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华在回望办公楼的时候,就看到了许多人都站在窗户边上朝下看,这家伙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几分,说白了,这就是来看舒景华的笑话的,看他如何落魄地离开港桥乡。当初聂飞走的时候,那送行的人不敢说是万人空巷,但好歹一群村民加上百十号乡政府的人,也有一千多号人,而等舒景华走的时候,却形成了强烈的落差,舒景华心中更是憋着一股闷气。他到现在都搞不明白,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聂飞今年狗屎运太好?论女人,自己要模样有模样,要车有车,要房有房,市里还有扎实的关系,可苏黎就是不正眼瞧自己一眼,反倒跟一个土八路聂飞打得火热。论能耐,他聂飞会什么?只会跟一群农民嘻嘻哈哈,再看看自己,政府的各项政策,党的政策是信手拈来,张口闭口那都是条条款款,所以舒景华实在不搞不明白,自己处处比聂飞强,怎么两人的结果差距却是那么大?舒景华不知道的是,之所以差距那么大,是因为务虚和务实的原因,聂飞才是踏踏实实干事的人,这年头,只要踏实干事,想要出头,就差一个机会,只要有人慧眼识英才,那就能够一飞冲天。“老子会回来的,你们等着!”想到这里,舒景华心中一阵憋闷,便张口朝着办公楼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老子不杀回来,誓不为人!”办公楼里的人就心道这舒景华还真是恨死了乡里的某些人啊,身在体制,都能拉下脸皮这么来大吼大叫了,这在体制中也是不常见的了啊。“无知!”“幼稚!”这是彭正盛和郭平安在办公室里听到舒景华的咆哮之后给出的两个评价,今天他俩都挺高兴的,终于把舒景华这个专搞破坏的老鼠屎给盼走了。舒景华最后一脸阴郁地钻进车子,发动了驶出港桥乡政府大院,至此,舒景华的体制事业算是彻底在港桥乡落幕了。聂飞在跟随周志怀去了食堂简单地吃了一顿,连酒都没怎么喝,只是跟周志怀等人意思了一下就谎称下午还有个会,就不再喝酒了,吃完午饭他和黄涛也不再耽搁,钻进车子便回了县城。下午的时候,黄涛又陪聂飞去水务局其他的下属机构转了转,也去了一趟云田镇的云田水库,在这个水库聂飞也发现了一些问题,虽然云田水库是饮用水水库,设施比较好,是属于两千年初翻修过的,采用了混凝土的拦水坝。而且水库管理处人员也配置了的,但还是有监控设施不到位的问题,在防汛办监控室看到的那个画面就是云田水库的,只有拦水坝一个监控,其他地方都没有,从云田水库回来后,又去了自来水厂和水资源公司。一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聂飞才算是把整个水务局所管辖的范围都走了个遍,临近下班的时候,聂飞想了想便把电话掏出来,给陈欣欣拨了个号码过去,不过电话刚响了一声就被陈欣欣就挂掉了。聂飞不禁苦笑,他知道这妮子正耍小性子呢,于是又赶紧重播,反复两三次之后,陈欣欣那头总算把电话给接了起来。“干什么?你还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陪你的古总去!”电话刚一接起,陈欣欣便不满地吼了起来,那声调吓得聂飞把电话都从耳朵边上拿开。“晚上我请你吃饭,吃什么随便你点。”聂飞笑道,这妮子明显还吃着醋呢,“你还生气呐?”“没空!”陈欣欣没好气地说了一声,“你跟你的古总去吃吧!”说罢陈欣欣便挂了电话,聂飞颇为无语,正想在拿起电话又拨过去准备拣点好听的话说一说,平复一下这妮子的心情,不过刚准备拨号,就看到来了个信息,打开一看,居然是陈欣欣发来的。“六点半建国路素食坊,你要敢迟到就以后别联系我了。”陈欣欣的信息上说道,聂飞就笑着摇摇头,等到下班以后便收拾东西出门打了个车直奔建国路。好在素食坊也不难找,聂飞进去定了个小包间,又赶紧到门口站着,他得去迎迎陈欣欣,以显得自己重视,不过聂飞在门口一直等,都已经等到七点半了,还不见陈欣欣的踪影,而且大冬天大晚上的,聂飞就这么一直在原地守着,服务员都来问了几次要不要上菜。正当聂飞在想这妮子是不是故意放自己鸽子的时候,总算见到一辆出租车悠悠地停在门口,下来一个熟悉的倩影,正是陈欣欣无疑。“你总算是来了。”聂飞就赶紧走上前笑着道,“我在这儿等你都一个半小时了呢。”“就是要给你一个教训!”陈欣欣白了聂飞一眼,“谁让你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的。”不过当陈欣欣看到聂飞不停地搓着手的时候,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心疼的神色。“你真等了我一个半小时啊?”陈欣欣柔声地问道,一把就抓住聂飞的手,冰凉冰凉的,这妮子想也没想,直接就把羽绒服的拉链给拉开,将聂飞的手就塞进了自己的腋下这么夹着。聂飞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一股温暖还有那种柔软,还能感觉得到隔着毛衣里面的胸罩,不过这内衣也无法阻挡聂飞感受到那柔软的感觉。“好些了吗?”陈欣欣颇为心疼地问道。“你傻啊?不知道在里面等吗?非得跑出来。”“你连我电话都挂了,而且你又不知道哪个包间。”聂飞呵呵笑道,笑得有些傻里傻气的。“还有我这不寻思着亲自在门口迎接你显得有诚意嘛!”“对不起啊,早知道这样我就早点过来了。”陈欣欣原本打算过来要摆一顿脸子给聂飞看的,不过现在早已经无法将脸色给摆出来了,反倒是显得一脸的心疼和颇为的自责。“快进去吧,别冻感冒了。”陈欣欣又一把抓着聂飞的手,另一只手就搂着他她腰就走了进去,聂飞心里就不禁笑道,这妮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显得没心没肺的,刚才那么生气,无非就是耍耍小性子罢了。“知道你生气,所以今天特地来给你赔罪来了。”聂飞笑着道,其实他跟陈欣欣严格说来并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也犯不上道歉。不过聂飞觉得毕竟自己跟陈欣欣还有那么些感觉,而且那几次在县城过夜都搂着这妮子睡呢,不说点什么始终觉着不好,况且这妮子是明着表达过喜欢聂飞的,这就总让聂飞觉得有种负罪感。“你跟那个什么古总究竟是什么关系?”陈欣欣也不管聂飞是不是赔罪,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望着聂飞问道。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