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通市警方的行动也迅速,在查明王明是幕后主使之后,立刻派人去了洪涯县,而且为了防止事先走漏消息,连洪涯县当地警方都没有通知,而且市局的人到了洪涯县之后也立即进行了布控,便衣直接去了永源镀膜厂,发现王明在工厂里之后,几辆车一起杀了过去,几个人控制了门卫室,另外的人直接冲上王明的办公室,直接在里面将这家伙给逮捕了。整个行动非常迅速,甚至连经开区管委会都不知道在他们的地头上发生了这么一件事,等到市局的人都已经上了高速路了,才给洪涯县公安局通报了警情,梁博文也特别震惊,赶紧就给县政府那边汇报,然后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经开区管委会。“完了!完了完了!”杨德凯在听完县政府那边的电话后惊得连电话都忘了放,话筒直接就从手中给滑落,原本他以为王明是做得天衣无缝的,而且在打了聂飞之后聂飞也没有追究,更加是相安无事,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作为无头案给过了,没想到眼看都过了快半个月了,这件案子却呗突然翻了出来。如果只是王明被捕,他倒是无所谓,反正现在永源镀膜厂的危机已经过去了,哪怕他被捕了,他的老婆也会接着经营,工厂的客户是固定的,只要产品质量好,基本上也不会过多地损失客户,所以永源镀膜厂也会接着为经开区贡献财政收入。但是杨德凯担心的是王明进去了会把以前他们的一些金钱交易给撂出来啊,这年头只要进去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咬出一些人来,这就是所谓的拔出萝卜带出泥,而且更要命的是,因为这个案子是市局接的,现在人都是关在市里,杨德凯连去探望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是在县里,他还可以透过关系去对王明“忠告”一下,可是关押在市局,他有那么本事去吗?人家管你杨德凯是谁?所以这几天,杨德凯过得是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晚上连睡觉都睡不好,多少次都突然从噩梦中醒来,梦到纪委的人过来把自己给带走了。不过几天之后,杨德凯却发现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关于他的动静,这家伙才慢慢地放下心来。其实王明被抓进去之后,因为证据确凿很快就把自己雇佣他人殴打聂飞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但他却没有将杨德凯给供出来。其实他也想得很周到,毕竟这家伙也是在社会上活了这么多年的人物了,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是为了减刑可以将杨德凯给供出来,但这其实减刑也减不了多少,反倒容易增刑,要知道,他送钱给杨德凯,两人撺掇起来对抗环保局县政府,这可都是罪啊,王明招供出来不但不能减刑,反倒还会被弄上一条行贿罪,得不偿失。所以他就采用了另外一种办法,招供了一些他所知道的其他刑事案件的线索,而且是跟自己无关还是自己道听途说而且还有些真实性的线索,这样一来反倒还能给自己增加点减刑的筹码。再说了,杨德凯倒台对王明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因为他的工厂还在经开区,他迟早是要出去的,等到刑满释放的时候,他还得继续经营那家厂子,还需要杨德凯的帮忙,而且他今天没把杨德凯给供出来,那家伙今后再怎么说也得感恩戴德吧?至少在政策上还是会给自己厂子一些优惠的。所以再怎么说,王明也不会把杨德凯给供出来,这也是聂飞这次觉得很失败的地方,虽然他知道王明手上捏着杨德凯的证据,而且也通过刘坤民告诉了市局那边,可市局审讯组的成员也始终没能把这证据给弄到手。没有证据,县里也不能把杨德凯怎么样,而且目前也没有合适将杨德凯给调任的养闲职位,张国忠就只能让这家伙先在管委会主任的位置上呆着。“你是不是感觉作为一个县长,我也是特别无奈?”张国忠抽着烟笑着对聂飞道,本来以为这次能把所有事情都给解决掉的,结果还是有瑕疵。“那倒不至于,其实从进入仕途到现在的创建工作,我学会了一句话,那就是做工作必须得着眼于大局。”聂飞笑着道,这是他自己的感受,很多人以为,坐上一把手领导会很威风八面。好像什么事情都能够一手包办,自己说了算,其实越是走上高位,就越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及施展的政策。因为你的一个言行就有可能被下面的人念错经造成一些政治上的偏差,而且作为县长还得保持县里各方势力的均衡,有些事情你明知道他是不对的,可是因为没有证据,你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有些事情明明可以大张旗鼓地整出来,可是偏偏不能,因为县长得考虑到上级领导对洪涯县的观感,得考虑到民众对政府的信任。比如这次的民告官案例,明明是一件体现法制公正的事情,可是张国忠只能是默默地来做,不能大张旗鼓地捅出来,就是这个因素,每个人风光的背后,总是藏着这样那样的无奈。“其实我很多时候都很羡慕你,能够大张旗鼓地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这件事是正确的,就能够放手去做。”张国忠就笑着道。“小聂啊,记住,为官者,切记一个忍字!”聂飞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些上位的领导干部,哪个不是在忍啊!在县政府这边跟张国忠聊了一阵,聂飞又驱车到了环保局,现在王明的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接下来还有两根难啃的骨头要啃下来,所以他还得跟李明亮去商量该怎么办。“继续走民告官的路子是行不通的了。”李明亮想了一下说道,同龙化工和清和塑胶两家厂子是污水排放,跟安置区的民众关系不大,只能走行政方面的路子。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