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三运这尊“守护神”,刘雨菲觉得很安全,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钱三运一觉睡到天明,醒来后,刘冬卫已经起床了,刘雨菲却睡得很香。“这丫头,昨晚太困了。”刘冬卫笑道。“是啊,昨晚她睡得太迟了。”“钱主任,这次来青山,辛苦你了,夜里睡折叠椅,不习惯吧?”“习惯,我一觉睡到天亮呢。”这时候,刘雨菲已经醒了。她夜里是合衣睡的,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见爷爷和钱三运正对着她笑,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我还在做梦,梦见自己在江南省的家中,醒来一看,却是在青山县医院的病房里。”刘雨菲揉了揉惺忪睡眼,幽幽说道。刘老笑着说:“是不是想家了?等我去了栖凤谷,即刻启程返回江南省。”刘雨菲低着头说:“有些想家,但我并不像昨天那样很想离开青山了。”钱三运插话道:“如果迟些回去,等我忙过了这阵子,我可以带你去青山县各地转转。就拿我的家乡和曾经工作过的高山镇来说,那里有山有水,有万亩竹海,有温泉资源,现在有大公司正在搞旅游开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是江中省知名度很高的旅游目的地。”刘雨菲欣喜地说:“是吗?听你这么一说,我真的很想去你的家乡看看。”刘雨菲又突然意识到,这不太现实,爷爷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如果她单独和钱三运在一起游山玩水,爷爷不太可能会同意的。刘雨菲的兴奋劲儿转瞬即逝,有些遗憾地说:“还是算了吧,这次主要是陪爷爷来的,以后有机会,我和同学一起过来吧。”“好,欢迎你和同学来青山游玩,顺便将青山县丰富的旅游资源推介出去。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天你们是在医院食堂打的饭菜吧?县医院食堂我也吃过,总体上不错,但不一定对你胃口。昨天太忙,疏忽大意了,我向你检讨。”刘雨菲撅着嘴,佯装不悦,说:“昨天一天对我们不闻不问,我还以为我们是你的累赘呢。不过,算你有良心,开始反省自己了,你说,我们今天吃什么?”刘老摆手道:“雨菲,我们这次是以私人身份来青山的,青山县为了接待我们,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不要再提什么条件了。”钱三运说:“刘老,您虽然是以私人身份来青山的,但您曾经在青山县这片热土上战斗过,是青山县解放的有功之臣。县领导安排我具体负责接待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并随时欢迎您提宝贵意见。”随后,钱三运打电话给青山宾馆,要求安排专人将饭菜送到医院,并保证饭菜营养和品质,此外,考虑到刘雨菲一个人照料爷爷有困难,他一个电话将汪彩云叫过来了。自从那次厕所侵犯事件后,李达帮和汪彩云的感情快速升温,据李达帮私下里说,他又一次将汪彩云睡了,不过,与上次截然不同的是,这次汪彩云是配合的。汪彩云虽然长得不漂亮,但是,很善良,也很勤劳。钱三运让她过来协助刘雨菲照料刘老,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代省长刘建成来青山视察的前一天,刘冬卫在县医院专家组的“护卫”下来到栖凤谷。钱三运挤出时间全程陪同。陪同前往的还有县委党史办的老专家韦正道及东河乡的乡、村干部。埋葬毕阿根等二十多名革命烈士的坟墓位于一处乱坟岗上,是一个高高垒起的土丘,没有墓碑,荒草丛生,树木遮天蔽日,如果不是有知情人带路,人们很难想到这个小山丘就是埋葬革命先烈的坟墓。在钱三运和刘雨菲的搀扶下,刘冬卫缓步来到坟墓前,倒下一瓶茅台酒,洒在坟墓上。他对着六十年前牺牲的战友们长跪不起,老泪纵横,哽咽道:“兄弟们,冬卫来迟了,今天过来看你们了,你们在九泉之下还好吗?冬卫陪你喝几杯!”刘冬卫情绪激动,钱三运揪心不已,随行的医院专家组也高度紧张,害怕刘老又有什么闪失。幸运的是,刘老虽然感情波动大,但并没有出现意外。刘老按照当地风俗给逝去的战友们烧了纸钱,然后不顾年老体弱,在栖凤谷这个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走了不短的一段路程。然而,毕竟六十年过去了,栖凤谷已经大变样,他已经很难寻觅当年那场残酷的突围战的痕迹。在回县城的路上,钱三运说:“刘老,今后我们将搜集更多的栖凤谷突围战的资料,收集遗物,争取出版一本栖凤谷突围战的书籍,时机成熟时,再在栖凤谷建革命烈士纪念碑和纪念馆,作为青山县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刘冬卫兴奋地说:“如果真要建纪念馆,我要捐一些战争时期留下的私人物品,有军大衣、水壶、茶缸等。当然,单独建一座纪念馆没有太大必要,可以考虑建一个全县革命烈士纪念馆,栖凤谷突围战是青山县解放战争的一部分。”钱三运点头道:“好的,刘老,我会将我的思路连同您的想法一并向县领导汇报。”刘老这次来青山是瞒着儿子的,也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他和代省长刘建成之间的关系,在得知儿子要来青山县视察后,他刻意避开日程安排,并在儿子视察的前一天离开了青山县。钱三运将刘老送到青山到江州的省道路口。“钱主任,我走了,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再次看到你。”临别时,刘雨菲有些黯然神伤。“一定会的。”钱三运一开始并不太喜欢这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但随着交流的增多,发现她其实也很可爱,只是有时候有些霸道罢了。汽车缓缓开动,刘雨菲摇下车窗,不停地向钱三运挥手告别。此时的钱三运,并不知道刘雨菲就是将要来青山县视察工作的省委副书记、代省长刘建成的闺女。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