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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丽看着表妹,心里想,我就这么骂你又怎么样?你不是吗?你就是贱女人,就是骚寡妇,你不贱你不骚还偷人吗?还把表姐夫都偷了吗?表妹不可能不知道那是表姐心里的话,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心里不知这么骂了自己多少遍。她想,你骂吧!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如果,你不这么骂,你心里不也舒服。
杨晓丽还不解恨,问表妹:“我没说错吧?你是贱女人吧?你是骚寡妇吧?”
表妹说:“是了,是了。你没说错。”
杨晓丽说:“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你心里还不高兴是不是?”
母亲说:“谁心里会高兴?被人这样骂?谁心里也不高兴。真是没文化,这种人,就是不应该跟他好!什么素质!”
杨晓丽说:“别管人家什么素质吧!人家就是喜欢这么骂。”
她冲着表妹骂,贱女人!骚寡妇!
母亲似乎发现不对劲了,问:“你怎么说着说着,也骂起来了?”
杨晓丽说:“我不骂心里不解恨,我不骂,就里难受!”
她说,你不知道官场上的事,你不懂官场有多复杂。本来,有些人就不服气李向东,那些本地人,怎么会服气李向东当市长呢?所以,那些人就抓住这个把柄攻击他,说他连自己的表姨子都管不好,怎么可以当市长?怎么可以带领青山市人民建设社会主义?
她说,那些人给李向东制造了很多麻烦。最近时间,李向东要搞一个治理污染的项目,他们就反对了,明知道这个项目对青山市是有好处的,但他们还是要反对。他们根本就不是为青山市好,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要把李向东整下来。
她说,你说说了,我气不气?我该不该骂她?我就是打她,她那也是该打!你还帮着她。你不是经常说,你是帮理不帮人吗?你这是帮理吗?这样的贱女人骚寡妇有理吗?一点理也没有吧!
杨晓丽借着这番真真假假的话,骂了表妹一遍又遍,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发现当着表妹骂,比在心里骂无数遍还解恨。
母亲虽然觉得那人骂得也太难听了,但也不再怪自己的女儿了。她对表妹说:“你这事做得也太不对了,姨妈也不帮你。有什么事不能说清楚呢?你以为躲就躲得了吗?你躲了倒好,你表姐你表姐夫怎么躲?你去青山市,我不反对,你在青山市找对象我也不反对,但是,你也要考虑会不会对你表姐你表姐夫有没有影响?他们不是普通人。就是普通人也要有个交代的。”
表妹像她教的学生挨了批评一样,低着头,两手垂在双腿上,一句话也不敢说。直到杨晓丽劝说母亲把她送到楼下去了,她还保持着那么个姿势。杨晓丽回来经过她时,故意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撞得她趔趄了几步,感觉背上像挨了一拳似的痛。她还是不敢出声,只是很可怜巴巴地看了她一眼。杨晓丽张着嘴又骂她了,虽然没有骂出声,但那嘴的张合,显然又是骂她,贱女人!骚寡妇!这时候,她的眼泪像断了线,“哗哗”地流了下来。
杨晓丽小声说:“骂错你了吗?”
表妹咬着牙,不想让那眼泪再流下来。
杨晓丽又悄声骂道:“贱女人!骚寡妇!”
表妹不服气了,擦了一把眼泪,说:“不是的,不是的!”
杨晓丽说:“你敢说你是女儿身?敢说你跟那海员结婚什么也没干?”
表妹说:“就是的,就是的。”
杨晓丽说:“谁会相信?傻瓜才相信!”
表妹说:“李向东知道的。”
杨晓丽说:“他知道什么?他喝醉了,知道什么?还不是任你说,你说什么都行!”
表妹说:“他看见的,当时,他看见的。”
杨晓丽说:“他看见什么了?他就是什么也没看见,也说看见了,你们合着伙骗我还少吗?”
她说,你以为,会有人信吗?
她说,就算退一万步,就算那海员是个大傻瓜,是个性无能,你以为,说自己是女儿身就可以偷人了?就应该那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