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聂飞捂着自己被扇得火辣辣的脸,这两耳光是罗伊用尽力气扇的,当耳光刚接触的那一刻,聂飞就觉得眼前一黑,好像有无数星星从眼前蹦出来一样,随后就是像针扎一样的疼痛,像烙铁烫过一样的火热。“你他妈才疯了!”罗伊红着脸道,把手伸到屁股后面扯了扯自己的裤子。刚才太颠簸了,裤子都已经被聂飞的手指头给顶到中间的缝里面夹住了,扯了好几下才将裤子给扯出来。“在党校我就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想趁机占我便宜是不是?”“我要想占你便宜我就直接把你打昏了拖到林子里就占了,还他妈这么麻烦干什么?”聂飞揉了好一阵子脸上的火辣才有所消退。“你在城里待久了,你知道个屁,这些五保户全指着上头发的那点钱过日子,被舒景华那狗日的截留了那么久,早就火气冲天了,上次我跟张宝林过来差点就被打了,这次我不背着你跑,你能平安无事地走出来?”聂飞的另一座右铭就是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性,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老子费尽力气把你背出来,你没句好话也就算了,上来啪啪就是两耳刮子,谁他妈受得了?“难道你就不能跟他们将道理?”罗伊依旧不依不饶地道。“人都是讲道理的,你把道理讲通了他们不就明白了?”“我懒得跟你说!”聂飞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纯粹就是没下过基层,压根就不知道这些村民在自己的钱被别人拿了之后的那种愤怒,朝着罗伊吼了一声,聂飞转身就继续往前面走去。这家伙以自己被别人当成狗撵以及被罗伊误会他占便宜赏了他两个火辣辣的耳刮子的亲身体验,终于弄明白了哪边是东边。看着聂飞朝前走去的背影,罗伊心里就在盘算着晚上回去找郭平安商议一下,明天重新给她换个人,哪怕她自己一个人都可以,跟这流氓在一起合作太不省心了,罗伊一直都在党校工作,接触的也都是书本上的理论,所以也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农民都是朴实的,只要讲道理谁都能讲得通。可她不晓得的是,真有那么多讲得通的道理吗?各地拆迁征地,只要一放出风来,那绝对要被征的地盘上会种上许多的树苗、粮食,你能去硬砍硬铲吗?那都是钱啊。之所以不现在就让聂飞走人,刚才那事罗伊也难以启齿,罗伊就琢磨着聂飞说他对这些村里的情况都不熟悉,这就是严重的失职,自己就不妨在跟他转一天,要是问啥他啥都不知道,那下午回去找郭平安说也有个说法。想到这里,罗伊又三步并做两步就跟了上去。东边是不能再去看了,所以聂飞就往通往东合村的那条路走去,走着走着他就想起了昨天在小河桥上看到的那几个女人洗澡,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看到。听着河流潺潺的水声,聂飞又加快了脚步,不过很可惜,今天小河底下空空如也,只有清澈的溪水,一阵微风吹来,因为河边比较凉快,而小拱桥地势较高,聂飞就贪恋这一阵清风。“吹面不寒杨柳风呐!”聂飞摇头晃脑地拽了一句诗词,扭头看了一眼罗伊,她走在后面,眼睛四处在张望。聂飞觉得罗伊这人很难捉摸,整天冷着一块脸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爱说话,想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都很难。也许是这里的景色也非常漂亮,小桥底下便是几米宽的河流,河滩上布满的鹅卵石和石子在太阳的照耀下更加耀眼。微风吹来,岸边的柳树枝条随着微风好像起舞一般,周边就是平平的土地,种着蔬菜长着野草,不远处有几座小山丘,树木茂盛,偶然一出地方还透出几块灰白色的怪石。这景致连罗伊都忍不住驻足观看,聂飞就忍不住瞥了有一眼这女人,虽然扎着马尾,那马尾从帽子的卡环里面顺出来,但依旧迎风飘扬,哪怕在她身边的聂飞也感受到了一阵香气。“这里的旅游资源很好。”罗伊忍不住说了一句,同时心里也在盘算开了,她条件不错,也去过好几个发达的城市旅游。那些城市都开始在农村搞旅游度假区,吸引成立的人周末到农村休闲度假,除开自己家庭的一些因素让罗伊想到农村来当驻村干部以外,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好也没用,港桥乡穷,没钱!”聂飞很不合时宜地将罗伊心中的畅想给打断,心道这女人说得倒是轻巧,要是资金充足,这乡长书记的当得就轻松多了,还能像现在这样?“走吧,再往前走。”罗伊面无表情道,聂飞见罗伊对这里没什么兴趣了,又继续充当起了领路人的角色,再往里走,就是东合村了,也就是聂飞的老家。“罗主任,这里是我的老家,咱们要不要去村委坐坐去?”聂飞提议道,不过看着罗伊的那脸色又马上就给否定了,心道这女人可真难伺候。再往前走一点,就能看到江苹的家了,聂飞就朝那边看了看,江家小院的围墙上放着一个大盆子,里面装着衣服,江苹正在那里用力地搓着。聂飞就有些看入了神,江苹不管从哪里来看,都显得温文尔雅,那么的波澜不惊,甚至还有点给人一种逆来顺受的感觉,再想起江果那火辣的性子,两姐妹一火一冰,也真是绝了。“苹姐!”聂飞欣喜地喊了一声,江苹一抬头,用手挽了挽耳边垂下来的秀发,看见聂飞就笑了笑,很温柔。聂飞正想上去再跟江苹说两句,就看见江达明还有郭梅领着两个女人有说有笑地从村口那边走了过来,一个是范春花。另一个中年女人有点龅牙,聂飞以前没见过,脸上还挂着笑意,见到聂飞的江达明和郭梅脸上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又挂着笑容。“聂飞你回来啦,你爸妈出去走亲戚了,都不在家呢!”江达明笑道,郭梅便推开了院门将那龅牙女人给迎了进去,郭梅就在江苹身边耳语了几句。江苹的脸色就变了变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将手里的衣服一放,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跟着郭梅走进了堂屋。“这不是聂飞吗?”范春花一眼就瞧见了聂飞,又偏了偏脑袋,看见了站在聂飞不远处的罗伊,好奇地打量了几番。“怎么,今天这算是衣锦还乡啦?”“哪儿呢!带我们领导在村里到处走走看看。”聂飞笑道,又看了罗伊一眼,发现这女人正到处看,聂飞就有点想不明白这女人怎么对农村的景物那么感兴趣,索性就不管她了。“范婶儿,那女的好像不是苹姐家的亲戚吧?以前没见过呢。”聂飞凑过去小声问道。“你不知道呐?”范春花脸上就泛起了惊讶之色,又像做贼似的朝江苹家看了几眼小声道。“乡里做媒的赵媒婆,这不是昨天赶集的时候郭梅给碰见了,江苹不是离婚了嘛,赵媒婆说她手里还有一个男子托她做媒呢,苹儿她妈今天就把赵媒婆给领家里了,先看看人。”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