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2 / 2)

关联 冀秧 2771 字 2022-12-23

“我说文穆杨?你不是竟蹲班吧?”

“谁说我蹲班了?我才跳到三年级,不信问李老师。”

“我妈说你学习可好了,你有什么绝招教教我呗?”陈新就拉着文穆杨手撒娇。

“我哪有什么绝招,上课集中精力听讲,平时多看书呗!”

“那你平常都看什么书?”

文穆杨心想,我看到书多了,说出了吓死你。

“小人书!”

“小人书,好你个文穆杨!敢拿我开涮?”抬手就要打文穆杨。

陈新一抬手才发现自己竟抓着文穆杨的手呢,也不知多长时间了,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松开文穆杨。

快到营区了,陈新觉得文穆杨就像小大人似得,有点舍不得分开了。

“文穆杨,到我家去玩会呗?”

文穆杨看天快黑了,“陈姐姐,天快黑了,我书包还在学校呢!我先回去了,bye--bye。”

说完文穆杨蹦蹦跳跳的跑了。

“bye-bye。”陈新瞪大眼睛,文穆杨还会外语?

文穆杨到了学校,因为放假,教室都锁着呢,算了,有没有书包都一样,文穆杨就往家走了。

到了家里,文兰妈妈正在做饭,姥爷正和二师父在院子里铺的炕席上给羊铰毛,文姥爷已经铰完一面了。

二弟迎庆哄着三弟欢庆在玩儿,三弟是六月天生的,都会坐着了。

文三叔从袁超温黄树壮走了以后,就不在饲养室干了,就和张丰东到家来住了,听袁超温的买了几只绵羊,俩人每天到树林子里放羊,倒也轻松惬意了不少。

文穆杨走过来说:“姥爷,我铰吧!您歇会儿!”姥爷就坐在炕席上按着羊腿,文穆杨接过剪子。

毕竟姥爷年岁大了,眼神不好了,剪子也不快了,在羊身上已铰了好几个小口子了。

只见文穆杨掰开剪子,二指夹住剪子韧,一边一缕,就“咔嚓咔嚓。”飞快的铰了起来,工夫不大,一面儿羊毛就铰完了。

“饭好喽,吃饭了!”妈妈文兰摆上碗筷,爷几个就开始吃饭。

转眼过了立秋,大女婿鸣凤嘉回来了,因为后秋林业不忙,就给工人们放假回家过八月节和收秋。

学校也放了秋假,老师们也回家收秋了,文姥爷家里地少,社员们帮忙几天工夫就收完了。

文穆杨没事就和姥爷和二师父去树林子放羊,几次看见二师父闷闷不乐地,就问张丰东:“二师父,您是不是想家人了?”

张丰东没言语,因为袁超温走时就告诉过张丰东,现在的环境只能忍着,少说话多干活儿。

文穆杨记得以前二师父给自己讲过自己家里的情况,知道张丰东老家就是范阳双塔的,离黄土岗村也不远。

“二师父,要不我陪您出去溜达溜达?”

“上哪?远了可不行!”

文穆杨知道二师父的想法,“去网安寨怎么样?”

“网安寨在哪儿?”

“乡音未改鬓毛催。”文穆杨念了一句诗。

张丰东听完眼圈一红说道:“穆杨,在广州时我就听祖父讲过,想让我跟父亲回老家看看,但当时受社会环境限制,就一直没实现,后来我进了九城,本想去广川见祖父和父亲,唉!我又受了专,现在又是黑人,我敢去那儿啊?”

“二师父,除了村里人,别人也不认识您啊?我明天陪您散散心。”

张丰东担心的问:“穆杨,袁老师可有交待啊?”

“二师父,现在环境还行,我陪着您没事!”

张丰东盯着文穆杨问:“能行?”

“行!明天就是好日子!”文穆杨一摆小手说。

第二天一大早,文穆杨和二师父张丰东出了家门,文穆杨身穿背心裤衩,背着捎马子,里面装着文兰妈妈做的发面饼,还拿了两块塑料布一个伴缸子。

张丰东下穿灯芯绒裤子,上穿对襟算盘扣褂子,手拿蒲扇,带个草帽子,活脱脱一个老农形象。

俩人没走大道,专走田间小道,有人路过,就打听网安寨怎么走?一路打听一路走,老爷儿升起很高了,俩人就坐在田埂上休息。

望着两边地里还没拾掇完的玉米,和一堆一堆的棒秸剁,文穆杨玩心就起,“嗖”的窜进玉米地里,一会儿就拿回几个剥了皮的玉米。

“二师父,您带火儿了没有?”

“干嘛呀?你这傻小子,玉米老了没法烤了!”

张丰东拿起一穗玉米用手一掐没掐动,“你看,都掐不动了,老了,要找带绿须子的,那才是嫩的,不过现在找不着喽!”

文穆杨一摸头“嘿嘿”的不好意思了。

俩人走了两个多小时了,打听到离网安寨还有五里地,前面村子叫向阳村,俩人准备先到村里喝口水,歇会儿再走。

村头有棵大柳树,旁边有个辘轳井,树下面不少人在乘凉,二人就走了过去。张丰东用蒲扇挡着脸,文穆杨一看二师父太谨慎了。

“老人家!我们走道累了,想跟您寻碗水喝?”文穆杨跟一位老人打招呼。

老人一看文穆杨,大热的天这学生怎么看不出来累呢?“二柱子,摇辘轳打梢水。”

“得令。”旁边一个年轻人,轻微痶着脚走向水井。

文穆杨一看,我说这人这么年轻,怎么不下地干活呢?原来腿有残疾,是个痶脚儿阿。

“老人家,二柱子腿怎么了?”一般人都不愿提残疾的事,这叫当着瘸子说瞎子,犯忌悔。

老人打量了一眼文穆杨,又瞧瞧张丰东那老土冒劲儿,“小时候落的毛病,瞧了好些大夫也没瞧好!花了…。”老人看二柱子提了着水走过来,就闭嘴不言语了。

二柱子打了一梢水放在地上,文穆杨从捎马子里拿出伴缸子,舀了一缸子,递给张丰东,“师父喝水!”张丰东接过缸子喝水。

文穆杨走到井边问:“老人家,这井有多深呐?”

老人一看文穆杨走到井边,“学生,这井有一人多深呢!别刺溜掉进去。”

文穆杨走到水梢跟前,拿起辬缸子舀了半缸水喝了一口说道:“二柱子,这水不凉啊。”

二柱子一听,要饭还嫌馊,就把水倒了,气哼哼的提了水梢又向井边走去,想再重新打一梢水。

刚到井边,文穆杨就窜上前说:“二柱子,让我来打。”

二柱子本来就有气,“滚一边去,你会摇辘轳吗?”

文穆杨一抢辘轳把,下面用脚轻轻一踢二柱子脚后跟,二柱子就“嗖”的像冰棍一样直着掉了下去。

“二柱子,二柱子掉井里了,快救人呐。”文穆杨装模作样大喊。

旁边坐着的人都跑到井前,“二柱子,二柱子,快放辘轳下去救人。”大家七手八脚的忙上了。

文穆杨趁机钻了出来,拉着张丰东就跑,“穆杨,你又搞什么恶作剧了?”张丰东用蒲扇拍了文穆杨一下。(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