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那你的意思是,让朕放权下去?或者扩建三省六部?”
李承乾没说话,但还是点下了头。
李世民顿时苦笑了起来:“你以为朕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三省六部的扩建,你以为就是随便说说的?这之间牵连着太多的变化,就算是朕,也不敢第一时间就下令啊!虽然对不起房玄龄他们,可是在朕彻底理清楚以前,还是得让他们先扛着啊。”
“三省六部主官的位置,是朝堂中最重要的职位。这些人身居高位,再加上自身家族的势力强大,就算是朕也轻易对付不得。扩建三省六部就像是在已经铸造好的硬铁里面再掺杂一些软铁进去,哪那么容易。再说,房家杜家这些新兴的大贵族,已经够让朕头疼的了,再多一些,岂不是给后世留下祸患?”
李承乾点了点头,好事多磨这没错,只要皇帝老爹有这个想法就成。
将加急处理的奏折交给李涧,要他送去尚书省尽快实施,伸了一个懒腰,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说:“朕的身子骨真是待松散了,本来秋猎算是少有的乐子,但是太上皇的故去,让朕只能在宫里老实待着,实在是没意思。百骑司的密报朕看了,现在佛门道门已经爆发了小规模的冲突了,想必其中也有你的手笔吧,你要干什么?难道要佛道真的打出生死局来?”
李承乾起身,端来茶壶,边给皇帝倒茶边说:“您这可就是阴谋论了,他们的冲突还真不是儿臣在其中掺和了,是他们自己看对方不顺眼。冲突这东西,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是因为第一次,第三次是因为前两次,再之后,就是随时都可能冲突起来,不需要理由了。
虽然让佛道冲突,是个挺好的选择,但是啊,到底是咱们自己人的斗争,影响很恶劣不说,还是内耗。您是知道的,儿臣最讨厌的就是这个。”
喝了一口茶,李世民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驱虎吞狼?”
见李承乾微笑着,李世民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真打算这么干?”
“自然要这么干啊,佛道因为根基深厚,强行动的话,对大唐没有好处。但是,别的不一样,让佛道经历一次以后,他们自己就会主动去打压它们,反而让咱们省事了。”
“算盘打的不错,但是,想实现却有点难吧。”
“很简单,转移矛盾就是了,再等等,等他们什么时候达到了不死不休,却又幻想着有个台阶下的时候,不管什么台阶,他们都会踩的。”
“够阴险,朕欣赏....”
坐在办公桌前的父子,相视而笑,发出了阴损的笑声。
长孙本来是打算过来催促一下皇帝,按时休息的,但是看到办公桌前的太子儿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兕子还偷偷的看向那边,赶紧把孩子抱走。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但是笑声这么阴险,绝对不是什么好话题。小兕子可不能被他们带坏了。
帮着皇帝处理完政务,也已经是傍晚了,李承乾干脆就留在后宫吃了饭,才一路溜达着回东宫去。
临近年关,每年东宫到了这个时候,都要一边接受年礼,一边往外回礼。跟官员之间的送礼问候不一样,东宫在接收礼物后,回礼总是会掉一些价格。只有这样,送礼的人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年前送礼是惯例,同时也是一个光明正大进行贿赂的机会。
当然,这种贿赂却是建立在收礼的人是皇帝、太子的情况下。余下的人,哪怕是房玄龄等人,都是秉持着收多少送多少的原则,生怕出现纰漏。
在李承乾看来,这个送礼的过程,其实很没意思。或许,只有一些地位高的人,在意这个,因为这不代表获利多少,而是自身面子的体现。
刚走过通训门,就见到了方山。
推辞了他递上来的礼单,李承乾边走边说:“你也是宫里老人了,孤还有什么信不过你的?收礼送礼的事情,你自己掂量着来就行。哦,对了,遇到一些上好的补品,记得给学院的老先生们送些,上岁数的人,总要好好保养才是。”
方山记录下来,跟随着李承乾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说:“太子殿下,其实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李承乾站定身体,回头疑惑道:“什么事儿啊,别吞吞吐吐的,直接说就是了。”
拿出礼单,翻了两页,拿着灯笼照亮以后,方山才锁定了其中一条,指了出来。
李承乾凑过去看,只见上面记录着:“汉王李元昌,送三彩瓷一箱。”
这就气笑了,三彩瓷其实就是唐三彩,是用于墓室陪葬的。当初秦始皇下葬,陪葬的就是兵马俑。到了大唐,瓷器的烧制,比起兵马俑而言精致了很多,什么造型都能造出来。去年李渊下葬,就陪葬了大量的唐三彩,有车马有仆从,甚至还有等比例的床、桌子等。
李元昌送来一箱唐三彩,跟送钟、送棺差不多,都是一种挑衅的行为。
将礼单交给方山,李承乾笑道:“明天,你出宫去,找一只骡子,给它配上缰绳马鞍,马鞍上面,印上李元昌的名字,给他送过去。就跟他说,孤不忍心见他步行在皇陵之间,特意给他找了个坐骑。”
方山迷惑道:“他送三彩瓷,是诅咒殿下早死,您送给他骡子有事为何?”
看了方山一眼,李承乾觉得还是不要跟他解释了。
骡子,无后啊!
而且,想到王家等人,只是将他当作一个弃子使用着,这家伙还在做着君临天下的美梦,李承乾就感觉到了一股怜悯的情绪。
人蠢到了这个份上,真是无药可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