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电梯下楼,何鸿远仍在回味着方才的一切,能抱高冷女神在怀,能听她娇嘀嘀地叫一声“老公”,真是吃再多的苦头也值。有了第一声老公,就会有第二声。他乐滋滋地想着,脑子里有着昏眩的幸福感。电梯到一楼开启,他才想到赵小萍给他发的信息,摸出手机便要给她拨打电话,却见电梯通道转角处转出她的身子,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他讪讪一笑,道:“小萍姐,我送你回家。”赵小萍道:“我整整等了五十分钟哈,周县长和你的私密话可真多。”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这当秘书的,怎么去吃领导的干醋?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这种心态若是带到工作中去,那可能会犯大错误。都是眼前这臭家伙害的,让人心里没着没落的,害得她吃老板的干醋。老板那是什么人,连背景通天的温大记者,都是她的闺蜜,她的背景也能通天,而且其在县里的政治博弈中,手段之老辣,比之县委副书记这样的老狐狸,也不遑多让。能跟着这样的老板,就是她这当秘书的最大的依靠。她将心间自醒化为对何鸿远的恼恨,见他一脸陪笑着走到身旁,便毫不留情地照着他的小腿狠狠踢了一脚,扁扁嘴顾自转身走到他的车旁。鹿皮靴子的鞋尖踢到小腿上,饶是何鸿远腿脚硬朗,也不竟痛得呲牙咧嘴。唉,被美女县长都唤为老公,却被她的美女秘书虐上了,看来人生的事,不可能事事如意。车子开出月亮湾小区,何鸿远见赵小萍一脸落寞的样子,不敢再搭讪,见赵小萍没有让他送回家的意思,便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压马路。车子绕来绕去,绕到了滨海大道上,想着就是在这边的海鲜排档喝了虎鞭酒,才稀里糊涂要了赵小萍的第一次,心里不竟怜惜,伸手拉住她的手在自动档位上,轻轻地摩挲着。车子停在海堤边,他拉着她的手在他脸上拍打了一下,道:“小萍姐,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能当成没发生过。可你也知道,我不能给你什么,只能这辈子亏欠着你,如果打我骂我,能让你出出气,我心甘情愿地让你出气。”赵小萍转过来俏脸,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突然幻出一缕笑意,深深的酒窝更加明显,那俏丽的样子,看得他目光一痴。她伸手熄灭车内灯,道:“那你就亏欠我一辈子好了。”何鸿远只觉得眼前一黑,他的的眼睛尚未适应幽暗的光线,两瓣香唇黏住他的唇,却无深入动作,仿佛就是为了黏他的嘴唇一般。香甜的唇香就在嘴边,静候着他采撷,他哪堪如此诱惑,舌尖毫不犹豫地拨开她的樱桃小嘴,和她激吻在一处。昏天暗地间,他不知何时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抱到驾驶座这边来。他此前被周县长勾起的念想,将它倾泻在她的美女秘书身上,他几欲将怀中这具玲珑丰美的身子,揉进自个儿的骨子里。车内开着空调,她今日所穿的灰色呢绒裙,为他提供了很多方便。燃情正炽,他衣服口袋里的飞机嘶叫起来。“小远,你现在哪儿?”张春月在手机里道。“哦,向周县长汇报一下工作,很快就回。”他小心翼翼地道。“呵呵,我们住在总统套房,房间钥匙已留在酒店总台那边,雁儿已交待好,你自去拿。快点回来,你的小女朋友有满肚子的悄悄话,要对你说呢,呵呵……”张春月说着,手机那头传来肖雪雁的嬉笑声,似乎和张春月笑闹成一团,最后她们按掉了手机。何鸿远心里满是愧疚,自己可真是愧对肖雪雁的满腔深情,也愧对周荧和张春月的关爱,他如此放纵自己,表现得很没出息。他尚未来得及深入忏悔,赵小萍竟是主动地一把抓住他,让他直接感受到她的丰润美妙。他心里弱弱地叹息一声,暗道:是她自己找我的,也不能算是我的错吧。丰润而内媚,这是他对赵小萍某方面的品评。当然,赵秘书在工作上,可是继续了周县长高冷女神的衣钵,为人冷静、处事细腻。这也让他更为沾沾自喜,似乎挖掘了一个宝藏一般。送赵小萍回去后,他开车回鸿雁楼,将车里收拾干将,又将自己唇边拭擦了一番,才去前台拿了总统套房钥匙上楼。在电梯里拨通屠正伟的手机,对方在手机里客气地道:“何乡长,我们在十一楼小会议室,正想听听你的指导意见呢。”何鸿远听了周荧的劝告,自觉是打酱油的。不过他的确对这一案件很兴趣,希望能借此揭开马晓琴失踪案真相,便先上了十一楼。小会议室里烟雾腾腾,几根老烟枪一边探讨着案情,一边吞烟吐雾,让不擅抽烟的何鸿远刚一坐下,被呛得咳嗽几声。缪建勇率先在烟灰缸里捺断手上的香烟,道:“呛着了鸿远老弟可不好,咱们都少抽几根。”“无妨。大家按自己的喜好来,否则我若是扰乱了你们的办案思路,可不是吸几口二手烟的损失。”何鸿远笑道。在座的除了缪建勇等三位老熟人,还有刑侦大队技侦中队长林逢春、城关派出所分管刑侦的副所长孙继平、法医顾明以及刑大民警汪海龙。这些人都是缪建勇分管刑侦工作多年,建立的老班底,使唤起来都很放心。特别是孙继平,曾是刑大副大队长,以往跟缪建勇走得近,被排挤到城关派出所任副所长,如今缪建勇起来了,孙继平便对自己的发展前景充满信心。听说阳光洗浴城发生的案件,涉及城关派出所所长黄长庚,孙继平更是来了精神,阳光洗浴城出了人命案,黄长庚若是徇私枉法、有意包庇,他这城关派出所所长也该当到头了。反之,他孙继平的出头之日便到了。这位留着平头,精神饱满的中年汉子,心情很是亢奋,和何鸿远握手时还高兴地发出朗爽的笑声。技侦中队长林逢春和刑警汪海龙都是不到三十岁的青年,曾跟着缪建勇去青原派出所救助过何鸿远,他俩识得何鸿远,听说他现在已经是龙泽乡副乡长,俩人都表现得很客气,殷勤地和何鸿远握手。何鸿远听说曾受过他俩的救助,连忙向他们致谢。在座的除了他以外,都是从警多年的警察,服从县领导的命令出警救人,只是做好本职工作,却要受他诚挚道谢,都觉得这位何乡长年少有为却谦恭有礼,对他更是亲切。缪建勇向何鸿远介绍了他们总结出来的该案几大疑点:一、110指挥中心并未接收到阳光洗浴城的任何报警信息,城关派出所所长黄长庚并未向所里做出警阳光洗浴城的报备记录,这是要掩盖什么?二、刑大法医室并未接到城关派出所的任何协助办案信息,死者的死亡证明如何做出?死者的尸体如何火化?三、如果阳光洗浴城要焚尸灭迹,为何要动用警方的人,而不是直接处理,以致于留下破绽?专业的事,果然得专业的人来办。能在两小时多的时间里,将一桩命案的疑点都梳理出来,实在是了不起。“缪局,你们这么快就梳理出头绪,只要顺藤摸瓜,我看很快就能深入挖掘出案件真相。你们这工作效率可真高啊!”何鸿远由衷赞叹道。缪建勇邀请何鸿远加强案件讨论,就是为了加强和他的个人关系来着。他向何鸿远扬扬手,道:“鸿远老弟,这里没有外人,你称我一声缪哥便可,否则听上去太见外。”孙继平向何鸿无善意一笑,道:“我托大称你一声鸿远老弟,缪大这么说,那是当你是自己人。”“缪哥,既然孙哥都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何鸿远道,“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我就班门弄虎,说说我对你们总结出来的几点疑点的看法。”屠正伟笑道:“鸿远老弟,所谓旁观者清,你有想法尽管说。”何鸿远道:“我觉得你们总结出三大疑点,前两条以事实推断,绝对值得深入挖掘,至于最后一条,我感觉他们的目的,就是要焚尸灭迹,而且是要借助警方来焚尸灭迹。”缪建勇的眼神锐利而沉着,问道:“老弟,你为何有如此感觉?”何鸿远见姚大展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我是门外汉,不会推断什么,纯粹是第六感觉。姚哥有何想法,可以谈谈。”姚大展人微言轻,在座的公安干警,除了他之外,都是刑侦线上的精英人物,缪建勇是刑侦大队长上来的副局长,孙继平原是刑大副大队长,屠正伟原是刑大重案中队长……他一治安民警,能参加这样的案情分析,已是沾了光,可不敢对他们总结出来的问题提出异议。他见何鸿远发问,才道:“据内线提供的信息分析,坠楼事件发生时,可能有一些工作人员和顾客观望,让警方的人来处理,才能做到掩人耳目,否则万一有人报警,这事就不好收拾。而且做这事,某些人一定衡量过,自觉能一手掩天。”缪建勇微笑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