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术保这位一哥,何安革也是明白,他也会有顾忌。在长坪县,石东富等人就可能一直在找他的错处,然后发力,争取到更多的利益。何安革之所以会很快与周术保同气连枝,主要是章童俊在位置上时,对他就不在乎,石东富更对他有偏见。即使没有直接的冲突,可他看到石东富的那种态度,就受不了。周术保过来,他觉得这两年与周术保一起,总比没有人可靠要强得多,接触之后,也感觉到周术保还不错。这一年来,对周术保所作和县里的工作也在关注,便明白周术保与石东富之间的对立。特别是在那次常务会上,彼此之间的对抗后,周术保和何安革这一方还失利了,让杨再新这个小青年在县里通过了入常的提议。对何安革说来,这样的操作,简直是大逆不道的。三十岁,乡镇书记履历不到一年,就提议入常。而他却是几十年的奋斗、努力,才入常的。很多年纪跟何安革差不多,一直都还在正科级别,眼见就要退休了。这样看来,杨再新与他们比较,就显得太不公平。这也是何安革对杨再新有极大反感的主要因素。对长善完全中学在县里、市里和省里的影响都比较大,在县里,一些人可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而推崇长善完全中学的做法,何安革也是看不惯的。一所学校,到了长坪县这边,就得按照这边的做法,统一来运转才行,怎么能够搞特殊化?特别是,长善完全中学目前有两个多亿资金躺在账户上,这些钱,按说就该是全县的,也该县里统一规划使用才行。但偏偏这笔钱被杨再新操作得大家都不能动,唯有长善完全中学可使用,这让何安革更为不满。在这一点上,何安革个周术保非常合拍。“周书记,我个人认为,县里不能这样将就这所学校,长善完全中学说到底也就一所学校。县里从一开始就惯着对方,以后,长坪县的教育整个体系都错乱了,才是我们这些管理者的大错。我认为,目前长善完全中学的运行还没有实质性的破坏,就得早出手。这样吧,周书记你有不便,我来对他们告诫一番。”何安革将事情揽到身上。“何部长,这个事情最难做的,就是尺度的把握啊。毕竟,当初先给长善完全中学那边承诺过,也签订有协议。我们不可能主动去破坏这些协议,是不是?”“周书记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何安革说,“县里答应给长善完全中学调配教师,那就等县里先稳定了在岗在编,有剩余的师资调配给长善完全中学,这么做没问题吧。人肯定给,但得有先后秩序才行。组织观念是根本,这是不能丢的大局,不管什么时候,这一点县里都必须坚持。”周术保心里笑了,话说到这,接下来的事情有何安革去做,他不用出面。石东富即使在何安革面前,也不怎么好用吧?在长坪县,又有谁可让何安革改变态度和立场?随后便不再提及这个话题,喝茶,了一些人情世故。周术保岁说不想多听何安革废话,可也做不到立即抽身的干脆。彼此聊天,也能够发泄心中的怨气,未必就不好。第二天是面试的时间,按照昨天出分数,今天教育局会电话通知一些人在上午十点开始面试。实际上,真正得到电话通知的人不会多,特别是有编制的在岗教师。他们本身之后四十个名额,考试之后,也就留下一百来人参与面试。这一环节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或许有人在心里会怀疑,但不会有谁说出来。长善完全中学和杨再新的名气都很正,而石东富直接参与了招聘考试,也让大家觉得这回事一次真正公平的招聘。田杏秋带这教育局机关人到长善完全中学来,也是要协助并坐镇的意思。杨再新也过来了,虽说不会参与具体的面试环节,但还是露一面。与县里和其他教师打交道,杨再新觉得自己在这里,肯定比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柳三妍等人去忙,要好一些。龙秀梅也被通知过来,八点多,先见过柳三妍、刘依云等人,刘依云将龙秀梅安排在教务这一块,教务处要人负责学籍、临时排课,安排人顶课等等。目前,学校自身可用的人很少,有龙秀梅来,也算有可用的一个了。到九点,或许是龙秀梅给刘琴琴信息,得知龙秀梅这边的事情安排了,她也跑长善完全中学这边一趟,撑场面。这边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谁想何安革一头冲进办公室来。对于这位,杨再新即使少有同他见面,还是认识的。也知道这一位与石东富、章童俊和自己都不合拍,那么他突然到学校来,是不是接过了周术保上次的棒子?站起来,比柳三妍、刘琴琴等人更快一些到何安革面前,说,“何常委好,欢迎您到长善完全中学来指导我们的工作,欢迎欢迎。”“小杨校长,你是真欢迎还是假欢迎?”何安革盯着快速到自己面前的杨再新,知道这个年轻人还是有些能力的,但今天要用常委成员的身份压他,量他不敢跳。“何常委,您这话怎么说?长善完全中学是长坪县教育的一部分,自然会服从县里管理,肯定欢迎何老来指导工作。”杨再新面色不变,对于何安革到来的意图,多少有些明白。他不想将柳三妍推出来挡事,上次柳三妍三言两语将周术保打发掉,杨再新觉得这种资源不应该消耗在这些人身上。“杨校长,我今天到长善完全中学来,是抱着疑问过来的。也不论学校这边是不是欢迎我,只要能够给我答疑,道理说通了,一切都好说。”“何老请说,我会竭力解答。”杨再新平静地说,对于来至县里的压力和阻力,他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好。我就一个问题,长善完全中学这样将县里的骨干教师抽调走,对原有的学校、对原学校的学生、对长坪县教育体系的管理、对教师队伍思想稳定等方面,有多大冲击?”何安革缓缓地说,显然是经过反复琢磨的问题。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