛苦的一场交锋温纯却是眼前一亮,他问徐玉儿:“如果锦绣地产正式向荷花区工商局递交律师函,准备启动法律程序,会如何?”“那就要做好思想准备,打一场旷持日久的官司账户被冻结,还有斡旋的余地,一旦打起官司来,就无路可退了”“工商局料定锦绣地产不敢跟他们打官司,但是,他们就不怕打一场必输无疑的官司吗?凭直觉,方卫东不会愿意背这个黑锅,这一步险棋可以一试”在临江,民告官还有过,企业告工商局,这恐怕还没有司法先例可以想象,无论官司的结果如何,倒霉的最终只会是企业,没有任何人愿意提着脑袋去撞石头徐玉儿还在犹豫,一旁的李逸飞却放声大笑起来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