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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东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甄总或石市长的残渣余孽呢?他们偷偷钻进别墅,想借机报复。他想,即使是石市长的家人对他恨之入骨,想要报复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此刻,他有点后悔,怎么不让司机送他回来?如果司机送他回来,看到这情景,可以让他进去探探虚实。
李向东围着别墅转了一圈,想从外面看看里面的动静,却看不出一点异样。他问自己,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他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草木皆兵了?如果别墅里有人,如果,那人要对他图谋不轨,也不会亮着灯吧?谁那么大胆,亮着灯开坏事?
那么,是谁呢?谁有门匙进去呢?
他问自己,不会是你一早离开时,走得匆忙,忘了关灯吧?这似乎也不可能。他是关灯睡觉的,所有的灯都关了,一早起来,天已经亮了,他根本没有开灯,想即使开灯,那也只是开房间和卫生间的灯,此时,客厅的灯也亮着。
眼前突然一亮,别墅的门开了,里面有人走出来,身影很熟,定神再看,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吧?怎么会是表妹?她怎么不声不响跑来了?果然,就是表妹,她像是出来倒垃圾,把垃圾倒在院子的垃圾桶里,便又进了别墅。
他想,既然表妹在别墅,刚才怎么不接杨晓丽的电话?难道她是瞒着杨晓丽跑到青山市来的?
李向东想,现在要弄清楚的是,表妹为什么来青山市?他不想往那方面想,但又不得不往那方面想,想表妹虽然在市县对他不理不睬,但那心还是热的,想表妹如果真的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那晚怎么会不顾一切地用那种方式解救他?他想,表妹啊表妹!你这是何苦呢?你明明要我忘记那夜的事,当那晚什么事也没发生,自己为什么却念念不忘呢?
他想,其实,表妹是努力想要自己忘记那一切的,也想了许多办法,比如,对他避而不见,比如想要给自己找一个男朋友,但是,到头来,却还是忘不了。不是说,最难忘的是初恋情人吗?他想,他算不算是表妹初恋的情人呢?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应该算得上是表妹的初恋情人吧?
李向东感觉自己有点晕,想为什么总要他承受这种折磨?想他刚才好不容易才抵档了一次诱惑,这会儿怎么又要他再坠入一次迷茫?
往别墅里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真猥琐得自作多情了?你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完全是荷尔蒙太强烈在作怪,许久没有接触女人了,亢奋得不像个人样了,见了绮红,竟有那种想法,如今,又把那想法移植到表妹身上了。表妹怎么可能是来跟你缠绵的呢?表妹到青山市来就一定要有理由吗?她什么理由也没有就不能来吗?何况,她跟小郝记者又是好朋友。她来看看小郝记者就不行吗?她来让小郝记者带她去游山玩水不行吗?青山市还有许多她没有去过玩过的地方呢!
李向东推门进去,便见表妹在拖地。她一抬头说,你回来了。李向东说,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他说,我在外面见这里亮着灯,还以为里面有贼呢?表妹说,有那么大胆的贼吗?跑到人家家里偷东西还亮着灯。她问,又喝酒了?一身酒气。
李向东笑了笑,说:“喝了一点。”
他马上补充道,你放心,喝的不是那种酒。
“叭”一声,表妹手里的拖把掉在地上。李向东很懊恼,有这么说话的吗?想你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表妹岔开话题,说,你自己也不搞搞卫生,这地肮得都成什么样了?都拖两遍了,这水还那么脏!
李向东“嘿嘿”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表妹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喝得不轻说:“就不能少喝一点?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喝醉了谁照顾你?”
李向东问:“明天好像不是周末吧?”
表妹说:“不是。明天,我没课。你好像不高兴我来?”
李向东说:“有人来给我拖地搞卫生,我怎么会不高兴。”
表妹说:“我是逃过来的。”
李向东吓了一跳,问:“你说什么?”
表妹说:“你没听清吗?你真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