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时分,白彩姑和吴天牛回到了吴天牛的家中。吴天牛所在的这个村子,叫云岭村,是拦海市郊的一个村子,村子不小,有近两千户人家,以前全都是以打鱼为生的,现在海上鱼越来越少了,村里没有人再去打鱼,各显神通,做起了各式各样的行当。比如吴天牛,就进入了旅游公司,驾驶旅游渔船。从死亡海角回来后,白彩姑虽然已经报了大仇,但他并不开心,吴家的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吴天牛让白彩姑在自己的家里住下,还住在那一间小小的客房里。吴天星在市里上学,吃住一般都在学校,得知白彩姑又从死亡海角回来了,她天天晚上都回家缠着白彩姑。吴天月更是不用说,白彩姑的衣服,全是她包了:白彩姑衣服脏了,她拿到洗衣机里去洗,白彩姑的衣服晾干了,她收回来,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白彩姑的床头。三天过去后,白彩姑对这个云岭村基本也熟悉了,晚上吃完饭后,白彩姑拉住了吴永民:“大叔,你和我说说平水村。”平水村就是那个闹鬼的村子,离云岭村不到十里地。听了白彩姑的话,吴永民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白彩姑为什么问起了平水村,但看到白彩姑一脸认真的样子,吴永民只得认认真真的说起了平水村的事。平水村并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是个渔村,本来一直好好的,但几十多年前忽然全散了,听说是因为闹鬼,吴永民不相信这鬼神的事,没有兴趣去打听,所以知道的也不多。吴永民把白彩姑带到云岭村东头的一户姓江的人家,这家人是从平水村搬过来的,江老爷子七十多岁了,他对白彩姑说了平水村的事:平水村背靠大山,离海边也只有四五里地。三十多年前,村里忽然来了两个高大的洋人,租下了村后的一小块地,搭起了帐篷,说要搞什么科学考察,村里的人也没人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他们给了一笔不小的租金,村里就把地租给他们了。帐篷搭起来后,不久就来了一批人,男男女女加起来有十四个,大多数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只有六个是四十多岁的,他们都说着e国话,村里没有人听得懂。很快这些人又租了村里的一艘渔般,每天都下海,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有一段时间,这些人全都出海去了,过了十多天才回来,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就全死了。“拦海市来了好多的公安,但e国人却打来了电话,说不让公安动他们的人,公安没办法,只好走了。第二天e国来人了,到傍晚时,他们出钱,让人们村里的人在村后不远处,挖了一个大坑,把那些死去的人全部埋了。”“挖坑和埋人我都参加了,那些e国人,把死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扒光,放火把那些人的衣服烧掉,我们去抬那些死人时,心里都很害怕。那些死人,全都象街上卖的雪条一样冰凉,皮肉都是半透明的,身上的骨头和肠子,还有肝肺什么的,都能看得很清楚,那些死人的嘴里,都含着一只小青蛙,银白色的,样子很吓人。后来我们才听说,那不是青蛙,是海底的白蛤蟆,那些人都是中了别人的白蛤蟆毒盅死的。”江老爷子说。“白蛤蟆毒盅?”白彩姑听得后背发冷。“听说这白蛤蟆毒盅是世界上最阴毒的毒盅,中了白蛤蟆毒盅的人,阴魂千年不散,永远被折磨在痛苦之中。”江老爷子补充说。“自己从那些e国人死后,平水村就再也不得安宁了,白天走在村里,常常能听到e国人的说话声,但就是看不到人,晚上回家晚一些,就会被e国人的鬼魂追赶。后来,把地租给e国人的村长一家四口莫名其妙的一夜之间全死了,从此村里就再也没有人敢住了,全都搬走……”白彩姑不大相信江家老人的话,回到吴家后,就悄悄的给国永平:“国老,你听说过白蛤蟆毒盅吗?”“听说过。”“这么说还真有白蛤蟆盅?”白彩姑惊问。“没有什么白蛤蟆毒盅,那都是别人瞎传的,白蛤蟆长在两千多米深的海底,全身半透明,身上有奇毒,人不能摸,一摸白蛤蟆的皮上就会放出一种剧烈的毒物,这种毒物沾上人的皮肤就能令人至死,无药可救,但人对白蛤蟆也是有毒的,被人摸过的白蛤蟆,五分钟内就会死掉,所谓的白蛤蟆毒盅都是骗人的,没有这样的事,因为没有人能捉到白蛤蟆,就更别说用白蛤蟆来做盅了。”国永平说到。“那人中了白蛤蟆的剧毒后就什么样?”白彩姑问国永平。“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白蛤蟆只是传说的东西,我也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世上真的有没有白蛤蟆这种东西,还是个未知数。”国永平笑说。白彩姑没有再多说,看来国永平对白蛤蟆知道的也并不多。吃过晚饭之后,白彩姑悄悄的买了一个手电筒,手里拿了一条拐杖,向平水村走去。月亮很亮,白彩姑几乎不用开手电筒就能看得到路。还没进入平水村,才女忽然跳了出来,拦住了白彩姑的去路:“老公,我闻到前面村子里有一股很大的邪恶之气,你不能去,不然可能会有危险。”“这个平水村,我是非得去不可,才女,你和小云陪我一起去吧。”白彩姑说到。“不行啊,这个村子里的邪气太浓太重,必定有厉鬼出没,恐怕人家随便来一下,我就魂飞魄散了,小云就更不用说了,人家一巴掌就能把她打没了。”才女低着头说。白彩姑大惊:“真有这么厉害?”白彩姑有点不敢相信。才女却认真的点了点头。“那到时候我捉一个厉害的,要他教你一教,让你也变得更厉害些。”白彩姑说:“你害怕就不要出来,到时你帮我看看,用什么东西能把那些厉鬼降住,告诉我。”看到劝不住白彩姑,才女只好躲回白彩姑的身上。平水村已经荒废几十多年了,村里除了还有一些没有倒下去的泥巴墙,什么也没有了,各种各样的野草野树,长得到处都是。幸亏现在已经是冬天,好多草都已经枯死,所以白彩姑倒也能走进了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