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猜得一点都不错。彭震皋没随车离开的原因是现场继续指挥将控制住的钟离良,以及常.委会会议室里的岳明亮,同时事先得到命令提前准备的小分队带离晏越泽,几路均顺利到位后这才率队直抵市府大院找周沐谈话。彭震皋前脚刚离开,詹小天后脚便严肃地说:“同志们,申委常.委被从省常.委会会场带走是件非常……非常轰动的事儿,鉴于彭局没透露任何细节,申委难以确定白钰同志到底有无问题,我提议在调查结论正式出来或彭局正式通知前,今天所有参会人员严格保密,绝对不准泄露刚刚发生的情况,违者以党纪国法论处!”吴晓台已在第一时间以眼神示意后排秘书给于煜发短信,当即道:“我反对!彭局说得很清楚‘配合调查’,证明白钰同志本身没问题,请他过去是为了核实了解一些疑点,白钰同志也当众履行请假程序,有什么可保密呢?彭局临走前没做这样的要求吧?”姚家陵紧跟其后:“国.安到省府大院带人,带的不止白钰同志一位,略加情况的何止常.委会议室?与其遮遮掩掩故弄玄虚,不如大方地坦诚事情始末,没准白钰同志下午就回来了。”“下午回来?”申伟卿冷笑道,“我看不见得!”沈忭却帮着詹小天说话,道:“配合调查查到自个儿身上的屡见不鲜,也不能说没问题,所以就‘带走’性质而言,作为省领.导宁可慎言,不要多言。”赵永浚拍马而出予以狙击:“接受调查和配合调查,纪.委在这方面有很严格的措辞规范,我不清楚国.安是否也这样,所以在没弄清楚前最好不要做轻率的判断。”詹小天见这点小事说了都不算,不由有些恼怒,道:“按晓台同志的意思需要表决?”言下之意我毕竟是申长,有心结可以但别过分,闹僵了对你不利。吴晓台淡淡道:“需要表决吗?”言下之意准备撕破干?老子陪你玩啊!鲁啸路终于开口了——他并非反应慢而是借机观察常.委们站队情况,摸清詹小天在常.委会的支持力量。相比之下白钰倒不在考虑之中。“不讨论与常.委会议题无关的事,”鲁啸路威严地扫视全场,“好啦,继续开会!”那还用说,当下几位常.委或做小动作或眼神示意,后排秘书立马按各自渠道将白钰被带走的消息发送出去:吴晓台、姚家陵、赵永浚……辗转接到短信震惊之下连看七八遍,周沐正盯着手机出神,这时内地情报系统“一哥”彭震皋在两名便衣陪同下大步进来,出示证件后严肃地说:“周沐同志,打搅几分钟核实关于白钰同志的相关情况,请如实反映,不得向组.织隐瞒。如果组.织查证你反映的内容存在不实或包庇情况,将受到严厉的党纪国法处理。听清楚了吗?”面对杀气腾腾的情报“一哥”,还有明晃晃的执法仪,周沐感受到空前压力,停顿半晌道:“清楚。”“好,我开始提问,”彭震皋道,“周沐同志在湎泷任职期间,可曾知道有位叫温小艺的企业家先去港口再到市区创办保安公司?”周沐沉思片刻,道:“抱歉,我印象里没这个人……我不清楚此人是否找过我,或者投资额达到一定规模,如果中小企业的话通常由区级正府负责。”彭震皋道:“在地方成立私营保安公司是件大事,你是诗长,从头到尾没人向你报告过?温小艺为跑手续还在港口分局闹出很大动静,惊动白钰同志出面协调。”“是吗?”周沐反问道,“在我调到湎泷工作期间?”那倒不是,所以国.安问话经常故意混乱时间线、颠倒因果关系。彭震皋看出周沐的戒备与精细,有些奇怪怎么与掌握的性格风格不太一样,遂转移话题道:“南山枪战你正好在附近视察工作因此及时带人赶过去增援,能否说说当时的情况?”周沐道:“南山在历次台风过境期间都是防灾重点区域,我按市常.委会要求亲自到防汛一线督查工作,陪同人员有南山区主要领导和防汛指挥部人员。我们快要离开时突然接到110转来的报警,立即前往白驹寺增援。来到半山腰时激战正酣,杀手有枪,先我们一步赶到的保安人员靠投掷石块等方式步步紧逼;等特警人员加入战斗后,杀手们看到形势不对纷纷逃离现场。”“然后你怎么遇到白钰同志?他在干什么?”彭震皋问道。“市国.安童处说在他们保护下白钰同志攀着登山索隐身到下面石道里,我便组.织特区人员接他,不料……”周沐有条不紊道,“没多会儿特警人员上来报告白钰情绪异常,不准任何人碰他,所以我亲自下去了……”“你看到了什么?”彭震皋问道。“白钰同志跪在山崖边深深低着头,手指、身上都有伤,又有特警想拉他,他说‘别动我’,”周沐道,“我觉得当时他精神混乱,担心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命令在场特警严守秘密且暂时全部撤到上面待命,我独自在山道盯着,等他恢复平静才一同上去。全过程就是这样,事后我有详细的情况说明提交到省里及相关部门。”“你俩单独在下面交谈过什么?”“没有,他不说话。”“为什么独自盯着,身边没有特警或秘书?”周沐平静道:“如果两位市主要领导单独谈话,在国.安看来就有私通嫌疑,对吗?”彭震皋道:“我奇怪的是,一直以来外界都认为你俩不和,多次在会议以及公开场合争吵。”“那是工作分歧,不是敌我矛盾,作为诗长兼市.委副书计,在大是大非的原则立场问题上要坚决维护市.委书计威信,我有这个觉悟。”周沐道。彭震皋微微一晒又转过话题:“以你到山道的感觉,在此之前白钰同志经历过什么?除了杀手,现场有没有神秘第三者痕迹?”周沐不卑不亢道:“彭局,今天应该是正式调查形式,为慎重起见我不会透露任何感觉,因为感觉这个东西没有依据。一切以我现场亲眼看到的为准,那些情况都在汇报材料里,时间隔得有点长了恕我不能详细复述。”“但七天后白钰不打招呼冒雨回到南山,所有市领.导里只有你猜到行程并追过去,”彭震皋道,“时至今日白钰同志、保安公司一直在组.织搜寻,是不是与其老总温小艺有关?他冒雨回南山是不是按传统‘头七’习俗祭奠?”周沐道:“我不明白彭局为何一再提起温小艺,刚才我已说过不认识,也没印象!如果您老是这样提问,我要提出质疑,国.安调查都这样设圈套吗?”“那换个说法,白钰同志情绪、行动反常是否为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在南山枪战中为了救他而死?”彭震皋问道。“不知道。”周沐道。“不知道但准确地追到南山?你应该清楚对组.织隐瞒真相的后果,周沐同志!”彭震皋语气里透出凛凛杀气。周沐平静地说:“我没有隐瞒,我今天所说的情况与上次提交材料不敢说完全一致,但基本情况都差不多。”“你凭什么判断白钰同志冒雨去了南山?”彭震皋见她一再回避,紧紧追问。“感觉。”周沐越说越简洁。“什么感觉?”“感觉算正式证词吗?我感觉彭局反复提温小艺是给我设套,刚才记录了没有?”彭震皋道:“领导干部的感觉叫做直觉,有时能够发挥作用,所以你必须正面回答!”周沐道:“可以正面回答。七天前枪战在白钰同志脑海里挥之不去,适逢大雨触动了他的心扉,突然闪念回南山看看。勋城范围内,他唯独在南山遭到重挫,彭局能理解象他那样的干部对失败的彻骨铭心吗?”彭震皋皱眉道:“周沐同志未免把白钰同志想得太感性了,官至省.部级恐怕不可能如此率性吧?”“这是我的感觉,仅供参考。”周沐淡淡道。几乎同时岳明亮也恢复自由身,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无论自己、还是对白钰过去的了解完全一张白纸。晏越泽则被转移到同样隐秘幽静的山郊农家小院,调查主题也围绕着温小艺身份以及与白钰的关系。晏越泽说了三点:第一在自己担任白钰秘书期间或许接触过温小艺,但没印象,因为白钰历任上电诗长、湎泷市.委书计、勋城诗长,每天要接待会见拜访多少人啊,加起来是一个庞大的数字。第二因为没印象证明与白钰没多大关系,或者只是工作、投资等方面关系,很简单如果多次接触的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