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荧听不懂桂省长说的是何意思,何鸿远更是听不懂。今晚桂省长的兴致很高,和周荧、何鸿远喝了不少酒,梁主任叫停桂省长喝酒的时候,这才算完席。何鸿远俩人送别竺教授和桂省长等人,回到五楼包间。王麻子三人丢人现眼之后,再已散去,包间里除了陶俊杰和交通厅于处长,竟然还有丽都市常委副市长丁保真安坐主位。“丁伯伯,你不必陪上官厅长他们呀?”何鸿远问道。丁保真笑着拉他坐到身旁,道:“小远,今晚伯伯承你的情,受了莫大的好处呀。桂省长的事是一项,上官厅长又因你给面子,这让伯伯怎么谢你才好呢?”何鸿远见丁保真面前有新上的餐具,便一边为其倒酒,一边道:“丁伯伯,见外的话,咱们不说。桂省长重视你,那是你自个儿做出的工作成绩,引起他的关注。至于上官厅长给面子,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上官厅长离席前说了,丽都市的经建拨款,明日便能到帐。他说他冲的是你小何的面子。”丁保真喧宾夺主,安坐主位,分明就是来喝酒兼买单的。又有新点的酒菜上桌,大家在包间里胡吃海喝一通,因了气氛融洽,又是喝了不少酒。交通厅于处长借着这个机会,和周荧、何鸿远频频互动,算是加深了关系。丁保真方才受儿子丁克提示,知道周荧是京都周家大公主,又见她酒后对何鸿远含情脉脉的样子,他更是对何鸿远热络。副厅级干部向一位乡镇干部陪笑敬酒又如何?这位小何主任在省里有桂省长靠着,若是成了周家女婿,指不定哪天他丁保真要进步,还要靠人家呢。县交通局局长陶俊杰算是大开眼界。眼前三位领导,一位副厅级、两位正处级,却捧着一位乡镇小干部说话。这位小何主任,是他见过的最牛叉的股级干部。他也不甘落后,鼓起酒劲向小何主任和三位大领导敬酒。人仰马翻,曲终人散。包间里不知喝了多少瓶飞天茅台,总之由丁市长的秘书去买单。何鸿远三人由司机老郑护送上车,并送回丽都大酒店。车到丽都大酒店,老郑见陶俊杰局长在副驾驶室位子上仰头昏睡,连哈喇子都从嘴角挂下来。反观车后座的一对,竟是相依偎着,脸上皆挂着幸福甜美的笑容。真是一对璧人呀。老郑让陶俊杰的司机下楼,将其领导搀扶上楼。他坐回到车上,实在不忍心打扰到后座这一对的美梦,便将车子开出丽都大酒店,驾车到湖滨大道上,沿着东湖转圈儿。东湖方圆五六百顷,是丽都城的绿肺。湖滨大道绿树成荫,车流如织,和湖中粼粼波光相映成趣,倒也非常适合游车河。老郑不知开车沿东湖转了几圈,突然听到后座周县长口袋里的手机嘶叫起来,便靠边停车,转首叫唤周县长一声。何鸿远率先苏醒过来,感觉昏昏沉沉,下意识地将手伸入周荧口袋,摸出她的手机,迷迷糊糊地道:“喂——”“小官僚,你们在哪儿?”手机里传来温馨的声音。“谁是小官僚呢?我们这是在哪儿呢?我也不知道这是在哪儿。”何鸿远混混沌沌地道。“你傻啦,有没有长脑子呀?你不知自己是谁,还不知在哪儿,你就是惹我生气的吧?”温馨娇嗔道。“何主任,我们在湖滨大道上。”老郑转头向何鸿远道“哦,湖滨大道。”何鸿远下意识地重复一下。“大冬天的,在湖滨大道上转什么?”温馨不满地道,“周大美人呢,让她接电话,我找她呢。”“哦,我们在喝酒、在睡觉呢,你找我们也没用。”何鸿远傻笑道。“你们马上回酒店,我去丽都大酒店看望你们。”温馨气呼呼地挂上手机。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来脾气,只是感觉心里突然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心火就冒上来了。她套上外衣,下楼换上鞋子就要出门。曾雅玲从楼上卧房里出来,探出头问道:“小馨,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儿?”“阿姨,我去丽都大酒店看望荧姐他们,今晚可能睡那边。”温馨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套上靴子出门。曾雅玲莫名地觉得心神不宁,仿佛室内空气有些阴冷压抑。她紧了紧睡袍,下楼走到书房,轻轻推门进去,见丈夫温兆国正在挥毫练字,便双臂抱胸站在边上,静静地观摩他写字。温兆国的状态似乎并不太好,做不到心无旁骛。他才写了半幅字,便将狼毫笔搁在笔架上,道:“怎么有心思看我写字?这比研究古玩有意思吗?”曾雅玲笑着轻摇螓首,道:“小馨出门去了,我只是有点担心。”温兆国抬头道:“你担心什么?”曾雅玲走到他身旁,道:“昨天丽都市公安局的事,若是小馨知道了真相,她会不会闹情绪?”“真相?不是已经真相大白了吗?”温兆国拧着眉头道,“我们对一名年轻干部做负责任的审查,这样有什么不好?”曾雅玲打量着丈夫的神色,问道:“那我怎么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可没把心思,花在这种事上。”温兆国道,“是因为上次丽都市公安局的事,我和夏联手找人算账,如今受人猜忌呀。”“你们这些人呀,就是太会琢磨事,所以把事情想复杂了。”曾雅玲玉指轻点丈夫的额头,“如今小馨在家里呆的时间也多了许多。你把和她的父女关系公布出来,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吗。那时有人若是再胡思乱想,那就是他犯了经验主义的毛病。”温兆国眼睛一亮,一把抱住妻子,道:“嘿,我家的考古专家,居然还懂政治。”“我这是懂人性。”曾雅玲轻捶丈夫两下,娇躯却在他怀里变得越来越柔软。在丽都大酒店门口,温馨等到周荧的专车在身旁停驻下来,上前拉开车门,探头见周荧在车内昏睡不醒的样子,便恶狠狠地瞪着一脸傻笑的何鸿远,问道:“傻蛋,你当过医生,周大美人这样子,不会是酒精中毒吧?”何鸿远体内的酒劲仍未散去,大着舌头道:“不——不可能吧。”温馨见他那样子,又闻到弥漫在车里的酒气,知他也醉的不轻。她弯腰钻入车内,气哼哼地推了何鸿远一把,然后将周荧从车内拉出来,唤上一位酒店女侍者一起送周荧回客房。何鸿远见有人把周荧架走,竟是推开正要扶他出来的老郑,踉踉跄跄地追入电梯,对温馨道:“你——你要把荧姐——带——带到哪儿去?”温馨心里堵得慌,把周荧交给女侍者,上前狠狠地踢了何鸿远一脚,道:“你喝醉了酒,还能记得你荧姐,你是否还记得我?”何鸿远喝了好几斤白酒,方才下车被寒风一吹,酒劲更是上头,哪还有平时敏捷的身手。他屁股上挨了狠狠一记,整个身子摔倒在电梯角落里。一旁扶着周荧的女侍者惶然叫道:“小姐,你怎么打人呢。”温馨上前轻轻踢了何鸿远一脚,又是满心不舍,弯腰艰难地拉起他,竟是抽泣道:“你这死没良心的小官僚。”女侍者根据周荧的房卡,将其送进房间,见温馨也把何鸿远扶进门,扔到客房的另一张床上,不由得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没看到我男朋友和我姐姐喝醉了吗。”温馨发完飚,把女侍者轰出了门外,然后回首见何鸿远抱着枕头就要睡觉,又气呼呼地把枕头拉开,扔到周荧的床上。然后她上前捏着他高挺的鼻子,问道:“不许睡觉,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何鸿远朦胧地睁开眼,傻笑道:“月姐,咱们睡觉、睡觉——”温馨眼中晶莹的泪珠转动着,摇晃着他的身子,道:“我不许你睡觉——”他又道:“雁儿,别闹了,睡觉。”温馨拍着他的俊脸,哭泣道:“你就是喝醉了酒,叫唤的也是别的女孩。你就是不记得我的好吗?”他摇晃着脑袋,道:“小萍姐,我喝醉酒了,我真的喝醉酒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温馨的泪珠滴到他的脸上,她轻轻地将它抹干,细细地抚摸刀削般的脸颊、高挺的鼻梁、英挺而柔软的眉毛。她痴痴地凝视着他,见他又要闭目酣睡,那样子竟如小男孩一般,竟有说不出的可爱。她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上他的双唇。他酒醉后正值口干舌燥,感受到一股温润的气息,下意识地张嘴吐舌抿了一下下。一下下,再一下下。温馨和他完成了一次激吻,伏在他身上,定定地凝视着他。想着他不仅看光了她的身子,又夺走了她的初吻,却是无所表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