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世界,在一恢宏奢华的宫室之内,一名身材强壮,脸颊上涂抹着油彩的海族女人正在注视着自己的水晶球。
然而,伴随着石应虎一刀将灵珠击碎,海神祭司面前的水晶球上,同步出现了数量众多的龟裂纹,这也让她的注视陷入到一片黑暗当中。
“可恶,可恶……阿诺加斯那个愚蠢的废物,我给他预言,为他消耗力量召唤暴雨,还让他带走了那么多的族人,结果他就以这样的战绩来回报我?回报海神?”
“可恶!”横臂甩手,直接就将那枚布满龟裂的水晶球扫落在地面上,咆哮怒吼了好一阵,孔武有力的海神祭司方才一步步走回自己的珊瑚宝座,然后喘着粗气缓缓坐下。
无论怎么暴怒,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面对这个世界万载未有之大变局,不仅仅是苍龙星球的人类那边如临大敌,其实血月世界这边也一样。
血月世界的信仰神明体系还未建立神系,每一位伟大神明的地位都是平等的,海神、战神、冥神、精灵之神、矮人之神……诸神之间虽然也存在实力强弱差异,但并没有任何一位神灵占据着绝对优势。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好处在于,每一位神灵手下的四阶半神,因为所侍奉者的需求,他们都有机会点燃神火将王座高举,成为神灵。
坏处在于,这也是一个诸神争霸的时代,一旦压错了筹码,神灭、族灭,这些就是要付出的代价。
苍龙星球发现了血月世界,血月世界同样也发现了对方,两界开始融合渗透,苍龙星球许多位面基础数值出现变化,导致变异兽进化、大量的科技受到牵连影响。
而血月世界许多神灵神国的力量大幅外泄,神灵因此急剧衰弱而陷入暂时性休眠,但有些神灵睡去了,有些神灵或者是因为力量强大,或者是因为成神未久,负荷不重,因此并未睡去。
像海神“娜伽卡波洛丝”这样的远古神,其作为生命体的寿命早就消耗殆尽了,完全是依赖于神国的力量不朽,当神国力量外泄之时,这位神祇支付不出其它代价,那么便只能陷入沉睡,等待凡间的信仰补充神国,令自己重新苏醒。
而像新晋的龙神“火龙之王三眼康特罗西斯菲迪”这家伙,它连自己作为生命体的寿命都还没有消耗殆尽呢,像娜伽卡波洛丝这样的古神当然可以嘲笑其浅薄,神力的薄弱,但在眼下这种大灾变面前,康特罗西斯菲迪不需要陷入沉睡,自然而然就在布局当中占据着巨大的先手便宜。
像精灵神非常强大,虽然也是远古神,但人家已经培养自己的妻子作为新的神灵,在那位新晋精灵神的布局之下,远古精灵神的苏醒速度无疑要比其它沉睡的远古神快得多。
还有一些神灵力量积蓄雄厚,比如说巨魔之神,人家硬扛着不肯眠去,宁可力量大幅消耗,还有一些神灵甘愿坠落人间失去神位,也不肯失去布局先手。
这大争之世,对于地球乃至于血月世界来说都是如此,血月世界要征服地球之信仰,否则血祭整个地球也是可以接受的,而地球人则要探索神灵的奥妙,将自身文明推向新的高峰。
血月世界的传奇法师、半神,苍龙星球的天人武者、各国政要,所有身居高位的生命体都在盘算,都在琢磨,如何在接下来这千年万年未有之巨大变局当中,获得前所未有之收益。
……
“本台最新消息,异界魔兽疑似拥有人类智慧,或许,这一新的发现可以成为两个世界和平共处的桥梁。”
“是哒,是哒,我们被那头异界魔兽发现的时候,虽然我们听不懂它说的话,但它说出来的话我们却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很奇妙!”
“当时它说我们是卑贱的人类,它们是高贵的海族,如果不是神像门门主还有一位年轻的刀客赶来了,我们也许都被杀光了。嗯,它的言语非常怪异,但莫名的能够听懂。”
灾害避难所内的幸存者们,面对美丽的记者与话筒,發表着各自的意见见解。
东安市猎人公会总部,会长办公室。
“真是蠢到家了。人家拿你们血祭神灵,还妄想着跟人家和平共处,呵呵。”
办公室内,一身女式西装的徐秋雅按着手中的遥控器,而石应虎仰躺在椅子上,将双腿放在徐秋雅的办公桌上。
一整天二十八个小时都没得休息,连续作战,虽然不至于支撑不住,但累还是会累的。
更何况徐秋雅在石应虎面前一向没有脾气,石应虎在她办公室里,有时候也难免就过于放松了一些。
在这个时候,徐秋雅随手把电视按到东安另一个台,这两天东安市的新闻自然全部都是在谈论“血月海族入侵”这件事,徐秋雅作为东安市猎人公会的总头目,她也的确需要更多的了解这件事,感受社会公众的反响。
“东安猎人公会的副会长石应虎,他不是人啊,他没有人性啊啊啊!呜呜……我的儿子、女儿、老婆都死了,那个王、八、蛋他见死不救。”电视上,突然间就出现一个中年老男人痛哭流涕的丑脸,他向四周的记者诉说着自己的苦难与猎人公会的冷漠凉薄。
“吴先生,您说猎人公会石应虎石会长眼睁睁看着您的儿子战死,而不施以援手,但根据资料显示,您自己也是二阶武者吧?当时很多武科的学生都战死了,其中也包括您的儿子,为什么您安然无恙呢?”
“我是二阶,没错,我是二阶,但我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二阶武者,我面对一头传奇魔兽的时候,我能怎么样啊,你告诉我,我能怎么样啊!”
“吴先生,别激动,请您冷静。”
“你告诉我,我能怎么样啊!?”一些记者提出质疑,另一些记者当然选择口诛笔伐东安市猎人公会的副会长石应虎,毕竟吴先生是死了全家的,而弱者更容易受到这个社会的广泛同情。
哪怕这些记者明明觉得并不是这么一会事,但为了拉眼珠,为了社会关注度,为了自己升职加薪,那当然是怎么触目惊心报、怎么骇人听闻怎么来。
“搞什么吗?这还真的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徐秋雅恨恨得一掷遥控器,那遥控器直接就砸进电视机裏面了,价值上万元炎黄软妹币的挂屏电视,直接就这样报废了。
“你跟这种杂鱼生这么大的气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就是公会手中的刀,让人怕我就足够了,至于有没有个好名声,对我而言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说着,站起来,石应虎伸展身体打了个哈欠。
“走了啊,回去睡觉了,一整天没睡觉,有点晕晕的不舒服。”在石应虎把衣服披在肩上往外走时,他的手突然被拉住了。
“睡觉又何必回家睡呢……我办公室裏面有一张大床,又软又有弹性,而且,一个人睡觉多寂寞啊。”徐会长拉着石应虎的手,转到他面前,纤纤手指上吊挂着钥匙,小脸红润,眸若秋水,体香宜人。
“多谢。”
石应虎直接接过眼前女孩手中的钥匙,然后转身把里屋的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