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到男人柔和的目光,江瑶心里的阴霾忽然就散开了大半。秀美的小脸现出一丝羞涩,低声道:“梁哥哥,那我先走了!”可怜的小丫头!梁晨轻轻拍了拍女孩柔弱的肩头,心里现出十分怜惜。怪不得上次出事时,也不见江瑶的家长过来,原来是江瑶执意不通知家里。在女孩的心目中,那只是叔叔的家,而不是自己的家。而看其叔叔一家见钱眼开,不顾亲情的劣性,他就能猜测到,这个寄人篱下的女孩平时过的绝不会怎么开心。“嗯,记住我的话,什么都不用担心。雯雯不是说了吗,要我给你们报仇,你们就只等着看结果好了!”梁晨站起身,将女孩送出了门外。目送着女孩纤弱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他才回到办公室,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一抹狠厉。在人赃俱获,抓了现行的情况下,这个案子仍然办的如此艰难。市县两级人大的态度,齐学归家属紧锣密鼓地疏通勾当,彻底地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无论是公,还是私,他都不会允许这个案子有任何翻转的可能,这头吸血鬼,他是斩定了!都是嫌这火势不够旺是吗?很好,那老子就给你们再加一把火!梁晨心里的怒火渐退,嘴角现出一丝冷笑。原本是想按部就班,在齐学归被依法逮捕之后再顺理成章对其家中和办公室施行搜查,但此时此刻的形势,却是逼得他提前发动了这记杀手锏!检察长曾健彻底坐蜡了,他刚刚接到县政法委书记梁晨的电话,要求县检察院立刻颁发搜查令,配合县公安局的搜查行动。梁书记的语气是严肃而不容置疑的,让他无法说不出半点推搪之辞。县公安局的刑侦人员已经采取行动,兵分两路赶到青云商务咨询公司和齐学归的家中,他若不是服从梁书记的命令,无疑就是在事实上给了梁书记难堪。拿着搜查令寻思了半天,最后曾健一咬牙,在上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加盖了县检察院印章。梁书记不是说吗,天塌下有他顶着,自己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早从煤矿老板刘大勇一案中曾检察长就已经领教子这位年轻的政法委书记的强势。更重要的是,这种强势并非死撑面子虚张声势,而是确确实实地有所依仗!在接到梁晨的命令之后,刑侦副大队长卓晓,姚小晓立刻带领刑侦大队成员兵分两路,赶往青云商务咨询公司与齐学归的家中。实际上,齐学归即使罪名成立,无非是强奸未遂,并不需要上升到搜查家里以及工作单位的程度。检察长曾健之所以犹豫,也在于这个原因。但是,梁书记以一个相当强大的理由,让此行搜查变得师出有名——“根据证人赵依娜的揭发,齐学归曾经强暴多名少女并拍摄成光盘做为威胁及淫乐之用,而这些光盘将会成为有力证据,进一步证实齐学归的罪行。为了防止齐学归家属转移这些证据,搜查行动势在必行。”姚小顺和卓晓并没有想那么多,两人现在对于梁晨已经有一种近乎于盲目崇拜的心理。头儿说什么都是正确的,这一点已经通过无数事实得印证。远的不说,就说上次三二零矿难瓦斯员马红忠被煤矿老板绑架,也是因为头儿的命令,他们才在红星招待所成功解救出了马红忠本人!对于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突然行动,着实杀了齐学归家属一个措手不及。齐学归的老婆死挡在门口,又哭又喊阻挡刑侦人员进入搜查,但却被强制拉开。而在青云商务咨询公司,卓晓带队的刑警也面临着公司员工的阻挠。早就知道这公司是什么底子的卓晓亮出了搜查令,随后命令璥刑警队友展开强制搜查,对敢于阻挠执法的员工打手当场拘捕。一连被铐了五六个,这些表面是公司员工,实际上却是催债打手的家伙们彻底老实了。闯进董事长办公室,卓晓背着双手,用锐利的目光四处扫瞄着。其他刑警们开始翻箱倒柜,搜索着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光盘证据’!十多分钟的搜查之后,刑侦人员并没有什么收获。而卓晓在扫视了一圈之后,视线却是落在了那书架右侧墙壁上挂着的字幅。表面看来,似乎没什么稀奇,大多做生意之人,企业家之流都有在办公室挂字幅的爱好。有的是为了励志,有的干脆就是附庸风雅。卓晓看着这幅‘厚德载物,积健为雄’的宽长镶框字幅,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就齐学归那种出身黑帮,心狠手辣,坏事做绝之徒,也配用这类劝人为善的警句吗?走了过去,在字幅上摸了两下,心里一动,伸出双手用力挪了下。就见字幅下露出不同于墙壁色的灰色一角。撤回手,转头向两个刑警队员道:“老王,小张,帮忙把这个摘下来!”两个刑警应了一声,上前将镶框字幅摘了下来。顿时,一个灰色的暗门暴露在各刑警的视线中。卓晓上前将暗门拉开,目光凝视着那个浅绿色的小保险箱,心里不禁一跳,暗想头儿真是神机妙算,就算定齐学归这办公室里有猫腻儿。而与此同时,在齐学归家中负责搜查的姚小顺也有了收获。在卧室床头同样发现了镶嵌在墙壁内的小型保险柜。两路人马分别将保险箱装上警车运回了县公安局,而在返回局里的途中,细心的姚小顺向市局打了个电话,请求技术人员协助。在讯问室里的齐学归只觉得右眼皮狂跳,似乎感觉到什么祸事要发生,他勉强抬起无神的双眼,望着靠在桌子,以冷冷眼神望着他的年轻男人。一连几天,这个姓梁的总会挑个时间来到讯问室,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盯着他,大约三五分钟后就闪身走人。不知是不是错觉,每一次被对方盯视,他就觉得自己心里的秘密被识破了几分。由此而产生的不安也越发地变得剧烈起来。很难受,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极度不踏实地感觉很难受!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眼看着年轻的政法委书记接起了电话,在应了几声之后复将电话挂断,然后走到了他的身前。“你信不信命!?”听着对方的发问,齐学归心里浮现出无比的烦躁与恐慌,就像一只困兽察觉到自己的末日将至一般。“什么命?”齐学归咬牙切齿地强撑着凶狠。他不能输,至少在气势上,他不能输给对方。“就比如说,当了这么多年江云太岁的你,从今之后风光不再,注定要在牢里度过余生,再比如说,你明明手上恶迹累累,但却迟迟未遭报应,而现在,时辰到了,你注定要死在我手里!”梁晨认认真真地向对方说道。然后拍了拍手,转身走出讯问室。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落,齐学归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最后他蓦地抬起头,向着门口方向歇斯底里地喊道:“姓梁的,别得意太早,老子没那么容易完蛋,咱们走着瞧,走着瞧……!”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搜查青云商务公司以及齐学归家中一事,很快就传到了某些人的耳中,尤其当听说有两件保险柜被运回县公安局,某些心中有鬼之人就更是急的如热锅里的蚂蚁,坐立难安。当天下午,江云县委再次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这一次,一直称病的县人大主任阮班武终于露脸了。除了各县委常委之外,副县长王爱军,杨元青,检察长曾健等人也参加了会议。在会上,梁晨通报了齐学归一案的最新进展。当听得梁晨说到辽是市局的解锁专家已赶至江云,已对两个保箱柜进行开锁破解时,包括县人大主任阮班武,常务副县长古平,纪委书记姜传安等人的神情,都显得十分地不自在。没人知道保险柜里放的什么,但就是这种不可预料的未知性才是最让人恐惧的。他们之所以不遗余力地周旋,甚至甘当违反法纪的危险,就是因为他们与齐学归是一条线的蚂蚱。一旦齐学归出事了,他们也别想脱身于事外。“阮主任的病好些了吗?”县长李明扬望着阮班武那张老脸,不感不淡地问了句:“如果撑不住的话,还是再去辽阳疗养一段时间吧!不过,在这之前,阮主任能不能抽出时间把手头工作安排一下呢?关于检察院的报请,已经拖了快一周了。我不想对县人大的工作提出什么批评,但实事求是的说,县人大的工作效率未免太差了一些!”“老毛病了,养养就好!”阮主任干笑一声道:“李县长批评的是,因为我的身体原因,导致了工作上的拖延,我向大家做检讨。关于检察院报请一事,我这就回去召开人大常委会,明天一定会给出确切地答复!”“这样最好!”李明扬点点头,目光扫向其他人,口中问道:“大家还有没有其它意见?”“咳!”纪委书记姜传安轻咳了一声开口了:“关于齐学归的案子,齐学归的家属和朋友曾找到县委县政府,向部分领导同志反映。说齐学归与受害者江瑶是情人关系。那晚发生的事只是齐学归与情人之间的一个游戏,当然了,齐学归的生活作风是肯定有问题的……!”“扯蛋!”姜传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冷冷的声音给打断了。众人将视线转去,就见年轻的政法委书记老神再再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似乎刚才那两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