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尔凯克，我全力助你守城，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退去，但如果真到了守不住的时候，你就不要怪我了。”

“……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尼拉塞克那个老家伙说死灵法师靠不住的，但我觉得你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能靠得住。”

（呵呵，单细胞生物赖以生存的本能直觉吗？）站立在城头上，石应虎没有多说什么，而夸尔凯克也的确把自己的指挥权都交给了石应虎，自己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休息了。

在这个过程中，石应虎陡然侧头，却在城下远处注视到一名穿着蓝灰色绸衣的男子，他同样也这样注视着石应虎，两人的目光在对视片刻后，缓缓分开了。

刚刚一开始时，夸尔凯克的下属们并不大相信石应虎，但是很快他们便不得不信了。

夸尔凯克作为一名强悍的传奇野蛮人，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与强大的战斗能力。

而石应虎，他拥有超丰富的作战经验、冷静头脑，强大的法术能力与光环支援能力，甚至若是需要的话，他还可以展现出比夸尔凯克更加强大的搏杀战斗能力。

很快的，石应虎就发现自己一时头昏，却做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正确选择，恶魔攻城，已方据险而守，虽然不可能自己指挥军队的杀戮经验，也获得部分抽成，但即便是据城而守，单单倚仗变异召唤们战斗，这杀戮经验也好赚太多了。

三头地狱犬、钢骨剑圣、憎恶巨兽莫里亚蒂、白骨屠杀者，乃至于火焰骷髅战士。

城墙下堆积着大量的尸骸，把召唤与变异召唤都派下去对冲魔怪潮，支撑不住的时候直接反召唤回来，只要作为召唤者的死灵法师自己不出现失误，变异召唤就很难战死。

（哈哈，这样的环境，真的很适合死灵法师或者德鲁伊培养变异召唤啊！）

守衞哈洛加斯城直到今日的野蛮人战士，本来就骁勇擅战，为保护城墙后的亲人，也有着非常强大的战斗意志，在获得石应虎的多重光环切换支援后，他们只觉得战斗难度大为降低了，虽然很多见过世面的野蛮人惊异于一名死灵法师为什么可以掌握圣骑士的光环能力，但大多也并没有多想，东方雪域消息闭塞，石应虎之前活跃在大陆南境，现在在大陆东境。

“哈洛加斯活跃着一位掌握光环能力死灵法师”的消息，想要传到南境去，这需要一段很不短的时间。

“我不相信他，夸尔凯克，你怎么可以不跟我们商量就把城防的重任交到一名来路不明的死灵法师手上？他同时掌握着死灵术与圣骑士光环的能力，你知道吗？这是堕落者的特征！”要塞之内，一座石屋当中，一名一身蓝灰色绸衣的老人，正衝着夸尔凯克不断的嘶吼。

他看上去是那样的愤怒，以至于脸颊上的肌肉扭曲，甚至显得狰狞起来了。

“那么枪矛手的创始人，也是堕落者喽？他可是同时掌握着亚马逊和圣骑士能力的人啊！”

“夸尔凯克！那怎么能相比？一个职业体系的创始人，这种人几千年都难得遇到一个。”

“尼拉塞克，我不管你说什么，凯特是我的朋友，是救了我命的人，我信任他！”

“哈哈，他也许不是救了你的命，仅仅只是把它暂时寄放在你那，若是他晚上的时候打开城门，难道你还能逃得出去吗？让你晚死两天，换来哈洛加斯的陷落，这笔买卖真的是太划算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在身材高大的重骑兵将领夸尔凯克与身材枯瘦的尼拉塞克争执不下时，一名佝偻着身体，显得极为苍老年迈的老太太走入进来。

马拉，整个哈洛加斯最具有人望的贤者，因为高明的医术而深受爱戴，很多野蛮人甚至称她为母亲。

因为她的出现，夸尔凯克与尼拉塞克都相后退了两步，分开了一些。

“关于那个凯特，我倒是知道他一些事迹，一个对普通人类都很温和的人，我也不相信他是堕落者。”

“马拉！？”

“知道了，尼拉塞克，为谨慎起见，我会亲自见见他……尼拉塞克，难道你连我的眼光，都不相信了吗？”

“我……知道了。”尼拉塞克与马拉对视一眼，然后划开了自己的目光，他这样言道。

……

“击杀洞穴恶魔，获得经验87.6。”

“击杀巨锤死神，获得经验99.8。”

“击杀恶魔妖精，获得经验68.5。”……

于魔怪横行的战场之上，石应虎的死灵召唤们扩散着死亡、杀戮以及毁灭。

不过因为职业等级提升，同时又不是亲手杀戮，变异召唤的抽成比例比较高，因此哪怕是中高阶（二三阶）的恶魔，现在能够提供给石应虎的杀戮经验也已经不太多了。

不过，量大，并且作为变异召唤积累进化能量的资粮，还是够资格的。

钢骨凭借阴影穿梭的能力肆意杀戮着恶魔中的督军类魔怪，这类魔怪一死，其它魔怪就乱成一锅粥了，并且实战属性也会下降一大截，而后是双执厚背大砍刀的憎恶巨兽莫里亚蒂，在它的身后则是骑乘着地狱三头犬的白骨屠杀者。

不知道为什么，地狱三头犬同白骨屠杀者的关系特别好，它愿意让白骨屠杀者骑乘，但不愿意让钢骨骑，对莫里亚蒂更是身边都不靠近……当然，石应虎看了看莫里亚蒂那吨位级的身材，对于这一点倒也表示理解。

石应虎的军事指挥技艺，事实上是比夸尔凯克强很多倍的，不仅仅是因为见识、阅历、意识差距，两人的基础属性就存在着巨大差距，石应虎通过昊天法目可以三百六十度的俯览战场，只要心神投入进去，几可以事无巨细的洞察。

军事指挥，情报第一。

拥有昊天法目，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将领，也可以一跃跨入名将之列，更何况石应虎本身的军事才能，名将谈不上，称其为良将总是没问题的。

再叠加上昊天法目的加成，石应虎临阵指挥水准，已经可以在历史上诸多名将中，排得相当靠前了。

以他的段位同夸尔凯克比，其实是在欺负人的。

哈洛加斯城上的野蛮人战士们，虽然大多神经比较大条，但一天两天下来不觉得，时间稍长，也察觉出来了。

石应虎上要塞城头指挥的时候，自己这些人都比较轻松，该站哪就站哪，只要服从指令，并不需要满城头乱跑，一夜的连番厮杀下来，反而并不是很累。

而夸尔凯克将军指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调派得满城头乱跑，四处支援，乱成一锅粥，被替换下去的时候，真的是铁打的人都累瘫了。

渐渐得，像这种底层的议论声就传到了夸尔凯克的耳朵里，不过这个家伙是再纯粹不过的野蛮人，神经粗壮得可以抽出来当棒子抽人，听到这种议论声不但并不介意，反而哈哈大笑，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这种议论声让夸尔凯克的女儿安亚都有些不舒服了，结果反而是夸尔凯克来宽慰自己女儿。

“现在野蛮人一族，已经到了灭族的边缘了，像凯特这样有才能又愿意来帮我们的人，越多越好，父亲我为了族群连死都已经不避忌了，难道还会在意那点虚名吗？”

“可惜啊，当年帝国同光明圣堂、法师协会对立得太厉害了，否则现在的哈洛加斯也不至于连一点支援都等不到。”

作为暗黑大陆七大职业之一，野蛮人职业的发源与传承地，东方帝国自有其骄傲，对于不朽之王的信仰，同时也是这个职业强大的原因之一，但也因此，把光明圣堂得罪狠了。

另一个方面，绝大多数野蛮人对于魔法亲和能力差，头脑往往也并不是很聪明，这样的族群排斥施法者是天然的，因此，虽然野蛮人历史上也出现过数位手持战斗法杖，拳上站人臂上跑马，强猛得一塌糊涂的战斗法师，但总体上野蛮人一族与法师协会的关系也处不好。

结果在东方世界整个陷落的时候，光明圣堂与法师协会虽然不禁止，但也并没有号召组织职业者前往支援，他们倒是联起手来设置防护范围巨大的结界，防范整个东方国度陷落后所产生的波及。

在这样的形势下，大陆中央地带的很多职业者甚至都不知道东方帝国陷落的消息，即便知道，也会觉得大势已去，根本就不过来支援了。

事实上，石应虎若不是想要一柄专属于自己的强附魔装备，他也不会来东方雪域，这裏气候酷寒，人口稀少，为这样一片地域同一位深渊领主、魔神级别的存在硬刚一波，未必值得啊。

盯上暗黑世界的，主要是三位深渊领主，若是能够以舍弃东方雪域为代价，换取一位深渊领主在这场位面战争撤出，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东方雪域既不是文明汇聚之地，也不是富饶之地，总占地面积也不过暗黑世界的数十分之一，若是牺牲此地，换得一位深渊领主退出，光明圣堂与法师协会的掌权者们，恐怕做梦都能笑醒。

在这个角度来讲，石应虎其实也是认同这种战略选择的，不过东方雪域的野蛮人，恐怕很难认可这种取舍，这种事，绝对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

半月之后，哈洛加斯的城头，在指挥官的私人房间内，石应虎赤着上身，运气行功。

他全身的肌肉并不像野蛮人那样夸张异常，但整体呈现一种饱满与流畅之感，运气行血之后，活动间会渐渐现出暗金与古铜之色，恍若铜浇铁铸，举手投足，骨骼运转有金铁交鸣声。

因为这些日子里，杀戮经验的大量获取，石应虎连升数级，活力属性大大提升了，随着身体日益恢复好转，气血精元渐渐足溢，他整个人慢慢恢复了丹道人仙境之体魄。

毕竟是恢复，而不是修炼，真实难度远远没有上一世那么高，在运气行血过程中，石应虎控制气息外散，手肘内拐，双手弯曲而上，到眉心，做出手诀印记，似乎竖眼。

这一系列动作后，就在刹那之间，石应虎的眉心处似乎有一只眼睛缓缓开合。

冥冥当中，其精神意志同某种超凡无上的存在结合在一起。

的确是超凡无上，对于凡人而言，自身曾经的超凡法身境界当得上这个形容了。

在地球战死之后，整个炎黄国度就从未断绝过对石应虎的宣传与崇拜，配合纯阳道宗的仙神计划，石应虎现在已经被塑造成了炎黄神系的战神，在暗黑世界，石应虎凭借昊天法目，甚至可以隐约看到、感受到些许的片段，感受自身与炎黄战神的某种联系。

不过，这些暂时都还不重要，也都还无法确定，石应虎现在在意的是，凭借昊天法目，在自身突破之时，尽可能多的“阅读”这个世界的死亡规则，丰厚自身底蕴。

至于未来，是纯粹走武道之路，或者法武合一，或者神武合一，那些都是未来的事了。

总把目光遥望向星空，会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像石应虎这种人，他更在意自己眼下正在做的事。

这一日，在哈洛加斯要塞的城墙堡垒内，石应虎重入丹道人仙境，晋升传奇死灵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