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跟我老婆吵架我才懒得生闷气呢!”周自强便啪的一声将茶杯给磕在了桌面上,跟桌面的玻璃发出清脆的声音。“罗安生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老子对他再三忍让,结果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这关罗县长什么事情?”周自强眉头一挑便问道。“他在县里来为难你了?没听说啊?”“今天张大明到县政府来,说是罗安生找他,结果我晚上一回到家,就听我老婆说他的护士长位子被撤掉了。”周自强就道。“如果不是罗安生或者张伟涛,我是管卫生工作的,是医院的顶头上司,我老婆一没犯错,二没得罪人,三各种证照齐全有效,谁敢撤他的职?”“照这么说来也是啊!”施东就点头道,心说这罗安生放在体制中也不愧是个人物,行动的动作是相当地快,确定好了聂飞没什么嫌疑之后就立刻对周自强展开了惩戒的措施,同时施东也开始思索了起来。如果光是对周自强的老婆下手,可能这还比较轻一点,算是给周自强一个警告,但是可能还达不到让周自强把罗安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抖出来的地步,所以施东就在想,再添油加醋地挑拨一下是非常必要的。“罗县长为什么要把嫂子给撤职?这有没有说法?”施东就问道,“好端端的,按理说不应该撤职啊!”“谁知道?”周自强的声调就提高了八分。“他罗安生把我搞出来的林海乡给了赵金川,我都忍气吞声地没说他半句,鬼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这个……”施东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周自强一眼。“周老哥,这件事其实也怪我……”“怎么回事?”周自强就莫名其妙地看了施东一眼。“这关你什么事?”“我在想是不是罗安生给你的一个警告。”施东就尴尬地笑着道。“我吧昨天跟赵金川去林海乡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不过我也没说是你说的,也就简单地提了一下煤矿,都是话赶话给赶出来的,估计是赵金川回去跟罗安生讲了,而且我也跟赵金川明说了,是我吃烧烤的时候听别人讲的,这话我也没说错,这事情的确是这样,以前跟聂飞没闹矛盾的时候,不光我听说过,聂飞也听说过,只不过我们都没当真罢了。”施东之所以要讲这话,倒不是说他有意承认,实际上周自强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肯定要去找罗安生问个清楚,到时候他一句让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周自强就什么都明白了,所以还不如在这里就承认了,免得到时候罗安生来点破,还影响了两人的关系,事情做在前面和后面,那效果都是不一样的。“周老哥,我真不是故意说出去的。”施东就指着三个手指头道。“也是那赵金川,说什么丰城县发展不起来,我就顺嘴接了一句可以考察看看有没有煤矿铜矿什么的,而且我都没讲是你说的,所以我怀疑是不是说道赵金川心头去了。”施东自然不会讲他主动提起来的,这么一说,就显得不是他故意泄露出去的,而是施东提了一个发展建议,本身煤矿就是罗安生心头的刺,他们对这个都比较敏感,对方 也不是笨蛋,施东这么一说,罗安生自然要怀疑到周自强的头上。所以说,讲话是有技巧的,施东这么讲,一来,是主动承认这件事跟他有关,而且还表达出是自己不是有意说出去的,只是顺嘴这么提了一下,施东要保证在能和周自强保持最好的关系,而且他也不追究的前提下,能将周自强和罗安生弄得彻底反目。“那就可能是了,煤矿是县里的一个绝密的东西,大家伙都当那个地方不存在,你跟我经常一起吃饭喝酒,这话从你嘴巴里讲出来,罗安生和赵金川就自然认为是我讲给你听的了。”周自强便点头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施东啪的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把茶杯都给震动得弹跳了起来。“明天我就去找罗安生,他这人做事太不地道了。”“算了,既然是这样,你也别去找他了。”周自强看了施东一眼便叹了口气。“明天我去找他谈谈!”“周老哥,这事儿我对不住你!”施东便很有哦诚意地看着他道,周自强则是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这件事。“有些事情很复杂,你也不要陷在这些事情里面。”周自强便说道。“在体制中想保持独善其身难,在混乱的地方,你越是独善其身,就越容易成为别人攻击的标靶,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煤矿的事情也就不要再问了,安安生生地到交流到期赶紧走吧,丰城县不太适合你待。”“哎!知道了。”施东就叹口气,看了一眼周自强,他反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今晚的挑拨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看来还得下来多观察观察啊,没过一会,菜品就上桌了,周自强也不再谈这个煤矿,施东就更不好问了,只是一个劲地全周自强喝酒,不要为了这些事情气坏了身子,同时也说罗安生不是个东西,公报私仇。他也不怕得罪罗安生,反正就是在这里只待十来天了,他也不怕罗安生知道他说这些话给他差的评语,现在省纪委的领导都知道这是案情需要,怕个屁啊!施东觉得,这样做事可真爽。一顿酒喝下来也都是九点多了,两人才酒足饭饱地离去,回去之后,施东就给聂飞去了个电话,把今晚的事情给讲了一下,聂飞又赶紧把这些情况汇总给张桐打了个电话过去。“看来咱们离目标也越来越近了啊!”张桐就笑着道。“我觉得你们暗中还可以在增加一点激烈的程度,等这两天观察一下情况,如果说周自强把这事儿给忍下来了,那你们就要去当一下那个促进剂了。”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