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面的这些正科级,那就更加想要巴结蒋天谋了,因为一旦县里出现了副处级的空缺,想要提拔的话,那么就需要市委常委的支持和表态了。刘坤民以前当书记,他不是市委常委,所以很多人愿意跟马光严走近,毕竟这家伙最大的武器,就是擅长许诺,当然许诺之后会不会做到那是另说,但不得不说,拉着周焕山的虎皮,这些人也还听他的。现在这些乡镇领导自然大部分都会向蒋天谋看齐,至少心中也会考虑要跟蒋天谋保持一条线,最少也不能去招惹蒋天谋,不招惹蒋天谋那就相当于不招惹聂飞了。“这是好的一方面,但是不好的一方面,我们要时刻担心马光严铤而走险。”蒋天谋脸色很严肃,“要知道一条狼狗被别人逼到了角落,那么他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做最后的一搏,要准备咬人了。”“是啊!”聂封菲点点头道,蒋天谋说的的确是这样,马光严一直以来都是赌徒性格的人,像这种性格的人对一件事情的失败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马光严知道,他在洪涯县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小,体制中可不是一个讲情面的地方,他知道蒋天谋不可能说就这么安安稳稳地放过他,安心地让他当一个县长。而且聂飞也不会,因为马光严已经察觉出来,聂飞肯定是要对大年三十的流血冲突下手,这是马光严最大的软肋,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可能回造成马光严恶从胆边生,最后可能会造成马光严最疯狂的反扑,这点是非常有可能的。“你现在在县里的任何事情,都需要小心,马光严最大也最擅长的,就是喜欢给人下套,这一点我相信你以前也经历过很多了。”蒋天谋就说道“今天我再次把你叫来,就是再提醒你一下,不要因为麻痹大意,影响到明年的工作,更加不要影响到你的前途。”“是,我知道了。”聂飞点点头说道。“另外那个赵荣可以利用起来。”蒋天谋想了想说道,“他在马光严那边没有暴露,有的时候可以利用他在那边打探一些消息。”“也许解开大年三十流血冲突案件最后的关键节点就在赵荣的身上,这一点你要好好把握。”蒋天谋又说道。“蒋书记,说道这里我倒是有个想法。”聂飞眉头一挑就对蒋天谋道,“干脆你说我把赵荣又给重新推回到马光严那边怎么样?”“你的意思是,故意跟赵荣闹掰,然后让他回到马光严身边去卧底?”蒋天谋略微一思索问道。“是啊,现在我想想,以前我身边全都是马光严的人,那么我们干嘛不能把马光严身边变成我们的人?”聂飞笑呵呵地说道。“这样不妥!”蒋天谋摆摆手,“一个人,不能让他去背负太多的东西,哪怕他是叛投过来的人,赵荣如果说你又把他给塞回到马光严手里,那么他不就成了三姓家奴了吗?在洪涯县他如何能混得下去?”“而且就算以后把马光严的证据掰倒了,咱们也不能把这段隐情给公布出来,到时候我们作为补偿又重用赵荣,但是肯定还是有很多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蒋天谋说道。“为了那个流血事件,为了三条性命,赵荣应该会答应的吧?”聂飞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人心啊,你得会思考人心,赵荣为什么会投靠过来,他投靠过来是为了前程的,不是为了以后有人戳他脊梁骨的,搞出这种事情,咱们又不能为他正名,以后万一洪涯县的领导们都换了,新来的领导知道这些事情,谁敢重用他呢?”蒋天谋笑呵呵地说道。“也是啊!”聂飞就心道自己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蒋天谋说得很有道理,就算假意跟赵荣翻脸,把他又给推回到了马光严身边,在别人看来,赵荣就是在马光严和蒋天谋之间来回叛变。以后洪涯县的领导都换了,来的新的领导,肯定是要考察这些旧部的,一个三姓家奴,谁敢重用他?毕竟赵荣可不是聂飞,蒋天谋走,不可能拉着他一起走。“赵荣投靠你,是为了他的前程的,不是为了让人戳脊梁骨的,所以这个办法行不通。”蒋天谋又继续道,“唯一的办法,还是让他表面上让马光严相信赵荣是站在你这边,但暗地里是马光严的人,这样一来反倒好打听消息多了。”“行,回头我跟赵荣说一下这个事情。”聂飞想了想道。“不,改天你请他吃个饭,我亲自跟他讲!”蒋天谋笑着道。“这个有点太给他面子了吧?”聂飞就问道。“聂飞啊,为官者,一定要讲究平衡!”蒋天谋笑呵呵地说道,“同样是街道办主任,罗志良能够得到我的一些许诺,他赵荣却得不到,你觉得他心里会平衡嘛?”“要知道他可是第一个投诚过来的。”蒋天谋又哈哈笑着道,“而且罗志良把移交办完了就功成身退了,他赵荣还要为你办这么多事情,难道不应该让我更加重视一些?”“是,还是蒋书记想得周到!”聂飞就笑着道,他心道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一些,跟着蒋天谋的确能学到不少的事情。“事不宜迟,今晚就请他吃个饭吧,隐蔽一点,你看着安排!”蒋天谋就说道。“那就去港桥镇!”聂飞想了想,冬天的花海游人比较少,而且现在是上班日子,过去的人就更少了,那里算是聂飞的大本营,不会出什么茬子。这件事一定要做得很隐蔽,比上次蒋天谋见罗志良还得隐蔽,因为见罗志良是策反,策反成功了就没啥事了,见赵荣是策动,策动他去马光严那边掏消息,任何一个领导都不会允许自己的手下为竞争对手来自己这边当双料间谍的,所以这件事不能走漏消息,更加不好在洪涯县见面,打电话又不能显得蒋天谋的重视,所以这也是官场文化中的吃饭文化。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