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阵,聂飞也没能想出特别好的办法来,做这些村民的工作聂飞是已经做出经验来了,要么是长时间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么就是让这些倔驴自己去吃亏,吃亏上当之后才知道自己是真心为他们好。可是让他们自己吃亏是肯定不行的,等他们吃亏了,那就表示安商集团都已经拿到了开发权了,那还搞个屁啊,想了想,聂飞又给张国忠去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给他汇报了一下,张国忠对此也有思想准备,只是让聂飞多多注意村民的动向,把这件事追紧一点,及早让村民做出选择,如果村民的选择没有偏向于他们,就赶紧及时地采取措施纠正过来。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几天在这几天里县政府的班子会议也开了好几场,基本上关于这个温泉度假区每次都能成为最重要的议题,马光严和张国忠都在据理力争,争论了好久也没办法能争出个子丑寅卯来,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要不这样!”在会议上,马光严想了想,便直接说道。“这个温泉是经开区的那两个村子的,咱们都不要争论了,把两家公司的条件摆在桌面上,让村民自己来选择,只要超过半数的村民愿意选择哪个方案,咱们就按照哪个方案执行,张县长你看怎么样?”“最基层的群众选举那也是村里的选举,我个人认为,这样做是最好的了。”马光严又补充了一句道。“嗯,我看这样可以。”张国忠看了马光严一眼便点点头,心中有些奇怪,难道这家伙就这么有信心说服这些村民?其实这件事如果追根溯源,决定权是可以放在这些村民手上的,因为这本身就是村里的资源,利益也是村里人自己在拿,跟县里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且占地也是占村里的地,农村的土地不是国有土地,县政府也没有太多的权利去干涉,只不过张国忠是想为这些村民争取最大的利益罢了。“行吧,那就看找个时间,把这两个村子的村民给召集起来,让他们一票一票地去投票吧。”张国忠想了想就说道,反正自己这边也已经尽力了,如果说村民非得去选择那一次性补贴十五万,那他张某人又有什么办法?散会之后,张国忠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聂飞,让他早做准备,该去村里游说的,要去游说一下子,最好是能够按照永安集团提交的这个计划案来操作。“行,那我这边注意一下。”聂飞说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平躺在老板椅上思索起来,看来他想得没错,县里最终还是把这件事的决定权下放到了村里,所以聂飞就赶紧动身,他打算去村里看看这些村民们究竟选择哪种补偿方式。聂飞正开着车去走马村的路上的时候,放在中控台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曾永安打来的,聂飞就赶紧接了起来。“聂老弟,我是曾永安啊!”曾永安爽朗的笑声便传了过来。“打电话过来是没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那个度假区的项目洪涯县方面弄得怎么样了?这都过去有一段日子了啊。”“现在比较棘手。”聂飞就把车停到了路边,口气也比较严肃。“现在县政府里对这件事持着两方面态度,张县长倾向于你这里,而马副县长倾向于安商集团。”“一个副县长,敢堂而皇之地跟一县之长对干?”曾永安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道。“张县长完全可以强行推动嘛!”“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也得明白一件事情,张县长有张县长的顾虑。”聂飞就显得很郑重地道,“其实底下明眼人都知道,马副县长一直想把张县长取而代之,所以张县长在一些事情上也不敢太冒进。”说完聂飞就把安商集团开出来的条件给说了一下。曾永安立刻就明白了,张国忠为什么不敢强行推进了,如果说曾永安来开发这个项目,以后一帆风顺,老百姓每年都能拿到大几万的红利,那还皆大欢喜,如果说做一两年这个项目就垮掉了呢?到时候马光严恐怕就要受到马光严的攻击了吧?指不定到时候还得弄出一批村民出来到上级政府去“造反”都不一定,那样对张国忠是非常不利的。“那样的话,我也可以拿出十五万来补贴村民嘛!”曾永安就赶紧笑着说道,相对于十五万的一次性补偿费用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更加倾向于选择一次性补贴完毕就算了,毕竟曾永安已经计算过,这个温泉度假区以后是很赚钱的,这只是被聂飞给逼得没有办法了啊。“不用,我再想想办法吧。”聂飞想了想便说道,“我还是比较坚持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觉得那样才是对村民最好的选择。”也许有人会觉得,这个聂飞就是个倔驴,人家愿意选择一次性补偿,你干嘛非要人家去选择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其实这里面有一种东西叫做责任,就好像当初隆兴村要搞养殖场一样,聂飞为什么反对,怕村民受到经济损失,而且是前景不明的情况下,反对,是他作为领导干部的一种责任。做温泉度假区也是一样,作为领导干部来讲,不是底下的农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毕竟对于很多农民来说,他们并不了解市场经济价值,也不了解很多东西的未来潜力价值,从安商集团愿意每家每户支付十五万元的补偿款就可以看出,这么大蕴藏量的天然温泉,将来会是个多么大的金饭碗。而且永安集团虽然没有做过温泉度假区的项目,但是曾永安可以找专业的人来做,做成功的可能性还是相当大的。所以聂飞觉得,自己还是打算要坚持自己的意见,官员的每一个选择,都面临着国民的福祉,聂飞觉得,自己也愿意为这个福祉来担负起责任!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