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当着领导和这么多人的面,毫不客气的提条件,这种事也就向天亮干得出來。而且是一点也不脸红,极其的自然,仿佛家常便饭。余中豪是见怪不怪,对向天亮的突然“袭击”,他早有思想准备。“向天亮,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前提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余中豪笑着说道。向天亮忒正经,伸出三根手指头说道:“第一,我听说省公安厅买了一批冲锋艇,放在省里不是白白浪费了吗,你得拨两条给滨海县公安局,第二,滨海县公安局至今只有十多件防弹衣,每回发生枪战,总是杯水车薪,可是我听说省公安厅的物资仓库里去长年存放前几百件防弹衣,所以,你得给滨海县公安局划拨一百件防弹衣,第三,这次要是案子破了,真的有五百公斤黄金,你得给我们滨海县县政府百分之十的分成,作为我们滨海县的预算外扶贫拨款。”余中豪楞住了,“天亮……你,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爽快点。”向天亮道。“不行不行。”余中豪的头摇得很快,“你说的这三条,我一条都作不了主,就拿冲锋艇來说,全省总共就十条,每条价值五百万,你一个滨海县就要两条,这怎么可能呢。”“你甭说了,就当我沒说,就当我沒说啊。”向天亮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就走,义务反顾的样子。余中豪急忙拉住向天亮,“哎,你别走啊。”“反正我不开口了,省得让你狗日的余中豪为难。”余中豪向他的领导许国耀看去。许国耀是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兼省公安厅厅长,是有权拍板的人。微微一笑,许国耀说道:“向天亮同志,你们滨海县地理位置特殊,确实需要加强公安队伍的硬件建设,所以,第一条和第二条,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你们的邵三河局长和周必洋副局长不就在这里吗,这个案子结束后,你们可以马上把冲锋艇和防弹衣领回去。”“说话算数?”向天亮一本正经的问。“一口吐沫一颗钉。”向天亮指着肖剑南,“这家伙经常搞雁过拨毛那一套,他要是以大欺小,以市公安局的名义來抢怎么办?”许国耀道:“那你就认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向天亮冲着肖剑南乐,“记住了哦。”肖剑南哭笑不得,“天地良心,只有你多吃多占的份,我几时占过你的便宜啊。”“对你狗日的肖剑南,我就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向天亮笑着,转向许国耀说道,“许厅,您就爽快点,把第三条也答应了吧。”许骨耀笑着摇头,“这一条我做不了主,真的要是找到黄金,那也得归为国有,上交省财政,我们省公安厅沒有权利处置。”“噢……那这事,这事就有点那个了。”向天亮为难的说道。李文瑞哈哈笑道:“敲竹杠敲到省委省政府头上來了。”向天亮笑道:“李书记,这叫不敲白不敲,不敲发不了财。”“百分之十,太多了。”李文瑞说。“一口价,不能少了。”“还个价都不行?”“省委书记讨价还价,有点那个了吧。”李文瑞挥着手笑道:“好吧,百分之十,只要你把黄金找到。”“发财喽。”向天亮乐得直搓手。余中豪催道:“快开始吧。”向天亮立即收起了笑容,“老余,你知道吗,那个乔伯庸曾经留学欧洲八年,不但是当年著名的金融家和当过东江省省长,而且还著作颇丰。”余中豪点点头,“我查过他的档案,他的著作大都与金融有关。”“不错。”向天亮道,“我听说他在三十年代初期,曾出版过一本巨作,名叫《欧洲金融史》,该书分五册,一共有一千四百多页,是乔伯庸十几年的心血制作,被自认为一生当中最杰出的成就。”余中豪问道:“你认为,乔伯庸的密码,是以他自己的《欧洲金融史》为基础编写出來的。”“是的,我认为这才是相对的顺理成章。”“这书在哪里能找到?”向天亮道:“必须是建骨前发行的版本,我想,省图书馆或东江大学图书馆,省内就这两家图书馆可能有。”许国耀对余中豪说,“中豪,以我的名义给这两个图书馆打电话,我们立即派人去接,请他们予以配合。”不到四十分钟,省图书馆和东江大学图书馆送來了三个版本的《欧洲金融史》。会议桌边的与会者,分成三个小组,同时以三本版本为基础进行破译。该低调的时候必须低调,向天亮又让自己退居“二线”,绕过会议桌回到门边。李文瑞由许国耀陪着,也回到了会议室。瞪了向天亮一眼,李文瑞道:“你这个臭小子,要是沒有黄金,看我怎么收拾你。”向天亮急忙陪着笑脸,“李书记,等出结果了您再骂我吧。”许国耀微笑着说,“天亮同志,到我们省厅來工作怎么样?”向天亮正要开口推辞,李文瑞却帮他说话了,“国耀,我劝你还是别打他的主意了。”“书记有安排了?”许国耀笑问。李文瑞摇头道:“我说两点,你就不会要他了。”“请书记赐教。”李文瑞笑着说道:“一方面,这小子是个捣蛋鬼,你要是把他留在省厅,他非搞得你鸡飞狗跳不可,另一方面,这小子是个官迷,你想调他过來,非升他一级不可,可是你看看,他才二十几岁,乳臭未干就已经是副处级了,你要是把他提为正处级,能服众吗?”许国耀看着向天亮笑,“书记说得有道理啊。”“所以。”李文瑞说道,“眼不见心不烦,等过一段时间,我把他打发回滨海县去,让他瞎折腾去。”李文瑞的话,等于是一颗定心丸,向天亮咧着嘴乐了。大黑板上,很快就有了收获。向天亮陪着李文瑞和许国耀,來到了大黑板前。第一个收获來自北墙,一共是六个字:翠绿亭三十七。李文瑞问余中豪,“小余,小向,这是什么意思?”余中豪说,“让小向解释吧,他是大行家。”向天亮拿起粉笔,在“翠绿亭三十七”六个字下面写了一行字:翠绿亭北(墙),三十七米(步)。李文瑞哦了一声,“这个翠绿亭在什么地方?”余中豪道:“书记,许厅,我刚打电话查过,省委大院绿化区里那个晨曦亭,解放以前就叫翠绿亭。”李文瑞一怔,喃喃而道:“莫非,莫非真的有黄金?”这时,西墙、东墙、南墙和天花板上的数字,也都找出了对应的结果。北墙:翠绿亭三十七。西墙:东陵碑五十三。东墙:红樟树三十一。南墙:洗马埠二十八。天花板:天泉湖南十九。向天亮拿起粉笔,在每一句下面增写了一句,让大家顿时豁然开朗:北墙:翠绿亭北(墙),三十七米(步)。西墙:东陵碑西(墙),五十三米(步)。东墙:红樟树东(墙),三十一米(步)。南墙:洗马埠南(墙),二十八米(步)。天花板:天泉湖南,十九米(步)。余中豪按捺住兴奋的心情,对李文瑞和许国耀说道:“书记,许厅,现在已经确认,翠绿亭、东陵碑、红樟树、洗马埠和天泉湖这五个地方,都在省委大院里。”“挖,挖开來看看。”李文瑞道。“现在还不行。”向天亮摇头反对。李文瑞问,“为什么?”余中豪解释道:“书记,小向的意见是对的,咱们还沒抓住那个疯子,要是现在就挖了,那个疯子如果知道了,也许就不会再來了。”“嗯,这倒也是啊,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李文瑞点着头道。陈铁龙拿着一张图走了过來,“书记,许厅,这是省委大院的地形图,我们已经标出了翠绿亭、东陵碑、红樟树、洗马埠和天泉湖的所在处,用蓝标画圈的就是,并按照我们所破译的信息,标出了那五个待查之处,用红笔画圈的就是。”李文瑞看了看说道:“这个东陵碑旧址,原來是在省委大院的花圃里面啊。”余中豪忙道:“书记,许厅,我建议先拿东陵碑试一试。”陈铁龙也道:“我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