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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轮厂在林同的西面,离林同三里地,从县里来要路过三里村,而从临乡水溪来,要路过齿轮厂,林同就在齿轮厂与三里村中间。
水溪乡是土山县与望海县的交界乡,因为林同全是山区,到县里的道路全是弯弯的小路,最宽处也就能过拖拉机,大卡车都过不去,齿轮厂红火的时期,因为林同的道路不行,运出的产品都要经过水溪乡到望海县,然后在送到市里。
齿轮厂是六十年代成立的,生产的产品有拖拉机和小型车辆用的齿轮,开山用的空压机,风钻、风镐,卷扬机配件等,都是为支援三线建设供货,可随着三线建设的逐渐结束,齿轮厂也慢慢没了订单。
在边界防御战时期,县委县府和市武装部决定,把制造地镭和手弹铸件的任务交给了齿轮厂,又让它维持半年的时间,防御战已经结束了,齿轮厂基本上就瘫痪了。
文穆杨吴继尧俩人一边走一边说话,转眼到了镇子口,吴继尧一指路边的三间砖瓦房,“穆杨,这就是曲厂长他们家,原先他们跟老岳父在镇里住,后来住着不方便就搬到这来了,这也好,离厂子近,上下班几步就到了。”
吴继尧好像话里有话,但文穆杨一看吴继尧的眼睛就明白了,曲厂长岳父家跟吴继尧家隔着几户人家,但两家的关系不怎么好,涉及到个人家的事最好别乱发言。
几分钟之后望见齿轮厂大门了,吴继尧向前一指,“穆杨啊,你看看齿轮厂占地的规模,从这围墙是不是就能看出来它过去曾有过辉煌?”
齿轮厂占地是很大,靠路边的围墙都是红砖砌成,但墙下的荒草却也代表着齿轮厂的没落,大门口只有门栓,门扇都没了,里面的状况可想而知。
“老领导,齿轮厂现在还有生产任务吗,领导班子还存在吗,机械设备有人维护吗,要是有生产任务一下子能把工人师傅们都找回来吗?”
吴继尧一听文穆杨来了个四连问,且句句都问在点子上,这都是齿轮厂复工复产的先决条件啊,说明他对齿轮厂是了解的,研究过的。
“穆杨,你是不是想让厂子起死回生,太好了,我先代表他们厂子谢谢你。”
吴继尧在任时期,齿轮厂可是林同的纳税大户,同志们的日常开销都指着它,可现在他没落了,也与他这个老领导有关系,要是让它在焕发青春,那也是一段晚年佳话。
吴继尧说完要给鞠躬,文穆杨一伸手搀住了他,“老领导,上次召开各村寨支书动员会,我没邀请企业领导参加,不是我忘了他们,是这些小企业现在的生存状况跟他们不一样,各村寨可以因地制宜,可小企业不行,他们要走出去,要见世面,才能明白什么叫市场经济。”
一提到市场经济,吴继尧也稀奇,过去齿轮厂的产品专供三线,全部都是计划经济,就是生产军工产品,那也是计划经济,现在都变成了市场经济,不改变思路,不跟上形势,就是有个订单也是一锤子买卖。
“穆杨,计划经济那个年代我熟悉,但现在的市场经济我有些弄不准,你这个四连问我也说不明白,咱们到里面看看有没有厂领导,让他给你说说,他要是也不懂,你给他们把把脉,给他们讲讲怎么适应市场经济。”
文穆杨没指望吴继尧说明白,对梁吉星一摆手,“梁,到里面看看有没有人。”
三个人走进大门口,里面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破烂不堪,虽然没有人员走动,但物品排放还是整齐的,过道也是干净整洁的,应该是经常有人打扫收拾。
梁吉星和一位漂亮的大姐姐从车间里走了出来,漂亮大姐姐认识吴继尧,老远就打招呼,“吴爷爷,吴爷爷您怎么来了,这位就是文组长吧,你好文组长。”
文穆杨一看大姐姐漂亮啊,二十三四岁,身材高挑,一米七零左右的身材,长相精美,高鼻梁大眼睛,穿着一条淡蓝色的喇叭裤,上穿藕荷色半袖衫,两节洁白的玉臂裸露在外,柔美的黑发飘在脑后,若隐若现的高耸随着走动一颤一颤的,是个大美女。
吴继尧笑呵呵一摆手,“来来若杰,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
若杰非常的活泼,大大方方向文穆杨伸出手,“不用介绍了吴爷爷,他叫文穆杨,林同新来的改制组长,专管经济发展的副主任,对了,还挂着县长助理的头衔,你好文穆杨,我叫曲若杰,我爸爸是这个齿轮厂的厂长,欢迎你来考察。”
了解的清楚啊,是梁吉星说的还是特意了解的,要是特意了解的,这个大姐姐可有些心机了,不管怎么样,文穆杨没向她伸手,而是一指曲若杰身后,“曲大姐,你不在这个厂工作,就不了解这个厂的情况,我还是跟厂长你父亲了解具体情况吧。”
曲若杰不仅开朗,还非常风趣,根本没在乎文穆杨的贬低,手继续往文穆杨身前一伸,“文穆杨,咱们都是年轻人,别摆出领导的架势好不好,来,握个手咱们就是朋友了。”
文穆杨倒是伸出了手,可是没跟曲若杰握,而是迎着曲若杰父亲走了过去,“你好厂长大叔,我来齿轮厂看看,怎么这么大的厂子就陷入了困境呢?”
曲若杰父亲的长相让文穆杨想起了永喜县曲德鑫,他们俩长得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