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举报谁?”张桐冷笑一声问道,他心说跟周焕山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打交道可真是倒霉,只要一出事,马上就开始出卖人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周焕山出卖的人越多越好,他才能将这些蛀虫给一网打尽。“咱们海通市人大副主任赵春江……”周焕山眉头挑了挑,便开始像吐水一样地将海通市的一些人给咬了出来,而且还都是一些地厅级干部,听得张桐都眉头抖动不已,心道这海通市还真是够牛掰的。周焕山虽然咬归咬,但终究还是没乱咬,他就将一个人给摘了出去,那就是市委宣传部部长赵兴民,不管是在背后整聂飞也好,还是赵兴民其他的一些来钱的门路也罢,周焕山都没有咬出来。因为这家伙恨死了聂飞,他知道赵兴民的侄子跟聂飞也有深仇大恨,把他留下来,也有让赵兴民继续跟聂飞去斗的意思,要知道因为以前周焕山急于想要把握洪涯县的掌控权,所以一直都是他冲锋在前,相当于他搞了聂飞,赵兴民心里还出了一口闷气。所以现在周焕山倒了,这个接力棒自然要他赵兴民给接下来,我不行,难道你还不行?而且周焕山知道舒景华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看到聂飞进步之后,他肯定也要想方设法地让赵兴民帮他解决,只要是副厅级以下的职务,舒景华都绝对会找赵兴民去帮他争取的。关键是舒景华是那块料吗?到时候赵兴民恐怕都不得不对聂飞下手了,要不然的话赵兴民的日子难过啊。而周焕山之所以这么笃定赵兴民会全力去帮助舒景华争取,那是因为周焕山在偶然之中听酒后吐真言的赵兴民说过,舒景华其实压根就不是他赵兴民的侄子,那是他的亲儿子,也就是说,赵兴民年轻的时候,把他的小姨子,也就是舒景华的老妈给睡了,生下了舒景华。可怜舒景华他老爸这么多年了都还不知道,自己竟然给自己的连襟戴了绿帽子,而且一戴就是二十多年,当初周焕山就觉得奇怪。哪怕舒景华是赵兴民的外甥,有这么一层亲戚关系在,也不至于让赵兴民拼死拼活地给舒景华谋出路啊,没想到后来才知道两人原来是这层关系,只不过他一直都瞒着舒景华罢了。“其他的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张桐听完周焕山抖了好几个领导的黑材料之后问道,这些领导有副厅级的,也有正处级和副处级,毕竟不是所有的干部都是贪官,这种害群之马虽然在百姓看来是挺多的,但是跟整个公务员队伍比起来,还算是比较小的了。“其他的就没有了。”周焕山这时候唯唯诺诺地说道,“张书记,希望能看在我立功的份上,能够酌情考虑一下。”“什么时候省纪委也是你讨价还价的地方了?”张桐冷哼一声,“周焕山,我不怕实话告诉你,你的问题,还不止这一点点,其余的,我们还要再继续调查,如果说查出来你还有其他问题,现在还隐瞒不报的话,到时候不管你揭发多少人出来,那也无济于事!”“先带走!”张桐冷哼一声对看管的两个黑脸大汉说道,两个大汉也不含糊,直接打开隔离板,将手铐给烤上就把这家伙给提走了。“张书记,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我其他也没什么问题了,早已经交代清楚了啊!”周焕山一边走还一边努力地止住脚步,想要再冲着张桐喊几声冤,只不过张副书记将脑袋往边上一偏,他听得懒得听周焕山在那里鬼叫唤。贪,是人的天性,张桐倒能理解,其实现在贪污的官员当中,一部分是因为的确是喜欢钱或者喜欢女人,贪污受贿或者给别人开绿灯,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或者为了自己包-养的女人赚钱,但是很大一部分的人贪,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或者说小的时候,家里太穷了。现在四十多岁走上领导干部岗位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寒窗苦读,考学校,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所以手里有权了,容易被拉拢腐蚀罢了。但是像周焕山这种,想尽办法去害人,张桐是真心极度厌恶,要是人家蒋天谋或者聂飞真有违法乱纪的事情,你抓到了,实施举报,既产生了打击报复的效果,又为国家除掉了一个祸害,这种事情,张桐倒不会说什么,但人家明明没走那些事,你还去给人家整那些事,他就受不了。周焕山的事情并没有完结,张桐还只是把那家伙参与陷害聂飞和蒋天谋的事情给梳理完毕了,但根据张桐多年以来做纪检工作的经验来看,像张桐这样的人,绝对还有其他的问题,值得去深查。至于另一边,马光严和梁博文,那就不用省纪委的人来审问了,马光严由市纪委书记高田亲自审讯,而梁博文则是由市纪委副书记秦洪来审问,至于杨德凯,审问他的人规格也比较高,由监察一室主任来审讯。在审讯之初的时候,马光严自然也是百般抵赖,但是当市纪委将他跟周焕山、杨德凯之间的通话记录一拿出来的时候,这家伙顿时就焉了。省公安厅提供的证据,这是想赖都赖不掉的,本来还一脸喊着无辜的马光严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差点没瘫坐在椅子上。“怎么?你再继续喊冤啊?”高田冷笑一声,“你要不要申请一下技术鉴定,证明一下这声音是不是你的?”“我……”马光严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背后已经是冷汗直流,他知道,这些证据,足已经葬送他的政治生命,而且还要坐牢,普通公民诽谤别人,顶多也就是赔钱以及发表道歉声明之类的就可以了,但是他作为县长陷害下属,那这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我认罪……”马光严最后已经没有力气了,愣了半晌,嘴巴里才蹦出这么三个字来。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