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大早。宝哥趴在柜台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盯着骑着自行车走远的罗进才。眼中一片阴霾。那张黝黑普通的脸颊在烟雾中显得阴沉沉的。“宝哥。我就说了不用试了。你非得來这一手。姓罗的要是还有什么后手。还能沉默到现在。不过我真是搞不懂二哥是怎么想的。直接干掉不就得了。费这么多事干嘛呢。”二狗一边从玻璃货柜里拿出一包黄鹤楼满天星。一边说随意地说道。他对宝哥的最后挣扎有些不屑。按照他的想法。宝哥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居然对这个屁大点的小卖部恋恋不忘。不想重新回到江湖中。二哥拆开烟。拿出一根叼在自己的嘴上。拿起宝哥放在柜台上的火机。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烟后。有继续说道:“我昨晚已经给二哥打过电话。不过他对你的谨慎到是很满意。不过既然沒有试出什么东西來。这边就撤了吧。要说我们也真够可以的。杨传良那小子说的事可基本上都是真的啊。昨天罗老头那哭声。真是。。。。。。”“我会给二哥打电话的。其实。。。。。。”宝哥本來还想说什么。但是想到二狗來这里的目的。便不想再说下去了。其实罗进才昨晚的举动虽然并沒有什么太大的破绽。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以罗进才的处境。居然会给钱杨传良。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感激杨传良告知了他真相。二狗看着宝哥转身走进里间的背影。眼中满是嘲弄。无论是哪个行业。都遵循着前浪推后浪的规律。除了各自利益的冲突外。还有各自思想的冲突。这才是最基本的矛盾。二狗看了一眼马路中间立交桥下罗进才的那件房子。其实他心中对罗进才昨晚的举动也有些怀疑和猜测。但是一想到二哥派他过來的目的。他先入为主的思想便占住了他的思路。二哥现在正在整顿帮务。想将以前大佬分散出去的资源回收。而宝哥正是负责一件以前大佬吩咐的事情。现在那件事可以说早已尘埃落定了。所以就沒有必要在浪费资源。一根烟抽完。二狗的心思不有转到了昨晚罗进才给杨传良的那一万块钱身上。不过杨传良这小子。昨晚一溜出罗进才的房间便不见了人影。对杨传良的心思。二狗自然是清楚的。不就是怕他们将那笔钱分了。二狗对着罗进才那紧锁的门。朝外边吐了一口痰。骂道:“狗日的。跑得真快。不要被我看到。下次遇到不扇你两耳光。老子就不信陈。”。。。。。。。胡长青才将手中的工作处理完。正想休息一下。浏览一下新闻。手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便响了起來。他拿起一看。看到打电话的人。眉头不由一皱。说实话。有了昨晚和秦明亮的一番生死经历。他并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的接触。不过电话那边的人并不清楚胡长青心里的想法。所以电话一人锲而不舍地想着。胡长青一边揉着眉头。一边接通了电话。不等那边说话便主动问道:“什么事。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呢。”罗颖听到胡长青的话。神情一愣。一下沒有反应过來。问道:“你现在说话不方便吗。”罗颖刚刚接到他爸爸用公用电话打过來的电话。听完他爸爸语气激动地讲完昨晚发生的事。她立马变觉得这事有问題。但是她却沒有说什么。只是对她爸爸讲。先稳住哪个人。一切等这次的计划实施了后再说。放下电话。罗颖便有些心神不宁。她想给一大早就出去的秦明亮打电话。但是一想到秦明亮的暴躁寡谋。以及之前秦家一直瞒着她实施计划。她便心有顾虑。而且她怕她说出这件事让秦家放弃正在进行的计划。毕竟倘若昨晚的事真的不正常。那么肯定会让秦家以为自己打草惊蛇了。一定会暂停这次的计划。但是她有真的不知道昨晚的事最正在进行的计划是否有影响。所以不得不给唯一可以给她一些建议的胡长青打电话。说实话。如今她最怕的一个人就是胡长青了。特别是她发现秦明亮很紧张她的时候。她不敢想象当秦明亮知道她接触他的目的后。会发生什么。她期待这一天永远不要到來。“什么事。说吧。以后沒有什么事不要打我电话。”按理说。胡长青说的话说道罗颖心里去了。但是罗颖听到胡长青的话。心里却有些失落。她将心中的落寞隐去。故作镇定地将她爸爸昨晚的事讲给胡长青听了。胡长青听完罗颖的话。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但是他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世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呢。他们这边正准备就罗迪一案对黄天动手。那边就有好心人提供线索。“知道了。这件事不要伸张。不过到底要不要对秦家人讲。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想法。”胡长青有些别有用意地说道。罗颖在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会儿。这个聪慧的女人显然听出了胡长青话中的意思。有些语气寥寂地说道:“知道了。”不过马上又补了一句。问道:“你对这件事怎么看。”胡长青从大班椅上站了起來。走到窗户边。眼睛看着市委大院中行色匆匆的人。一边用手摆弄着墙角的那盆松针。说道:“不外乎两种可能。一种是别人对你爸爸这段时间的反常的举动有些怀疑。所以主动跳出來试探一番而已。一种是真的当年的目击者良心发现。主动出來找你爸爸。不过从此人做事如此谨慎來看。很难看出是哪一种。先就这样吧。一切等劳模大会之后再说吧。”胡长青挂完电话后。依然站窗户边看着市委大院。他刚才看到黄世脸色阴沉从车子走下來。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这位权倾江城的老人神情大变。他想打电话给他舅舅询问一番。难道是因为他舅舅和秦明亮对昨晚的事已经展开了报复。不过手指却迟迟沒有点在他舅舅的电话号码上。一想到昨晚他舅舅脸上的颜色。他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手指一划。翻到了李铁的号码。电话一通。胡长青便问道:“李哥。昨晚师傅生我的气了啊。”李铁笑道:“沒有啊。怎么会这么想。昨晚的场面不适合师傅出现。而且昨晚我也在龙潭沒有回去呢。”胡长青用手轻轻地在松针上抚摸。感觉手心痒痒的。听到李铁的话。他的心里不由暗叹一声。很多东西一旦改变。那么很多事也会随着改变。胡长青压下心中的情绪。又和李铁聊了几句。便将罗颖刚才说的事说了一遍。说道:“不管哪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所讲的事和我们所了解了几乎是一样的。那么至少说明他是个目击者。所以李哥。尽可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找到这个人。将他控制住。对了。李哥。我们派到白云宾馆的哪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李铁说道:“哪个小子现在在那边有些乐不思蜀了。和那边的一个领班打得火热。据他讲哪个领班正是当年在场的服务员之一。不过他不敢可以提当年的那件事。因为当年所有目击者都得到了严厉的警告。甚至有不听话的都死于非命。你刚才说的哪个人所讲并非虚言。”胡长青眉头一皱。按李铁这么一说。那么杨传良的目的就更加不好猜了。最难以揭穿的谎言便是事实。“那就先这样吧。一切等劳模大会之后。对了。李铁。江南这边的局势你也要关注一下啊。不过我是不建议你现在过江。你是怎么想的。”李铁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若不是有这么一大帮兄弟。我早就退了。倘若哪位真有本事。我不介意将将北也让给他。”胡长青忙正色说道:“别。李哥。你可千万别现在就想撒手啊。若是哪位不懂规矩想江北伸手。你可千万别手软。江湖的事还是按江湖的方式做。真的。”李铁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胡长青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说道:“李哥。要小心陈沛。这是个不简单的人。”胡长青结束了和李铁的通话后。神情阴郁地走回到办公桌边。将手机丢到桌子上。人躺在大班椅上。一想到陈沛即将掌握江南的黑道势力。他的心里不由有些发寒。他真的有些难以理解他爸爸在这件事上的考虑。难道真的仅仅只是成全兄弟的意愿那么简单。明知道陈沛此人野心勃勃。及时到目前为止他一直对胡家保持者足够的忠诚。但是胡长青不喜欢这个人。因为胡长青从陈沛的眼中从來沒有察觉到任何的尊敬。陈沛的恭敬永远只是对她爸爸。胡长青潜意识中。并不希望江城出现一位不收他控制的人物。特别是这个人一旦给了机会。就会一冲飞天。脱离掌控。江城的地下世界不可以让陈沛染指。胡长青心里想着。便又不得不拿起手机给他舅舅拨了个电话。龚天应接到胡长青的电话。并沒有多说。只是淡淡地说道:“在开会。中午一起吃完。”胡长青对着“嘟嘟”想的电话苦笑。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他舅舅会对他冷言冷语。说明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这时电话又响了起來。胡长青拿起一看。脸上顿时涌现温柔的笑意。温声说道:“怎么这个时候有空给我打电话呢。”电话那边传來陈雨珊清亮悦耳的天籁之音。陈雨珊笑道:“刚才听美国哈佛大学的一位金融教授讲课。现在是休息时间。想你了。所以就打给你了。”听到陈雨珊熟悉的声音。胡长青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不知为何心里的情感突然就喷发出來。柔声说道:“雨珊。我想你了。从來沒有这么想你。”陈雨珊听到胡长青的话。好一会儿沒有说话。良久。才说道:“还有三天我就回來了。”两人又温存了几句。直到陈雨珊不得不回到课堂。挂完电话。胡长青依然停留在那份温馨的氛围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他之所以会突然情感失控。应该是他想到了昨晚险死还生的惊险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