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不愿意承认,但是从这件事你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或许是自己已经被得到了处理,刘民举这时候反倒能放下一口气了,以前跟刘安谈话,两父子多半都会吵起来,而且还是刘民举先发火,但是这次他却出奇平静地跟刘安谈话。“你看看在这次事件中,你基本上是被舒景华牵着鼻子走,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刘民举就说道,随着刘安一次又一次地揭露出舒景华在这个项目中的存在感,刘民举现在猜都能猜到。这个项目肯定是舒景华那家伙想搞点钱,然后撺掇着刘安来搞这个项目,这家伙就躲在背后出谋划策拿点股份。脏活累活全都是刘安在干,这家伙就躲着分钱,说白了,刘安就是一把枪,被舒景华给拿在了前面。“我……”刘安想说点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不得不说,他老子说得完全对,这个项目是舒景华告诉他的,要不然他怎么知道洪涯县会有个温泉,那都是舒景华在马光严这边得到的消息,所以舒景华才用这个消息引、诱他,知道他想搞成点大事业在秦雅路面前有面子,包括借用安商集团的这个壳子也是舒景华给他出的主意。“你别看舒景华只是一个小处长,可他有个当市委常委的姨父,捞钱的手段也多,据我所知,他还跟省里一家做环保公厕的公司有瓜葛,每年也能从那家公司捞不少钱。”刘民举又说道。“说白了,你这里只是他捞钱的一个点罢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刘民举算是想要把自己儿子的这点心思给彻底断了,老老实实地去重新弄个公司,跟其他的一些领导子女一样,不要想三想四的,安安分分做点小生意也就是了。“再说聂飞倾向于永安集团,舒景华跟聂飞在两年多以前从港桥乡就是仇人,一直斗到现在,他扶持你,说白了就是要让聂飞捞不到好处,你个傻小子,不要以为舒景华就真把你当哥们。”刘民举又说道。“这次让你去起诉管委会,也是舒景华给你出的主意吧?”刘民举又问道。“你老实说,扪心自问,是不是?”“是……”刘安就弱弱地回答道。“也怪我现在才看明白,聂飞刚提了副处,舒景华就是想借用你的手给聂飞抹黑。”刘民举便解释道。“聂飞正憋足了劲要整你呢,他肯定以为上次他被纪委请去喝茶的事情你也有份,你这么一闹,正好就让聂飞找到了整你的把柄,引起了银行方面的注意。”“妈的,舒景华居然这么搞我,那我岂不是太亏了?”刘安一回味,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再加上被他老子这么一点拨,也总算转过弯来了。“不行,我得整回来。”“别去搞了,你这次最聪明的地方,就是在省厅没有提舒景华一个字。”刘民举就赶紧制止道。“你的脑袋不是舒景华和聂飞的对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就是要蛰伏起来,你看着吧,聂飞的能耐比舒景华强,那小子早晚要被聂飞收拾,到时候你再去落井下石不是更好?”“你是说像舒景华借我的手整聂飞一样,我也借聂飞的手整舒景华?”刘安便挑眉问道。“记住,想要成功,你要做渔夫,不要去做鹬和蚌。”刘民举叮嘱了一句。“我能从一个办事员做到副市长,脑子比你清醒,你先已经陷入到这个漩涡里来了,有些事情虽然我心里知道,但也身不由己了。”“好在你这次没提舒景华,这算是你聪明的地方。我们和赵兴民那边还没闹翻脸,以后那小子再让你做什么事情不要先急着答应,回来跟我商量。”刘民举就说道。“我现在被贬到政协了,以后有些事指不定还要找赵兴民帮忙,”刘安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哪里是聪明啊,其实他是不愿意得罪舒景华,刘安知道如果把舒景华给搞出来,以后连个给他出主意的人都没有了,这也算是误打误撞吧。刘民举之所以在何中美面前淡化了赵兴民在借贷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也没把舒景华给说出来,实际上就是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还不如舍弃自己保住赵兴民,虽然那家伙落了个处分,但好歹也该念念自己保住他职务的情分。刘民举知道赵兴民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关键时刻承担了主要责任,有了这个把柄在,以后借用赵兴民的关系帮刘安拉点小生意什么的,他也不好拒绝。“爸,以前我真是太糊涂了。”刘安这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确是太糊涂了,还以为自己能大干一场呢,结果却成了输的最惨的一个,现在银行还欠着一个多亿呢。“那我欠着银行的钱该怎么办?”“有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能明白你以前糊涂这就是好事。”刘民举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心头就是一热,如果换做以前,两父子是真的说不到几句就会起冲突的。“秦雅路你就不要想了,其实想想,你自己做做生意,一年能赚个几十万,这小日子过得就比绝大多数人强了,等以后找到一个合适的对眼的,结婚生孩子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了。”“我和你妈再工作几年退休了也有退休工资,不要你操心。”刘民举就道。“过平凡人的日子,有亿万家产跟百万家产,实际上都是一样的,至于你这一个多亿的贷款,你还得去找聂飞。”“找他?他能帮忙把我付给村民的一个多亿要回来?”刘安就不可思议地道。“他跟我可是死对头!肯定不会帮我的。”“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刘民举就说道。“你是无端卷入他和舒景华的争斗的,你跟他最大的一个矛盾点就是秦雅路,你这次去洪涯县,把事情说明白,多祝福他们,聂飞不会跟你计较的。”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