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运默认了戴红的自作主张,他想看看,她的这个小表妹究竟有多漂亮。不多时,房门响了,钱三运打开门,看见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的确如戴红所说,小娟长得漂亮,又白又嫩,年龄也就十六七岁左右。但是,她一看就不是正统的女孩,倒像是社会上的问题少女,或者是娱乐场所的三陪小姐。钱三运有理由怀疑,这个女孩并不是戴红真正的小表妹。见了陌生的男人,小娟的脸上毫无惧色,直勾勾地将钱三运审视一番,惊叹道:“今晚的这个客人可真够帅的。”小娟一句话就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戴红见她说漏了嘴,训斥道:“小表妹,你胡说啥啊?他是县政府的领导啊。”小娟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不说话了。戴红赔笑道:“钱主任,我说的一点不假吧,我这个小表妹,是不是男人见了都想上?”钱三运虽然好女色,但并不喜欢那种卖身的女子,哪怕她既年轻又漂亮。一个女人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出卖自己的肉体,当然,那些被逼接客的女人情有可原。戴红又说:“钱主任,要不就让我和小表妹一起陪你吧。”说着,戴红就将钱三运往床上推。那个叫小娟的轻佻女孩却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了一片引人注目的黑色。小娟的这种举动深深激怒了钱三运,他感到自己成了令人所不齿的嫖客。“谁让你脱衣服的?赶快穿上!”钱三运突然一声怒喝,吓了小娟一跳。“不脱衣服怎么干那事啊?”小娟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给我滚!谁说和你干那事了?你不觉得自己肮脏,我还嫌你肮脏!”小娟冷笑道:“你妈也脏!真是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钱三运见小娟胆敢侮辱他的母亲,不禁怒火中烧,伸手给了小娟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戴红被钱三运的举动惊呆了,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小娟用手捂着脸,恶狠狠地说:“好啊,竟敢打我,你会为你今晚的举动后悔的!”钱三运怒喝道:“给我滚!”小娟穿上裤子,又说了几句狠话。钱三运忍住心头的愤怒,如果她不是个女人,他一定狠狠地揍她。小娟走了。戴红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钱三运余怒未消,大声道:“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对我使这些下三滥手段,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戴红一个劲地说着好话。钱三运也不想听,一摆手,说:“你走吧。”事已至此,戴红的美人计也无法施展了,犹豫片刻,还是走了。两人走远后,钱三运一个电话将唐志国叫来了。“志国,你也知道,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或一群犯罪嫌疑人,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你是警察,拥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你帮我看看,这个房间里有没有偷拍设备。”钱三运的一番话让唐志国有些紧张,他张大嘴巴:“钱主任,没有这么严重吧?”钱三运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唐志国将房间可能安装偷拍设备的地方看了又看。果然,他在空调出风口发现了一个偷拍设备,是一个很小的针孔摄像头,正对着床的位置。钱三运一阵阵后怕。如果今晚禁不住诱惑,与戴红和小娟发生了苟且之事,自己的把柄就被路民生一伙紧紧抓住了。就像胡业山被他控制一样,他也会被路民生一伙控制。“还真的有啊。”唐志国大惊失色,“这伙人太坏了!”钱三运说:“我们面对的敌人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狡诈、更凶残。不瞒你说,我入住宾馆的第一天晚上,路民生就来到我的房间,向我行贿,被我断然拒绝了。今天晚上,又有女人来到我的房间,准备施展美人计,也被我断然拒绝了。我刚才想,这个房间会不会安装偷拍设备呢?果然,他们还真的这么做了。”钱三运当机立断,做出了两个决定。第一,让唐志国挨个对每个工作组成员的房间进行检查,看看还有没有摄像头;第二,明天一早退房,这个宾馆不能继续入住了。通过仔细检查,除安蓝蓝房间也安装了针孔式摄像头外,其他几个工作组成员的房间没有发现偷拍设备。当得知自己的房间也安装了针孔式摄像头后,安蓝蓝吓得不轻。她死活不愿意一个人睡觉了。工作组就她一个女同志,一个人不敢睡觉只有两种解决方案:要么和男同志一起睡,要么回家。深更半夜的,回家不方便。钱三运倒是很想和安蓝蓝一起睡,哪怕什么也不做,但是,他知道这不可能。即使安蓝蓝不反对,他也要顾及影响。左思右想,钱三运想出了一个主意。在和宾馆协商后,将单间换成了标准间,安蓝蓝一个人睡在里侧,钱三运和唐志国睡在外侧的床上。两男一女同睡一个房间,钱三运还从来没有过的。这样做,既能让安蓝蓝安心度过这个难熬的夜晚,又能避免以后有人说闲话。当然,大家都形成了默契,今晚的事以后不对任何人说,否则,会引起别人的无限遐想的。正当调查核实和固定证据等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时,陈少飞却以家人生病为由提出退出工作组。钱三运知道,陈少飞的理由只是借口,可能有深层次的原因。再三盘问,陈少飞终于说出了原因,有人给他打了个匿名电话,直截了当地让他退出工作组,否则,会对他的家人下手。除了唐志国,安蓝蓝和蒋炳海也相继接到了匿名恐吓电话。钱三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来路民生一伙开始沉不住气了。正当钱三运准备向胡若曦汇报情况时,发生了几起虽然乍看是意想不到,仔细想想又是意料之中的突发事件。第一起突发事件是,电器厂的丁师傅晚上散步时,被人从后面打了闷棍,背部受伤,不过,不算严重。组织职工聚众上访的老程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和老伴夜里睡觉时,一伙来路不明的蒙面人突然闯了进来,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不仅将他毒打了一顿,还用砍刀剁下了他的两只手指头。老程当场就疼晕了过去,他的老伴也吓软了。蒙面歹徒扬长而去后,老程的老伴才呼叫邻居,将他送到了县医院。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