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庙神山西北一线,已经被打得一团乱。多臂秘魔的血液和其他神灵的血液一旦接触,就是一次天崩地裂的大爆炸。数百万神仆的鏖战,硬生生将万里长短的一截儿山脉打得支离破碎,地下的河道、地脉被打得稀烂,到处都是地震、涌泉,那情势简直有如灭世之灾。
数万个大大小小的光点在高空中缓缓的旋转着,那是双方的中高阶神灵展开了各自的神力领域在拼命厮杀。偶尔一个光点碎裂,就会有大量的血水喷洒而出,更会有一条残破的身体狼狈不堪的从光点中挣扎而出,摇摇摆摆的向自己的阵营逃回。
多臂秘魔一族以有心攻无备,他们在场的中高阶神灵比天庙的多出了一倍有余,所以他们在神力领域中的厮杀占了优势。经常是天庙的神灵被击杀,而多臂秘魔们则是重伤逃回。当然,也有那些极其强悍凶猛的天庙神灵,他们拼了一个两败俱伤,双方都只能无奈的遁回己方阵营。
中阶神、高阶神的血浆宛如廉价的山泉水一样洒下,每一滴血都砸得地面一阵地动山摇,一座座山峰被血浆融化,地面被冲出了巨大的凹陷,就好像有无数陨星自天而降,砸得地面千疮百孔。
极其遥远的地方,就在神山的正北方,漫天冰雪之中,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面容清矍的老人正盘坐在一座雪山上,双眸中微微透出淡淡的灰白色神光,隔空遥望着打成了一片的神山。几个身材娇小,显然是出自少女身躯,表面被雕刻了无数精美花纹的骷髅架处理在他身后,手上分别捧着茶壶、酒壶、茶杯、酒盏之类的小玩意儿。
在数十米外,整整齐齐的站着三百名身穿灰白色长袍,眸子里透着死气鬼火的亡灵。他们身上的气息内敛而不露,四周肆虐的寒风一旦靠近他们的身体,就好像一朵绽放的花朵突然凋零一样,这寒风也就变得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半点儿威力。
“真精彩!真有趣!这么多人打死打活的,真是太好玩了!”清矍老人轻轻的揉搓着双手,一柄细细的刀片在他的指缝之间灵活的跳动着,就好像一尾游鱼,不时带起点点寒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清矍老人突然冷笑了一声:“听说,我在西方大陆出现了?”
一个身穿灰白长袍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的上前了两步:“应该是有人冒用您的名义!”
清矍老人轻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真是的,他们冒充谁的名字不好,非要冒用我的名头?唔,找到那个家伙,我要把他的骨头制成酒器。嗯,一套完整的酒器,希望他的神阶能高一点,我可不想用那些中位神、上位神的劣等骨骼来制造这一套宝贝儿!”
灰袍男子轻轻的欠身行了一礼,然后身体就突然崩解成了无数灰白色的小粉蝶,无声无息的飞上了高空,然后轻盈的向着西方大陆的方向飞了过去。清矍老人出神的看着南方的战场,然后不满的歪了歪嘴:“一群蠢货,打吧,打吧,你们都死了,就轮到我独占这个美妙的世界了。”
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从嘴裏喷出了一团粘稠的黑色汁液,清矍老人的身体剧烈的抽搐了起来。他的身体歪倒在雪地中疯狂的挣扎抽搐着,他的骨节扭曲,浑身骨头相互摩擦撞击,不断发出清脆的金铁轰鸣声。他的筋络死死的缠住了他的骨骼,宛如怪蟒一样绞杀着他的五脏六腑,难以形容的剧痛让他说不出话,让他的神魂都差点崩解了。
这样难以形容的痛苦持续了整整一刻钟才突兀的消失,清矍老人躺在地上愣了许久,这才慢慢的吐了一口气,无比狼狈的直起了身体,苦笑着摇了摇头。
“啊,镇狱真魔格木真……这就是来自过去无数个宙劫的负面能量凝成的诅咒么?真是可怕的敌人!但是我雕骨刀苏格拉能够从你的魔掌中逃脱,我也很了不起啊!唔,真不知道这个恐怖的家伙和他的恶魔军团,是被消灭了呢,还是被封印了?”
“希望你已经被消灭了吧,我可真心不想再和你见面了!我绝对不愿意再和你见面!该死的家伙!可怕的家伙!元界,元界,这可真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存在!镇狱真魔格木真,你只是元界核心护衞军团一个不起眼的统领,居然就差点杀了我,还让我痛苦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