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417圣殿之梦与现实西班牙气候温和风景旖旎，大有大好山河引英雄豪杰安札此地，有人离开英超抱怨英国糟糕的天气，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关注度少得可怜的法甲，有人从意甲转身痛恨其赛场上杀伤力与功利，有人离开德甲怒其不争，而这些在西班牙，几乎全都不是问题。如果说意甲是第一联赛是因其竞技水平与球星数量，那么在足球美感的观赏性上，西甲被奉为世界第一毫无悬念，技术流的风格自古相传，这里有美景，有美食，还有美女，这里有无数球员儿时的梦想舞台，有传奇英灵盘绕天空随时可能降灵附体再演新的神话。这里是无数球员梦寐以求的地方。可这里又如同围城，城外的人想要进来，城里厌倦永不息止汹涌暗流与刀光剑影的人想要逃走。每个梦的背后，都有残酷的现实。林恩与林月薇逛过马德里，却并未去伯纳乌。他这一次来到西班牙也未曾想过造访伯纳乌，对于这样的地方，在他执教之后，他给过自己一个信念：他会率领军队前往！目的只有一个，征服！他在动身之前已经向皇家马德里发出了求购报价：500万英镑求购波尔蒂略。不过皇家马德里随即拒绝，林恩再约佛罗伦迪诺在马德里会晤，却被答应下来。相约见面的地方是来到马德里一定不能错过的一家古老餐厅EL—Restaurante—Botin。根据《金氏世界纪录》记载，波丁餐厅是全世界最古老的餐厅，早在1725年就已开业，是世界历史最悠久餐馆的吉尼斯记录保持者，在关于马德里的小说诸如海鸣威的《太阳照常升起》，弗雷德里克—福赛思的《眼镜蛇》里都可以发现它的踪影。这家主营西班牙传统菜系的餐馆使用的仍然是当年开业用的木烤炉，别有一番原始风情。在华灯初上时，差不多晚上快八点时，林恩在这家餐厅外下了车，西班牙吃饭时间比较晚，这个点就差不多了，他站在餐厅外细细品味一番这世界上最古老的餐厅。餐厅外面的橱窗很有意思，就是餐厅的整个布局的模型，和餐厅的实体是一模一样的。林恩心情不错，带着微笑走了进去。餐厅内部陈设上仍保持着传统的古典酒馆装饰，昔日地下室酒窖改建的餐厅，以及1，2楼的陈设能够让你感受到餐厅的历史感。而且服务员态度热情，令人用餐也充满了期待。菜单最醒目的是推荐列表，而制作精致的菜单可以供客人拿走收藏。林恩先点了杯咖啡，然后等待弗洛伦蒂诺的到来。皇家马德里似乎从未走出过“多事之秋”的阴影，无时无刻不伴随着话题。弗洛伦蒂诺决定参加明年的主席大选并最终轻松连任都是没有任何悬念的新闻，而他所坚持推行和鼓吹的“齐达内＋帕文”政策上，在未来的四年时间中，这个政策将成为佩雷斯工作的一个支撑点。虽然皇马主席先生提出这个概念性政策已经是很早的事情了，但时至今日，所有人能在皇马主力阵容中看到的也只有帕文本人，而他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大批本土年轻球员依然坐在板凳上。球迷关心和议论这个政策主要是怀疑和担心“齐达内”是实，而“帕文”是虚，劳尔就在公开场合声称自己也是“帕文”，但从实力和魅力上能成长成像劳尔一样的“帕文”确实罕见，何况今天的帕文们面对的生存环境与当年劳尔发迹的时候早已经有天壤之别。“齐达内＋帕文”政策从阵型上看就是一个严重畸形的政策，佩雷斯的买人目标将皇马的主力阵容一切为二：齐达内们全部集中在中前场，而帕文们只能坐等几个后卫的空缺。佩雷斯眼中的“六大巨星”有五个半人都集中在中前场，只攻不守的后卫卡洛斯就是那“半个人”，除了劳尔这个“老帕文”之外，皇马的中前场完全被外籍球员所把持，虽然这并非过错，帕文们的实力也确实在齐达内们之下，但更真实的情况是皇马中前场的帕文们只有被压抑和埋没，根本没有出头之日。波尔蒂约在这个夏天即将得到了一份新合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得到了主力位置，托特和穆尼蒂斯就是在空洞的合同中错爱了皇马，皇马凌乱的后场也许比中前场更需要一位“齐达内”，可是佩雷斯故弄玄虚地将后场位置全部留给了“帕文们”。这样的结局是鲜花和掌声永远在齐达内一方，帕文们只能在误读和批评中成为一个又一个命运的弃儿。大约晚上8点半的时候，弗洛伦蒂诺与一名助手姗姗来迟。独自一人来到马德里的林恩显然让弗洛伦蒂诺感到有些意外。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搞得太大阵仗。皇马主席现身餐厅，让周围用餐的客人都一阵惊奇，餐厅外面也有人注意到了，于是他们都在餐厅外观望。林恩与弗洛伦蒂诺握手，然后坐下来，林恩主动用西班牙语与弗洛伦蒂诺交流更让这位皇马主席非常诧异。林恩对他笑道：“西班牙人吃饭时间比较晚，但是我一般吃晚饭时间在晚上6点到7点之间，所以我现在快饿死了，我们还是快点餐吧。”林恩从来不会在谈正事的时候摆出多么严肃的姿态，他给人感觉很自然，因为这样会显得他很真诚。弗洛伦蒂诺与林恩一同点了餐之后，林恩便和弗洛伦蒂诺随意地聊了起来。他们没有聊关于球员的转会事情，林恩只是作为中国人跟皇马主席聊一聊下个月的皇马中国行。皇家马德里是去亚洲淘金的，不过注重远东市场开发是欧洲豪门现在非常重视的商业开发方向之一。比如英超球队举办英超亚洲杯，还有球队直接在夏天去远东淘金，包括曼联引进中国球员，埃弗顿接受中国企业赞助等等。至于像日本这种国家，本身日本的企业对于海外投资与宣传起步更早，从很久之前丰田杯在日本举办就已经让远东市场在生根发芽。聊的差不多了，林恩与弗洛伦蒂诺一同享用晚餐。林恩一边吃一边给餐厅点赞，这世界最古老的餐厅果然名不虚传，就是有点儿贵。一道餐20欧元起步，这在斯旺西能够直接吃一顿美味可口的自助餐了。弗洛伦蒂诺倒也不着急，他之所以来见林恩无非是想和斯旺西俱乐部的老板建立一个良好的关系基础。今年夏天一鸣惊人夺取欧洲联盟杯的斯旺西阵中可是有不少球员是欧洲豪门也都纷纷关注的。而且这里还有西班牙球员！大卫—比利亚！当然，弗洛伦蒂诺不可能认为比利亚现在要比劳尔更出色，风头可能连马德里竞技的少年队长托雷斯都不如，但谁敢说以后呢？真金不怕火炼！如果比利亚经受住了英超这大火炉的锤炼，那就不好说了，斯旺西再多拿两三个冠军，到时候西班牙国家队的大门也必将向比利亚敞开！何况还有现在炙手可热的C罗纳尔多也是皇家马德里关注的对象，只不过他的名气还不足以打动弗洛伦蒂诺。暂时而已。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所以弗洛伦蒂诺来了。待酒足饭饱之后，林恩便开门见山说道：“皇家马德里刚刚引进了贝克汉姆，也完成了换帅，球队的阵容基本上已经容不下波尔蒂略了，斯旺西对他有想法，不如皇家马德里放手把他卖给我。”弗洛伦蒂诺笑容可掬，淡淡道：“波尔蒂略是皇家马德里的未来。”“未来？罗纳尔多与劳尔都正值当打之年，况且还有一位莫伦特斯，就算清洗掉了，可波尔蒂略一个赛季有多少出场时间？留着他的确成本不高，毕竟他的薪水比起巨星连1／10都不到，可他现在还不足以扛起皇家马德里，再者，皇家马德里在前场需要引进的是巨星，我也知道皇家马德里对利物浦前锋，那位夺取过金球奖的欧文青睐有加，波尔蒂略根本不是皇家马德里的未来，他在球队内只会成为下一个闹矛盾的莫伦特斯与托特。”弗洛伦蒂诺无可否认林恩所说的一切，他便顺水推舟狮子大开口道：“用比利亚或者C罗纳尔多来换，这笔交易就能够完成。”林恩洒然一笑，反问道：“就算皇家马德里换到手了C罗纳尔多或比利亚，其实他们还不是坐在替补席上的波尔蒂略？斯旺西只是小球队，我们这样的球队才是这些年轻球员适合成长的地方，主席先生，如果你真的想要C罗纳尔多或比利亚，可能还早了些，最起码等到他们能够跻身欧洲前三的时候，我们再谈也不迟。”“到时候他们是不是皇家马德里的，可就不一定了。”“哦？皇家马德里还有买不到的球星吗？怎会如此没有自信呢？这可不像您的作风。”弗洛伦蒂诺想了想后说道：“800万英镑，加上C罗纳尔多和比利亚未来两年的优先购买权。”优先购买权的意思就是如果将来斯旺西要出售C罗纳尔多和比利亚，那么皇家马德里顺位第一，前提是出价不低于其他求购方的出价，皇家马德里放弃之后，其他球队才能购买。林恩想了想后说道：“600万英镑，优先购买权。”弗洛伦蒂诺也不想再扯皮，一锤定音道：“好！”林恩补充道：“前提是今年夏天此条款无效。”弗洛伦蒂诺深深地看了眼林恩，对方显然忌惮皇家马德里前脚将波尔蒂略给卖了，后脚便立即启用优先购买权加入C罗纳尔多的争夺或是直接求购比利亚。弗洛伦蒂诺点头答应下来。今年夏天皇家马德里的优先任务还真不是买人，而是卖人。炒了功勋主帅博斯克之后，葡萄牙主帅奎罗斯走马上任要奉行精兵简政的策略，皇家马德里原本超过30人的阵容，有超过10名球员要清洗！完成了这笔转会谈判之后，林恩暂时在马德里住下。接下来他要与波尔蒂略亲自磋商转会合同待遇谈判。翌日，西班牙媒体，皇家马德里喉舌《阿斯报》便发布了新闻。“弗洛伦蒂诺欺骗了所有人！”“齐达内＋帕文政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莫伦特斯，托特，阿冈索，波尔蒂略即将离队！”谣言满天飞，亦假亦真。马德里的球迷也都习惯了，人红是非多，万众瞩目的皇家马德里也从来不缺乏新闻。下午，林恩在咖啡馆中见到了此时仍相貌清秀的波尔蒂略。对方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似乎得知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将其卖掉的消息令他备受打击。波尔蒂略比林恩更早地来到咖啡厅，所以当他出神发呆时并没有注意到林恩已经在他面前坐下。他思绪纷飞眼神恍惚，想到了刚过去的赛季，人们记住了皇家马德里的荣耀辉煌，却不见阴暗的替补席波涛汹涌。时间回到一百天前，那一日，皇家马德里在主场与多特蒙德激战至比赛收官阶段，眼看比赛还有不到5分钟就将结束，比分牌上皇家马德里2：1领先多特蒙德。替补席上的波尔蒂略清楚地看见并且难以忘却：全神贯注于比赛的主教练博斯克通过助理教练通知替补席上的莫伦特斯，要他准备上场。已经许久没有上场参加比赛的莫伦特斯毫无思想准备，有点条件反射地脱去训练服外套准备热身。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来自博斯克的授意，而且以当时形势论，上场几分钟只是应景充数而已。这位一向以大局为重的皇马老臣当时不知怎么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踏步走到博斯克面前，气势汹汹地骂道：“你这个婊子养的，去你妈的！”正准备和队员欢庆比赛胜利的博斯克闻听此言脸色大变，幸好身旁的助理教练迅速分开了两人，而额头青筋暴起的莫伦特斯最终也没有上场比赛。莫伦特斯大骂博斯克的时候，马德里电视台的转播镜头恰巧没有跟上，而关注于比赛过程的伯纳坞球迷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皇马本想将这件事内部解决。不料西班牙媒体记者的“狗仔精神”丝毫不亚于他们那些英国同行。第二天，《马卡报》和《阿斯报》便率先将消息捅了出来，一时间传遍了马德里大街小巷。有张小报甚至做出这样的标题：伯纳坞面临分裂！古蒂之后的又一个！而首都的敌对媒体更是大喜过望，加泰罗尼亚电台兴高采烈地说：“这是一条好消息，骄傲的皇马又发生内讧了！”大多数皇马球员包括劳尔在内都对此事三缄其口，只有一向语出惊人的埃尔格拉并不拒绝对此发布评论：“今天发生在莫伦特斯身上的，明天也完全有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任何人踢不上比赛都会像他那样，这不足为奇，一支豪门球队中常常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曾经为球队贡献了无数个宝贵进球，但是随着罗纳尔多的到来，一切情况都改变了。”只有在角落中观看这一切的边缘人才真正明白旁观事件发展时的紧张与悲哀，怒火滔天的莫伦特斯要走了思绪又回到了五个月前，国王杯，皇家马德里VS马德里竞技，同城德比！托特得到了首发的机会，在新闻发布会上，压抑已久的托特口无遮拦：“如果有踢球的机会，就是去马竞也无所谓。”这位从前就是马竞青训的皇马球员闯下了弥天大祸。比赛当日，如果不以球衣来区分的话，人们一定会认为托特是与皇马交锋的对手，因为伯纳乌看台上球迷们自编的顺口溜，起哄声，以及他一触球便得到的嘘声持续了整场比赛的90分钟。在“混蛋托特！”“滚去卡尔德隆！”的骂声中，托特反而像被激怒的狮子，虽然反抢时速度不快，过多的盘带又使他错过得分机会，但精准的传球和积极地拼抢让队报《阿斯报》将他评为本场比赛的最佳球员，特别是在如此大的压力之下。赛后，眼圈湿润的托特将球衣抛到了看台上，在皇马效力的球员没有不留恋伯纳乌的，但是托特的去意已经很浓。波尔蒂略亲眼见证着这一切的发生，他时常会在夜深人静时问自己：我会不会是下一个托特？或者莫伦特斯？不，他肯定连莫伦特斯都比不上，好歹莫伦特斯也在皇家马德里一线队写下过辉煌篇章，而自己，如托特，如塞萨尔，如坎比亚索，在等待着机会，等待着被信任与黎明曙光的降临。在恍惚中，波尔蒂略收回思绪，蓦然见到眼前坐着一位年轻的中国人，他立即回过神来，意识到对面坐着的是刚刚在欧洲联盟杯上大放异彩的黑天鹅少帅，便张开嘴巴想要打招呼，却又迟疑起来，生怕对方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林恩笑容和煦，见他终于双眼恢复神采望向自己，便用西班牙语说道：“初次见面，你好，哈维尔—波尔蒂略，我是斯旺西主帅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