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历朝历代不都是如此吗?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们武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命运,战争时那些大人物们要求我们奋勇杀敌,战争结束后,我们就要上军事法庭来为自己犯下的血腥罪行赎罪了。”华将军年纪大了,因此他说话很有些肆无忌惮,一针见血,再刺入骨。
“时过境迁,烂事依然,可是,我觉得您似乎很不在乎。”
“我当然不在乎,因为我已经老了,战争不会在我死之前结束了。与血月文明的战争,对于你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是一件好事,好好努力。”华将军拍了拍石应虎的肩膀,就在这个时候,前线的伏击战出现了变量。
一头头巨大的银灰色蜘蛛不知道从哪里爬出来,它们突然杀出袭击向楼宇两侧的解放军战士,口袋阵两翼的火力输出顿时被硬生生得打掉了,虽然楼宇两翼的解放军战士也在奋勇作战,但短时间内他们明显无法再支撑中线了,而中线的变异兽群,却开始向两侧楼宇冲锋攀爬。
“第二集团军坦克部队突击,第一集团军高达部队火力支援,第三步兵团预备补充防御阵线。”出现意外情况,华将军顿时再无心情与石应虎闲聊,他拿起对讲机开始下达军事指令。
然而,不仅仅是这个点而已,据大屏幕上的俯览图显示,整个东安市四面八方各个防御点都受到了意料之外的奇袭……这不是变异兽一直以来的战术水准,背后定然是有什么预料之外的因素存在着。
就像下电子围棋,一个臭棋篓子突然间展现出近乎职业选手段位的棋力,排除掉他突然被人灌顶,因此灵智大开这种可能后,唯一的解释当然就是对面坐着的人换了。
……
前线吃紧,华将军又忙了起来。
万象等闲散武人自然退出去,由于东安市军区是截截败退的,因此东安普通市民都有足够的时间安全撤退到城市中心,而像五大剑派、猎人公会这样的大组织,当然更加不会吃亏。
当石应虎走出指挥中心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脸焦急之色的徐秋雅带着两名公会干事等在外面。
“应虎,你没事吧?”这一刻,徐秋雅根本就不管旁人眼光了,带着一阵香风扑过来,石应虎第一个反应是想躲,好在理智及时将这个冲动给压下去了,略有些僵硬得把徐秋雅拥入怀抱中。
“放心,我当然没有事,我们先回去吧。”在这一紧张时期,绝大部分民众都藏身罐头房似的临时避难所里,虽然生活物资储备暂时而言是足够用的,但居住环境就没办法过多要求了。
而徐秋雅作为猎人公会会长,哪怕在这样的时局情况下她依然有一幢属于自己的小楼,一百二十多平米的房子当然无法与昔日的别墅相媲美,但在现在这样的情境下已经是豪宅了。
“幸好奶奶和母亲在兽潮爆发之前就去南方旅行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同她们解释,喏,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裏……另外,这是我答应你的五绝论道策……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也不会卷进东安的乱局来。”说到这句话时,徐秋雅微微得低头,作泫然欲泣状。
“好了好了,别装模作样了,明明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拿这套去哄骗那些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二世祖吧,铁路线还掌握在军方的手里,只要打退这次兽潮我就可以回家了,在这个时代,作为武人与变异兽厮杀,本身也不需要任何多余的理由,这是天职。”
“切,稍微哄哄我会让死啊,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的钢铁直男。”虽然早就清楚石应虎的性情,但徐秋雅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愤愤得捶了眼前这个男人两下。
夜晚,徐秋雅睡在二层小楼的二楼,而石应虎则在一楼卧室,他秉灯翻阅五绝论道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