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长青的视线划过黑漆漆江面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发虚,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江面上没有一艘夜行的船只,显得异样的沉寂。他的眼睛不由看向苏文广那只轮廓朦胧的木船,老头之前和他提过,有时候会帮忙在江里老上有淌过来溺水的尸体,这样一想,他的心理更加膈应。突然,他眼睛不由一凝,只见平静黝黑的江面上突然浮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他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仔细一看,像是个人头,他的心神突然一紧,紧紧地盯着江面。那个人头慢慢地升出水面,随着人头慢慢升高,胡长青发现那个人头有一头黑色的长头发,头发都紧贴着脸,露出的脸一片惨白,水淋淋的,没有一丝血色,恐怖至极。胡长青看到这一幕,心一下飞到嗓子口,跳的飞快,那个人头好似感受到他的视线,惨白的脸不由定定地看着他,胡长青顿时感到一股冷冰冰的视线看了过来,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凉飕飕的,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摆子。他心想难道是遇到传说中的水鬼,随即他就准备转身逃走,不想却发现整个人浑身发颤,居然不能动弹,差点没有将他急哭。而这时那个长头发水鬼已经完全离开水面,白色的衣服紧贴在瘦弱的身体,而且那个身体慢慢地朝岸边走近。胡长青看着那个湿漉漉的水鬼走向岸边,发现自己不能呼吸了,整个人一下吓蒙了,他甚至听到水从水鬼的身上流下来淅沥沥的声音,他的内心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想马上逃离这里,但是极度的恐惧却让身体无法做出反应,他这一刻是多么想躺在地上的孔静文能够站起来啊。当那个湿漉漉的女鬼走到观景平台底下的时候,一下就消失不见了,胡长青心中顿时一松,他不由奢望刚才的一切是幻觉,过了好一会儿,他没有听到动静,不由长吁了一口气。“你是在这里等我吗,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出来啊?”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阵凉飕飕的风,听到那个声音,他的腿不由有些发软,他忙扶着栏杆,却是怎么都不敢回头看。胡长青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额头满是冷汗,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不要过来,我是好人的,你要找替身是不是,你将她带走。”他指着躺在地上的孔静文,而地上的孔静文也听到动静,不由抬起头看向胡长青身后,当她看到那头贴着脸的长发,湿漉漉的身子,以及那惨白的面孔时,眼睛一黑,一下吓晕过去了。女鬼见孔静文被自己吓晕,不由看向胡长青,顿时发现了他的异常,她苍白的脸颊上不由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她伸手按住胡长青的肩膀,又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啊?”胡长青身体一颤,顿时觉得一阵凉气从肩膀上传了过来,他说道:“我们到这里来玩的,不是。。。。。。”忽然,他意识到不对,猛地转过身子看向女鬼,入眼的还是那张被头发挡住的脸,他的眼神不由一缩,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女鬼嘻嘻一笑,用手拨开自己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张白皙绝美的脸颊来,脸上依然挂着戏谑的笑意。胡长青看到女鬼的面孔时,他整个人一下惊呆了,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啊。”女鬼自然就是和方铎一起掉入江中的水玲珑了,水玲珑抱着手臂说道:“我刚才从一桥上掉下来了,然后游了一段,看到这里有光,就从这里上来了,没有想到是你在这里。”说完,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孔静文,这个女人车身**躺在地上,刚才发生过什么自然子目了然,心中对于这些衙内的怪癖更是感到厌恶。胡长青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会从一桥上掉下去呢?”水玲珑伸手收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想将里边的水挤干,她淡淡地说道:“胡公子不是要我通知一个叫方铎的不想在这个世上在见到他吗?”胡长青脸色顿时一变,他看了一眼漆黑的江面,不敢相信地说道:“方铎已经死了?”水玲珑突然神情一正,脸色一下变得通红,随即她的身上发出一阵热气,大约三十秒后,她月白色的长裙便干爽了很多,她点了点头说道:“嗯,已经死了,现在正躺在他汽车里边,沉入江底了,胡公子,请记住你的承诺哦。”胡长青脑中一阵眩晕,他知道这次自己摆了很大一个乌龙,但是事已至此,现在说出也没有什么意义,他阴着脸说道:“知道了。”水玲珑诧异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为何事情完成了,他还变脸,她问道:“不知道胡公子可不可以借一辆车给我?”胡长青看了一眼地上的孔静文,说道:“你开那辆悍马的吧,随便将她帮我带走,不要让她跑了。”水玲珑点了点头,俯身将地上的孔静文抱起,径直走向开着门的悍马,她将孔静文丢在第二排,便坐进驾驶位,迅速地离去,好似不想和胡长青多待似的。悍马离去后,这里随即一边黝黑,胡长青在黑暗之中站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便也回到自己的车中,回到车中,他发现自己的手机有12个未接电话,看到那些来电的人,他的头不由又大了几分。未接电话中,向南有5个,他舅舅有2个,舅妈1个,他二叔也打了2个,而且陈雨珊的妈妈也打了2个,看着这些未接电话,他就知道事情已经被长辈们知道了。他想了一下,便给向南回拨了一个电话,想探听一下口风,没有想到电话一接通,他舅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现在在哪里,你给我马上滚过来。”龚天应话语之中的怒火直接通过电话传入胡长青的耳朵之中,他只能乖乖地回道:“我马上回来。”挂完电话,胡长青的眼中不由满是惶恐,若是有选择,他绝对不会想去面对这样的局面的,想到阴差阳错正躺在江底的方铎,他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30分钟时候,胡长青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人民医院的住院大楼,一袭白色的有领t恤和白色休闲裤,让他看起来风度翩翩,神情温润有神。因为方向一致,他专门花了5分钟回家冲了一个凉,并且换了一套衣服,虽然陈雨珊的公寓被他搞得一片狼藉,但是找出一套可以穿的衣服,还是没有问题的。今天晚上连续强上了两个女人,他身上早已污迹连连,而且还带有欢愉的气息,他若是真的这一身衣服直接回到医院,那么他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一推开房门,八双眼睛便直直地射了过来,其中神情各异,他舅舅是恶狠狠地看着他,而她舅妈的眼中满是责备,倒是他二叔和陈雨珊的爸爸和舅舅,眼神很平静。陈雨珊的妈妈背对着门口,所以还没有发现他的到来,饶是胡长青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依然感到头皮发麻,后背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他硬着头皮走向陈雨珊的病床,经过向南身边的时候,向南给了他一个保重的眼神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了出去,既然胡长青回来了,那么等下他们就需要谈一些比较铭感的话题了,向南就不是很适合继续呆在病房之中了。陈雨珊的妈妈也察觉到他进来了,她转过身,满脸寒霜,狠狠地盯着他,胡长青被盯得心里发寒,不过还是朝她歉意一笑,好在她应该是顾忌室内的人,没有立马对他发难。看向陈雨珊的时候,发现她正满眼担忧看向他,他心中不由一暖,他对陈雨珊温声问道:“好些没有啊?”陈雨珊没有做声,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荒乱,胡长青自然知道她心中的顾忌,显然是怕她的丑事被当众说出,不过这个时候哪里能够由的了他们呢?见病房之中所有人都没有开口,况雨婷按捺不住便开口了,她冷声说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问了雨珊,她一直不肯开口,现在你回来,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呢,我将我的掌上明珠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长青,你还真的下的了手啊。”不待胡长青开口,他舅妈方小玲便出声了,她舅妈说道:“况总,刚才向南不是说过了吗,雨珊受伤是意外,不是长青动的手,雨珊也没有否认是吧。”况雨亭冷冷地看了方小玲,却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陈雨珊的伤她已经问过了,问题不大,她觉得有问题是的为什么这件事连胡家老二都过来。而且胡延和龚天应过来后,一直没有问候过陈雨珊的情况,这让她闻了一些不好的信号,想来陈侨和弟弟况可亭也察觉到这一点,所以才一直没有做声。胡长青一回来,她便先声夺人,出动出击,为了便是掌握主动权,没有想到方小玲会不留情面地直接反驳,这让她心中的不安更盛。况雨亭狠狠地看了一眼病床上默不作声的陈雨珊,心里的真的被这个丫头气死,为什么自己的闺女受伤,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家理亏呢,这个丫头一定有事瞒着自己。这时龚天应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胡延,开口说道:“说吧,到底什么事,说吧,不要玩虚的,我要听真的,这已经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说完,他神色复杂地看了胡长青一眼,胡长青被他舅舅的一眼看得心里一惊,顿时醒悟到他舅舅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他低头略一深思便反应过来,应该是钟大山,作为他舅舅的嫡系,钟大山有岂会不将这件事告诉他舅舅呢,不对,照片,钟大山在房间之中看到了那些照片。胡长青心里顿时一阵惊慌,确实,现在他舅舅他们知道了照片的事,那么现在这个是确实已经不是他和陈雨珊之间的事,哪怕现在解释照片之中的那个人是个女人,这件事也不能那么简单地了解。他爸爸和妈妈,他二叔,还有他舅舅会接受陈雨珊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吗,想到这里他不由看向陈雨珊,发现她的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了。“说吧,我们这些长辈不是过来看你们发呆的,到底什么事要这么郑重其事。”说话的是陈雨珊的舅舅况可亭,作为省纪委常务副部长,况可亭说话间自由一股肃然的气势在里边,而此刻,他明显对胡家今晚遮遮掩掩的举动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