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准备工作,柏永兵就开始行动。今天早晨上班后,他一边做着工,一边等待雷鹏飞的车子从这里经过。没想到上午九点多钟就候到了。雷鹏飞的车子是从外面开进来,而不是从村里开出去的。他怎么早就从外面回来了?没看到他车子开出去啊。难道昨天晚上,他是住在外面的?“雷村长的车子来了,喏,就是这辆。”柏永兵指给陆武生看后就躲到一边,拿出手机准备给谢有财打电话。他躲在旁边,一眼不眨地盯着陆武生他们。当陆武生扑上去要打雷鹏飞,他马上给谢有财打电话,谢有财再给郁启生打电话。柏永兵躲在一棵大树背后,拿着手机,准备把打架的场面拍下来,再发给谢谢有财。雷鹏飞见这个黑脸汉子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扑上来挥拳要打他,先是一愣,继而往旁边闪开,大声喝道:“你们干什么?”“干什么?”黑脸汉子凶恶地说:“要你给钱,不给钱,你就不能走。”说着又上来用力推他。雷鹏飞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这才重视起来,瞪大眼睛说:“你们真要打人啊?”“打你怎么啦?你不付工程款,我们才拿不到工钱的。”黑脸汉子朝另外三个民工使眼色,三个民工也放下手里的铁锹,上来推搡他。他们完全是按照柏永兵说的在做,装成凶狠的样子,用力推掇着雷鹏飞。他们要吓唬这个年轻稚嫩的小村长,让他乖乖地付钱。雷鹏飞却以为他们真的要打他,就开始自卫。他不是个好欺负的人,在被推搡了两次,差点要摔跤后,马上进行自卫。他先是将要推他的一个民工挥臂挡开,只有了四分力,这个民工就被推得连连后退,差点仰倒下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雷鹏飞只是出手自卫,没有主动出击,一边挥手挡开他们上来推他的手,一边还试图跟他们讲理,“要工钱,也不能这样要啊。”黑脸汉子越发着急,更加凶恶,他掉头朝躲在右侧一棵大树后面的柏永兵看了一眼,柏永兵用手势示意他,要再狠点,让他害怕,才能要到钱。雷脸汉子领会后,提高声音威胁雷鹏飞说:“你还有理啊?啊,再不给钱,我就打死你这个小逼样!”说着真的扑上去,伸出手要抓雷鹏飞的衣领,雷鹏飞只好挥拳挡开。没想到他只轻轻的一挡,黑脸汉子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格得手臂上扬,身子往后倒去。他的脚绊在后面的一把铁锹上,退了几步,仰倒下来。但他没有跌痛,马上翻身起来,弄假成真地愤怒起来,指着雷鹏飞说:“你不给钱,还打人?太嚣张了,给我上!不真的教训他一下,他不知道我们的厉害。”说着恼羞成怒地带头扑上去,真的要打雷鹏飞。其它三个民工见头要动真格,就也扑上去扭住雷鹏飞的胳膊要打。雷鹏飞见势不妙,只好出手还击。他身体腾挪闪避,摆手左挡右击,只用了三四分力,就把四个民工打得东倒西仰,二人倒在地上,二内退在一旁,没了返手之力。这个情景被柏永兵全部用手机拍下来,迅速发给谢有财。这时王能龙骑着摩托车冲了过来。他停下车子,就冲四个民工嚷:“你们干什么?”黑脸汉子是认识他的,声音沙哑地说:“我们问他要工钱。”王能龙指着他说:“工钱不能问他要,谁请你们来的,就问谁去要。你们是张老板请来的,就去问老板去要。谁让你们问雷村长要的?啊。他是村长,要管全村的事。工地上的事,你们找我。”王能龙是真急了,要是雷鹏飞被打伤,他就是失职,也对不起村委会和全体村民。所以他一来就急得不得了,扯着嗓子拼命骂,然后掉头对雷鹏飞说:“雷村长,你走吧,村里事情多,快去办,这里有我呢。”黑脸汉子马上冲上去,伸手挡在雷鹏飞面前,扯大嗓门说:“不能走!今天不给钱,他就不能走!”王能龙急眼了,连忙上前去拉雷脸汉子,雷脸汉子就要跟他打起来。另外三个民工也要上去打王能龙。在这种情况下,雷鹏飞怎么能走?他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我不走,让你们的头来,我们说说清楚。”王能龙说:“今天真不巧,莫总,老老板,还是翁工都不在。他们好像候正这个时间,才找你要工钱的。”雷鹏飞心里一动: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作啊?难道又是这双黑手?想到这一点,他心头掠过一个不祥的预感,就想赶紧离开这里。“你叫什么名字?”雷鹏飞还是很和气地问黑脸汉子,他想跟他说一下理,安抚他几句,马上就走。黑脸汉子脖子一拧,说:“这个你不问用,你只要给我们支付工钱就行。”王能龙急得操起地上一把铁锹,就要打他们:“是不是有人让你们来闹事的,啊?张老板说,后天回来就给你们发工钱,你们还要这样凶,到底想干什么?”另外两上民工见王能龙操起铁锹,也从地上拾起铁锹,准备围攻王能龙。雷鹏飞大喊:“都放下铁锹,给我放下!”但已经晚了,有两车警车突然鸣叫着从西边开过来。几个民工听到警笛声,马上站在那里不动。但他们一点也不害怕,他们前以讨要工钱,有人报过警,现在各级政府都支持他们,所以他们不怕,腰杆挺得很直。雷鹏飞掉头往西一看,见两辆警车飞速朝这里开来,奇怪地问:“谁报的警?”王能龙傻眼了:“没人报警啊。”黑脸汉子掉头朝后面那棵大树看,树背后没了柏永兵的身影。警车一会儿就开到他们跟前,停住。从两辆车上下来五六个警察,走在前面的那个警察,手里拿着一根**棍,大大咧咧地走过来,老远就大声喊叫:“在工地上打架斗殴,都给我蹲下,抱头!”其它警察也冲过来喊:“都蹲下,蹲下!”一片威武的喊声。雷脸汉子边蹲下边说:“我们问他要工钱,没有打架。”他想把要工钱的理由说出来,警察就不会处理他们。为首的警察身材高大,非常英武,他脸无表情地说:“要工钱,也不能打架。蹲下!抱头!谁欠你们工钱?”“是他!”黑脸汉子指了指雷鹏飞,一脸疑惑地蹲下,嘴里嘟哝说:“我们要工钱,犯什么法?”还没等为首的警察转过身来,雷鹏飞就走上前,不卑不亢地说:“警察同志,我是前桃村村长雷鹏飞。情况是这样的,他们拦住我的车,问我要工钱,我打电话给他们的包工头,帮他们解决。他们还不让我走,上来推掇我,我也只是挥手挡开他们。我们没有打架斗殴,这是谁报的警?你们是哪里来的?不是杨树乡派出所的?”为首的警察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心想原来他就是雷鹏飞,哼,这小子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郁局怎么说他很厉害呢?命令我带人把他抓进去,还要给他吃些苦头。他难道跟郁局有什么冤仇?对了,郁局是从杨树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降级调过来的。嗯,明白了,你小子一定得罪了郁局。好,今天你撞在我手里,还敢嚣张,我就废了你!他是附近张沟乡派出所的所长,叫朱荣光。他是来专门抓捕雷鹏飞的,但在表面上他要做得像,要像出警处事的样子。于是他一脸严肃,不回答雷鹏飞的问题,而是厉声对他说:“你不付民工工资,就不对,还跟民工打架斗殴,更是错上加错,跟我们到所里去!”说着冲手下的警察一挥手,说:“把他们都带上警车,谁反抗,就把谁铐起来!”王能龙一听,吓得什么似的,连忙上前对警察说:“雷村长没有打他们,是他们推了他几下,他都是躲避的,我亲眼看到的。你们不能抓他,要抓,就抓我!”“全部抓进去!”朱荣光提高声音说,给他身边两名警察使眼色,两名警察就上来夹住雷鹏飞,往警车里塞。雷鹏飞没有反抗,心想到里边说清楚,做个笔录就出来了。两辆警车坐不下,朱荣光把两个民工留下来,将雷鹏飞王能龙黑脸汉子和另一个民工装走。附近一些村民和民工发现后,正要过来看热闹,两辆警车已经鸣叫着开走了。开了半个多小时,警车才开进一个小小的院子,雷鹏飞往窗外一看,见院子的门边挂着一块木牌:洪山县张沟乡派出所。他心里就纳闷,杨树乡工地上发生的事,怎么会由张沟乡来出警呢?他以为是县110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后,指令治安大队出的警,但应该抓到县公安治安大队才对。把他们抓到这里来,情况诡异啊,可能跟背后的黑手,甚至跟郁启生有关。真这样的话,情况就严重了。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