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荧见何鸿远一脸疲惫的样子,心里蓦然感到一阵子伤痛。她已听温馨等人描述过今晚发生的事,以为何鸿远身心俱疲,是受到往事刺激的结果。何鸿远向众人招呼一声,然后向周荧道:“荧姐,送我回宾馆,我想好好睡上一觉。”他上了温馨的车,在由她俩送去宾馆的路上,便在车上呼呼大睡。周荧转头见他趴在后座上酣睡的样子,轻咬贝齿,向温馨道:“小魔女,把康家父子的底都给我掏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货色。”温馨一边开车,一边乐道:“康家父子惹上大波妹,那是要彻底玩完喽。”周荧又转头瞄了何鸿远一眼,道:“小魔女,若是康家父子的屁股底下干净还好说,若是不干净,我不介意借势对他们动手。”温馨吃吃地笑,道:“大波妹,你在小县城里呆久了,变得粗鲁不少。这屁股什么的,以前能从你周家大公主嘴里蹦出来吗?”周荧感觉受了何鸿远心境的影响,变得有些口不择言。她压制不住心头的愤怒,忍不住爆粗口道:“想要以势压人,压制平民百姓,难道能压制人家一辈子吗?去他娘的权贵,去他娘的康家父子。”温馨诧异地看了周荧一眼,掏出手机给毕飞宇拨过去,道:“小毕,周家公主发飚了,你们仨出把力,将康家父子的底给趴出来。我们要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毕飞宇听说周荧要出手,心里异常轻松,笑道:“馨姐,这事你放心,我们一定给办好。今晚康小德能支人给我们‘吃挂面’,我们若不让他吃上啥苦头,以后还怎么在丽都混。我这边先扒一扒他俩父子的底,再让人把今晚受康小德指使的爪牙给处理掉。”庄明明在边上道:“处理人的事,由我爸出面去办。”丁克也不甘落后,道:“我家老头子也能出把力。”毕飞宇将他俩的话向温馨复述一遍,后者恶狠狠地道:“这事我们占理,让两位叔叔放手去做。康家父子得罪了我们,算他们倒了八辈子血霉。”庄明明俩人在得到毕飞宇的复述后,深刻领会到温馨话里的意思。三人直接驱车回到省军区边上的茗人会所,一边探讨着怎么出手办事,一边让服务员上菜点。今晚丁克喝了满肚子酒,又奔波了许久,再已饿得肚子咕咕叫,向服务员叫道:“美女,给上一碗阳春汤面。”毕飞宇和庄明明仇大苦深地瞪着他,异口同声地道:“下次送你进派出所‘吃挂面’去。”丁克举着双手道:“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让小姐上菠萝饭。吃这个犯不着你们吧?”庄明明不加理会他,拨通其父庄勤的手机,道:“爸,今天我受到的气,你得帮我出。而且要处理得毫不拖泥带水。至于康家父子,自然有人修理。”庄勤正和丽都市公安局副局长萧建克在小酌,闻言抿了一口酒,道:“你既然要指使老爹我办事,总得告诉我,那位叫何鸿远的乡镇干部,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只知道他和周家那位大公主姐弟相称。”庄勤道,“连馨姐这样谁也不放在眼里的人,都能对他敬重有加,他的身份应该低不了。”庄勤放下酒杯,问道:“周家大公主?哪个周家?”庄明明小有得意地道:“当然是京城那个周家。”庄勤身子立马坐得端端正正,向儿子表态般地道:“丽都市公安部门的害群之马,我们将坚决予以铲除。”庄明明觉得父亲重视他的话,就是对他和他的朋友的重视。他挂了手机,高兴地向毕飞宇扬扬眉。丁克也不甘落后,拨通丽都市委常委、副市长丁保真的手机,道:“老丁,有个事需要你去办,你得办得漂漂亮亮的。”儿子是丁保真的大金主,他对儿子倒是客客气气地道:“小丁,又遇到啥摆不平的事?我可是和你有过约法三章的,你经商我不反对,你可不能让我为你的经商活动提供任何便利。”“老丁,我可是给你送功劳来的。”丁克靠在沙发上道,“人家庄勤庄伯伯,可是已经在捞功劳喽。”丁保真对儿子很信任,问道:“说说什么事?”丁克将今晚发生的事一说,隐约点出了周荧和温馨的身份。丁保真立马重视起来,道:“丽都市公安部门的这股歪风邪气,得狠狠地杀一杀。这事我和你庄伯伯联系。”为了今晚之事,丽都市两大常委,在一家韩国料理店的雅间里碰头,只让做东的丽都市公安局副局长萧建克心里乐开了花。把今晚之事办好喽,有了市委两大常委的支持,他萧建克在丽都市公安局的势头就起来了,以后进步的机会大大的。丁保真和庄勤一向在丽都市委常委会上配合默契,因此说话也不藏着掩着。他向庄勤道:“老庄,这事值得搞一搞。”庄勤轻敲了两下桌子,道:“可惜啊,你我都不分管公安部门。而这事若真的以市委组织部给出组织意见,也显得有点牵强。毕竟这不是干部任用问题,而是干部违纪问题,该是纪检监察部门的事儿。”“你这个老庄啊,心思太过缜密。”丁保真笑呵呵地道,“人家对你儿子滥用私刑,你就不兴发发火?更何况还有省委温部长的千金在场,你就不会借借温大佬的势吗?”庄勤抚着额头,道:“老丁,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市里苗书记和于市长各立山头,你我二人抱团取暖,算是中立于两大山头之间。丽都市公安局的各项工作,很受苗书记的重视。我们此时对市公安局动手,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市公安局的工作,受某人重视,并不代表着其工作不受监督。我倒要给市公安局林权飞局长打电话,好好质询他一番,丽都市公安部门到底是怎么执法,能对省军区政委的儿子滥用私刑,那对上普通老百姓,岂不是更是罔顾法律?”他长相如丁克一般圆润有余,说话却很尖锐,把自己要借省军区毕政委搞事的意图展露无遗。萧建克一边为两位领导倒上葡萄酒,一边为庄勤打圆场道:“丁市长,今晚的主要当事人望湖区公安分局副局长魏心宏,是市局林权飞局长的人。庄部长在琢磨着怎么出手,才不至于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丁保真抿了一口杯中酒,道:“就事论事。这事有两位市委常委施压,背后还有省委温部长、省军区毕政委这样的大佬关注着,他林权飞再牛皮哄哄,也得掂量着办。不拿下魏心宏灭火,难道他还想跟我们玩几把?”庄勤感觉自己真是官越当越大,胆小越来越小。就凭他儿子今晚受的罪,他堂堂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朝市局局长林权飞发发火,对方又能怎样?林权飞虽然是市委常委,而且是市委苗书记面前的红人,但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谅他不敢造次。他摸出手机,找出市委常委、公安局局长林权飞的手机号,拨通以后打了一会儿哈哈,才道:“林局长,我今晚是大开眼界啊。以往只听说公安部门有很多小手段,今晚算是见识到了。我儿子被一个公安分局的领导弄进去‘吃挂面’,被折腾得连我都认不出人来了。我算是整明白了,所谓的文明执法、依法办案,原来竟是这个样子。”林权飞和庄勤虽无深交,毕竟同为市委常委,也深知庄勤的个性。这位市委组织部长,在市委两大山头对立之际,竟谨慎到自己选择靠边站,和常委副市长丁保真抱团取暖。一般说组织部长的权威,来自党委一把手,向党委书记靠拢,是最为明智的选择。可是庄部长却显得这么谨慎,这也是明显的对身为省委常委的市委苗书记不看好啊。能让庄勤这样的市委领导发火,可见公安部门的某些作法,已触及到他的底线。他立马做出姿态,表态道:“请庄部长明示,具体涉及到哪位公安分局领导,我们将坚决予以处理,绝不姑息。”庄勤当然不会自降身份,对一名公安分局副局长指名道姓,要求对方处理。他看了萧建克一眼,向林权飞道:“这事我会让秘书跟进。”丁保真等庄勤挂上手机,迫不及待地向林权飞拨打手机,道:“林局啊,我刚接到省军区的电话,你们望湖区公安分局怎么搞的,怎么把省军区毕政委家的儿子给弄进派出所,还请他们‘吃挂面’?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林权飞接到丁保真的电话,便知其说的是和庄勤同一件事。哪个兔崽子不给他长脸,惹到了省军区和市委领导的家人,还引起两位市委常委的关注?想找死也不带这么整的。他以同样认真的态度,向丁保真做了一番表态。刚挂上手机,副局长萧建克的电话便拨打进来,向他汇报道:“林局,我向你汇报个情况。望湖分局的老魏魏心宏啊,指使小南门派出所的一名副所长,将省军区毕政委和市委庄部长俩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