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一楠走进了洪峰的办公室，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一地向洪峰道了出来。洪峰愣愣地看着吴一楠，没有声响，眉头紧皱。“峰哥，你不觉得奇怪吗？李海强怎么突然就到华西来了？”吴一楠不解地看着洪峰，道：“还有个问题，程叶怎么就跟江雅心和李海强的关系那么好？在江雅心还没有到位时，程叶可是一头的懵懂，竟然不知道江雅心要到这里接余晓兰……”洪峰向吴一楠挥了挥手，道：“程叶这么做也可以理解，本身她跟你就有竞争性，而且你是她的最强竞争对手，她防着你或我们也是正常。可就是李海强突然来到华西，难道我听到的那些风声是真的？”吴一楠一怔，愣愣地看着洪峰，道：“什么风声？”洪峰拍了拍吴一楠的肩膀，道：“我听到的也只是风声，没有确切的消息，你别在意。姚林有可能调走……”“你是说，李海强来接姚林？”吴一楠脱口而出，怔怔地看着洪峰。洪峰点了点头，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们就当是真的来看吧。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姚林走啊，他这么离开华西，接下来华西就要人事大变动，你呢，也做好准备离开华西市里吧，余晓兰不是说要把你拿到省里去吗？能去就赶紧去，别在这里磨蹭。”吴一楠沉吟片刻，道：“说真的，我倒是无所谓，我就是这么一个级别，我都做好最坏的打算，到县里去或到区里去！”“你别想得太天真了！”洪峰大手一挥，道：“如果把你放到县里或区里，让你当一把手，那还是给你面子，如果把你放到一个只有级别、没实权的位子，你又能如何？你这么年轻，就没有必要去等着那么一件事发生，我的建议，还是随着余晓兰走吧。”“峰哥，你的意思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吴一楠知道洪峰讲的意思，每个领导上位，都要把自己的上任的人全部换掉，吴一楠跟姚林的关系众所周知，吴一楠率先被换下无可质疑。洪峰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也做好准备吧，但是，不管怎么换，不管换到哪里，咱们一心一意做好工作才是！”听着洪峰的话，吴一楠思衬片刻，一咬牙，把余晓兰表面上要他到省里，其实想让他继续留在江雅心身边工作、监视江雅心的计划一一向洪峰道了出来。“哦？这么复杂？”洪峰诧异地看着吴一楠，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余晓兰到底要搞什么鬼？她跟江雅心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我问过她，她没有直接告诉我。”吴一楠摇头，道：“她说她会找个时间跟我讲，前提条件就是不要告诉任何人。还有，余晓兰跟李海强的关系，好象也不一般，昨天晚上，余晓兰走的时候，李海强追出去，俩个人在外面聊了很久……”洪峰的眉头更紧，猛吸了几口烟，道：“小子，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啊。先别说余晓兰跟李海强，就说余晓兰和江雅心，你觉得你应该帮谁？”“那当然是余晓兰！”吴一楠坚定不移地说道：“我在余晓兰的手下做那么久，余晓兰给我的帮助是巨大的，特别是在一些大事大非的问题上，她教会了我很多。当时，也是她点名把我要到她的身边的，这些恩情我都不能忘！”“小子，不错！”洪峰赞许地点了点头，道：“现在先不声响吧，先等着那只鞋子落地了再说。至于江雅心那里，她现在没有动你，你就要一心一意做好工作，其他的先别想。”“峰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吴一楠一字一顿地说道。……话说程叶曾经想方设法到市里秘书处，在领导的身边工作，但最后却争不过吴一楠，老老实实在青柳区做一把手。现在江雅心接过了余晓兰的大权，程叶的心里又开始动起来。秘书长这一职务，向程叶向往已经久的位置。在程叶看来，要想得到领导的赏识，就得把自己的本事展现给领导看。而让领导不通过其他途径就能看到自己本事的，只有天天围着领导转，天天为领导服务。自己所有的工作，领导都看得见，最重要的是，想怎么拍领导就怎么拍，不用象在区县那样，要见一见领导，都得提前约，而且还要躲过无数人的眼睛……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上边的领导！现在江雅心上位，程叶又打起了这个主意，一心想着到江雅心的身边工作……主意已定，程叶找了个机会，直接来到江雅心的办公室。“哟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办事？”看着程叶走进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江雅心打着招呼。“我可是专门找你来的。”程叶笑道，毫不客气地在江雅心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哦？有事找我？”江雅心把正在看的文件合上，一脸笑容的看着程叶，道：“昨天晚上咱们不是在一块儿吃饭吗？有事为什么不说？”程叶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那么多人怎么说啊？我想单独找你呢。好了，咱们都是姐们，我也不拐弯了啊，我想到你这儿来！”“到我这儿来？”江雅心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看着程叶反问了一句。“我想到你这儿的秘书处……”程叶一字一顿地说道。“咯咯咯！”江雅心突然咯咯笑起来，道：“你到秘书处干嘛？好好的一把手不当，来这里当吴一楠的手下啊？”“不，我要走你的后门，我要坐的是吴一楠那个位置！”程叶一本正经地看着江雅心。江雅心愣了愣，道：“你是说，让我把吴一楠弄走，然后把你安上去？”程叶点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把位置坐稳了，你不换人？在你换人之前，我先来走个后门，那个位置是否考虑给我？”江雅心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了起来，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程叶，既然你不把我当外人，我也把你当自己人吧，自己人说自己话。第一，我目前还没想过要把吴一楠换掉，第二，既然换，我也不想那个位置换个女的。”显然，江雅心很不喜欢她的贴身秘书是个女的，所以，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程叶走的这个后门，而且一点儿商量的口吻都没有。程叶心里发怔，她没想到江雅心会这么直接地拒绝自己，虽然她知道江雅心的头有点儿难剃，但是，也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连个迂回的路都没有给她。看着程叶尴尬地坐着不吭声，江雅心在心里折腾了一下，瞅了一眼门口，低声地对程叶说道：“你真想到秘书处，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至于你能不能去，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程叶疑惑地看着江雅心，她已经拒绝了我，怎么还给我来这么一番话，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