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天亮踹上门的一刹那,他暗叫不妙,因为他突然想到,对方是使爆高手。可惜他的觉悟來得太晚了。遇门缓入,老师教的保命第七条,他差不多全还给老师了。爆炸声中,强烈的冲击波,将向天亮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水泥地上。在玻璃门就要砸过來之前,周必洋手忙脚乱,抓住向天亮的一条腿,迅速的拽到了墙根。“向县长,向县长……”周必洋急了,向天亮要是有事,肖剑南和邵三河非揍扁他不可。向天亮睁开了眼,“必,必洋兄……又,又叫错了……”周必洋喜极,“天亮,你,你沒事吧?”“别忘了,开追悼会的时候……要用尊称,尊称哟……”“唉……你可吓死我了。”周必洋扶起了向天亮。向天亮望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玻璃门,认真的说道:“如果不是洪海军,那就是老狼,其中有一个必定是爆破高手,这种微型炸弹,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微型炸弹?”“对,微型炸弹和普通炸弹最大的区别,是具有定向爆破能力,刚才玻璃门被炸,仅仅是体现了微型炸弹对对既定目标的破坏力,也就是说,它炸的是门而不是我。”周必洋低声问道:“这么说,里面是布满炸弹了?”向天亮摇摇头轻笑道:“恰恰相反,里面沒有炸弹了。”“为,为什么?”向天亮乐道:“对这幢楼來说,玻璃门就是第一道防线,谁都知道先声夺人的重要性,在这一点上,傻瓜和聪明人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们要是弹量充足,只要在玻璃门上再加一倍弹量,即使炸不死我,起码能废了我一条腿,既然沒有,那就可以大胆的假设,他们或是准备仓猝,或是预判不足,沒有炸弹了。”周必洋点头道:“这也是罪犯的普遍弱点之一。”“所以,现在你我手中的枪,应该发挥作用了。”不怕打,不怕枪,就怕炸弹突然响,爆炸,是追捕者的最大威胁。向天亮双枪一碰,两个弹匣退了出來看了看,弹匣是满的,他再将两个弹匣往空中抛起,待到弹匣下落,在伸手可及的范围内,他双手双枪,向着两个弹匣抄去,只听咔嚓两声,双枪双匣正好合上。一连串动作,花俏潇洒,干脆利落,看得周必洋眼花缭乱。“天亮,几时教教我?”“行啊,但有个条件。”“什么条件?”“活着。”“明白了。”“明白怎么活着吗?”“请兄弟指教。”“永远比对手出枪快。”一边说着,向天亮一边闪身进门。“叭。”一颗子弹从向天亮的耳朵擦发而过。“沒打着。”向天亮喊着躲开,子弹是从楼梯上飞下來的。“叭,叭。”又是两枪,是冲着刚进门的周必洋來的。向天亮朝周必洋挥了挥手。三把枪同时响了。向天亮和周必洋交替掩护,一鼓作气,冲上了楼梯的转弯处。楼上一直只有一把枪在射击。向天亮心存疑惑,不敢冒进,拉着周必洋在楼道转弯处蹲了來。周必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烟幕弹,同时朝向天亮示意,这是最后一枚。向天亮屁股着地,用双脚接过烟幕弹,以脚代手,用力往上扔去。烟幕弹还沒拉弦。但向天亮抬手一枪,正打中了上飞的烟幕弹。“嘭……”烟幕弹炸开了。烟雾中,向天亮和周洋乘机冲上了楼梯。楼梯口立着几个书架,向天亮和周必洋就地取材,打了个滚,躲到了书架后面。烟雾渐渐散去,向天亮和周必洋察看着楼上的“地形”。这是一个超大面积的阅览室,书沒了,但书架书桌椅子还在,杂乱无章的堆着。刚才跳上來的时候,向天亮和周必洋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往左,现在他们发现,楼梯口的右边就是一扇门,闭虚掩着,刚才的子弹,应该是从这扇门里射出來的。向天亮伸枪朝那扇门指了指,周必洋会意的点点头,调整身姿,拿枪对准了那扇门。而向天亮自己,转身朝着了阅览室,他确信,洪海军和老狼,已形成了左右夹攻之势。突然叭的一声,阅览室的电灯亮了。“周必洋,你终于找我报仇來了。”是洪海军在说话。向天亮拿腿踢了踢周必洋,示意他说话。周必洋却用手往左边一指。向天亮会意的点点头,从洪海军的说话声判断,他藏在阅览室的某个角落,而周必洋防卫的方向是楼梯口右边那扇门,周必洋的意思,是想和向天亮调换位置,直接去面对洪海军。解铃还须系铃人,三年前周必洋败于洪海军之手,始终难以释怀,现在有机会面对,肯定不会放过。向天亮身体一转,从周必洋身上翻了过去,接替他监视着那扇虚掩的门。周必洋趴在书桌下,也扯开嗓子喊了起來。“洪海军,是我周必洋來了,你已经被包围,赶快放下武器,出來投降吧。”“不错,我已经被你们包围了,但凭你周必洋的身手,你能抓住我吗?”“那你滚出來试试啊。”“周必洋,你敢跟我单挑吗?”“可以。”“那让外面的人撤走。”“不行。”“周必洋,你想耍赖吗?”“洪海军,我作不了主。”“哈哈,你身边的人作得了主。”“那你自己问啊。”洪海军果然大声打起了招呼,“向县长,别來无羌啊。”向天亮呵呵的笑了起來,“洪海军,你在桉树林玩的那一套,对我沒用哦。”“向县长,想不想再來一局?”向天亮笑道:“我们胜券在握,何必要和你单挑呢?”洪海军高声道:“你不想了解我心里的秘密吗?还有我兄弟老狼,是省公安厅挂牌的人,你不想知道他杀过多少人吗?”“我当然想知道。”洪海军问道:“向县长,你认为有把握活捉我们吗?”“不能。”“那就赌一局,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而且,我不会炸毁这座大楼。”“你在这座楼里安放了**?”向天亮暗暗吃了一惊。“不错,起爆装置就在我的手上。”顿了顿,向天亮道:“可以,但你别指望你能离开这里,除非是躺着出去或戴着手铐出去。”“向县长,我沒想着赢了你后,他们会放了我们。”“那好,怎么赌?”洪海军道:“你先让楼外的人放下枪。”“行。”关于这幢楼里有**,向天亮是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可惜,把对讲机扔在了楼下。向天亮知道,肖剑南和邵三河应该到达了楼下,他扭头冲着楼梯口喊了起來。“楼下的听着,我是向天亮,现在,楼下楼外的人听着,这幢大楼里安放了**,所有的人都听我的命令,马上撤出大楼,沒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我重复一遍,马上撤出大楼,沒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那边,洪海军又说话了。“向县长,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悉听尊便。”“我有一个要求。”“说。”“你和我放下枪,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现身。”“可以。”这时,周必洋喊了起來,“我不同意。”洪海军笑道:“周必洋,你想代替向县长吗?”“正有此意。”“好,我成全你。”“老狼呢?”周必洋问道。洪海军道:“周必洋,你我现身之后,他会和向县长一起出來。”周必洋略作思忖,“洪海军,我不相信你。”洪海军笑了,“周必洋,你是怕了吧?”“随你怎么说。”“那你要怎样才相信?”洪海军问道。周必洋道:“你把你的左手伸出來,拿着起爆器,你敢不敢?”“哈哈……好你个周必洋,心眼就是小,我满足你的要求,你看好了,我的左手伸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