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冲出足有二十来号人来,他们一个个身穿迷彩装,头戴与工地人员一样的黄色安全帽,却都用黑布蒙了脸,只露出两只眼睛,手腕上扎着一条白毛巾,每人手中一根两米上下的白蜡棍金魁傻眼了,煤球傻眼了,村民们都傻眼了!他们一看就训练有素,像是天兵而降,口中一齐发喊,齐刷刷地向为首的金魁和煤球两个扑了上去关春生愣在那里还未缓过神来,他下意识地冲上前去,拦住了这支气势汹汹的队伍“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关春生喝问道领头的矮胖汉子笑着大叫道:“关经理,我们是公司派来的,你闪一边去,这事交给我们了”关春生还是觉得可疑,刚才在电话中,李逸飞还要求他保持冷静,这会儿怎么可能就派了人来呢他挡在人群面前,大叫道:“你们不要乱来”这帮人根本不听关春生的招呼,矮胖汉子把手一挥:“来人,把关经理请进屋里去,弟兄们,动手”过来两个“安全帽”,推推搡搡把关春生关进了办公室,随手把他手里的电池扣了出来,把门也从外面锁上了,任由他在里面叫唤金魁和煤球他们僵在那里一时竟没回过味来,见矮胖汉子带着安全帽们扑过来,才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似乎已经有点晚了他俩扔下手中的铁锹,撒腿就跑,像是两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但大门被关得严严实实,对面是江边,两边是用砖砌起的围墙,跑是跑不出去,只能是在工地的空地上与“安全帽”们兜圈子,尽量拖延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间但“安全帽”们可没有闲情与他们俩兜圈子,更不容他们拖延时间,没跑出几十米,两个人便被撵上了,追赶在最前边的一个抡起了手中的白蜡棍狠狠地向煤球的腿上砸去,只一下就把他打翻在地煤球像是一只被打断了腿的鸭子在地上不住地扑腾,挣扎往前爬紧接着不到几秒钟,金魁也被打倒在地“安全帽”们把两个人拖过来一起扔在了空场地上两个人趴在地上,全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哀嚎般地乞求“安全帽”们手下留情饶了他们然而回答他们的则是一阵雨点般的乱棍,一分钟的时间都不到,两个喉咙里便连哀求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其余的村民们全看傻了,有机灵的先带头把手里的棍子、锄头、铁锨扔到了地上,紧接着,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把手中的家伙扔在了脚下“安全帽”们又从村民堆里拉出几个下午与金魁和煤球斗过地主的,也是一顿乱棍,直打得鬼哭狼嚎,趴在地上捣头求饶随后,“安全帽”们吆喝着命令村民排好队,都围拢着趴在地上的金魁和煤球等人蹲好这时,一直在远处观战矮胖汉子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站在蹲着的村民们面前他先是用威严的目光在村民们的脸上来来回回地扫了几遍,直到那一张张原本挂满骄横气焰、而此刻却是写满羞怯的脸一张张地埋了下去,才轻蔑地不无嘲讽地向村民发问道:“你们还要不要钱了?”村民们惊恐万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了躺在地上的金魁和煤球矮胖汉子踢了金魁一脚金魁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小声回答:“不要了!”矮胖汉子骂道:“像他妈的蚊子叫你打人的劲都哪儿去了?大点声,让老子听听,还要不要钱了?”金魁声音大了一点:“不要了!”“你们呢?”矮胖汉子手一指村民们村民们稀稀拉拉地回答:“不要了”“大点声!”村民们齐声回答:“不要了!”矮胖汉子又问:“还来不来工地捣乱了?”村民们又齐声答:“不来了!”“再来呢?”“和他们一样”村民们纷纷指着金魁和煤球说“告诉你们,桥南物流不是好惹的,知道吗?”矮胖汉子用手里的木棍扒拉着蹲在地上的村民们被点到的村民抱着脑袋东躲西藏围在四周的民工们都开心地大笑起来村民们只好忍受着这不能不接受的莫大耻辱矮胖汉子又说:“我们桥南物流的老板交代了,看在你们指挥长温纯是哥们的份上,今天就饶过你们,但是你们记住了,以后谁要是再敢来捣乱,就别怪我们不讲客气了腿打断,腰打折,脑袋打开花,都听见了没有?”村民们个个头点得像鸡啄米:“听见了”“安全帽”们见矮胖汉子训完了话,这才让人把一直紧闭的大铁门打开,让村民们把煤球和金魁等人扶着出去了工地上的民工们起着哄夹道“欢送”这些俘虏一般的村民,他们终于出了一口憋在心里的一口恶气矮胖汉子神采飞扬地接过一位打桩队队长殷勤递上的香烟,点火时才发现脸还没黑布蒙着,他一把把黑布扯了下来,狠狠地抽了一大口,对欢呼雀跃的民工们大声说:“没事了,干”矮胖汉子冲着被关在办公室里的关春生笑道:“关经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弟兄们,撤!”说完,带着“安全帽”们迅速撤出了工地十几台打桩机重又发出震耳的“哐!哐!”的声音这才有桥南物流的人过来给关春生开了门,兴冲冲地向他报告刚才取得的“辉煌战果”,并毫不掩饰地带出几分得意关春生一点也兴奋不起来,他赶紧找来备用电池,站到江边给李逸飞打电话,责怪他派人来帮忙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李逸飞被责怪得一头雾水,他生气地说:“小关,你在胡说些什么?”等到关春生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说,李逸飞立即叫道:“小关,有人在栽赃陷害我们”一直纳闷的关春生终于明白过来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