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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胯间的一刀,发炎严重,不过好在张氏婆婆取回来的草药,有消炎的效果,多少压制了一些。而双肩的疼痛,则被定州医生诊断为风湿。
李世民对风湿还是有所了解的,主要是因为当年他行军的时候,曾经被诊断过这个病。但是自打当上皇帝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再犯,他已经习惯了。如今再次听到这个词儿,才唤起了以往的记忆。
果然,戎马一生,必定会造落下病根啊。现在他反倒是体谅李靖的难处了,以此推算,恐怕边境自己的那一批老将,都不太好受吧。
就在李世民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的门帘被掀开,几乎全身都绷着绷带的李涧,被人抬了进来。
看到担架上的李涧,李世民努力的翻过身,正好看到他微微睁开的双眼。
定州的医生也走了过来,走到皇帝床前拱手道:“陛下,这位内侍,最危险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接下来只要静养就好。不过,他伤口的发炎,依然很严重。当年草民到长安医学院求学的时候,曾见医学院一味名为‘针剂’的神药,对消炎有奇效,这位内侍,恐怕需要这神药才能保命啊。”
针剂?就是那个什么素的东西吧!
李世民满不在乎道:“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这个世上有,朕就给他要过来,不给,就抢!医学院既然有这药,那就派红翎急使去拿!”
一边的窜天猴点点头,就出去开始安排。
勉强伸手碰了一下担架上的李涧,李世民苦笑道:“这次你我主仆二人,可是一起倒霉了。也罢,咱们暂且就不走了,在这定州,把伤养好再回长安吧!当初你对朕说过,要用这条命报答朕的知遇之恩,而从那时到现在,你已经救了朕两次。所以,这一次,是朕倒欠你的。”
听着皇帝平静的话语,李涧泪水直接就流了出来。他很清楚,皇帝之所以不回长安,而是留在定州,主要就是因为他。一介宦官,能够被大唐皇帝陛下如此对待,他只觉得哪怕下一瞬死去,也没有遗憾了。
皇帝一人的病房变成了两个人的,多一个一样躺在床上的病友,俩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傍晚,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端着饭盘子进屋的,却不是侍女,而是熊模熊样的刘莽。
看到刘莽,李世民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好了,招招手示意刘莽靠近些。
走到床榻旁边,搀扶皇帝直起上半身,刘莽才单膝跪地说:“陛下啊,那天吧,俺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才穿了您的龙袍,把您丢到了草窝子,您可不能因为这个处罚俺啊!”
李世民哈哈大笑,因为笑声牵动了身上的伤势,顿时变成了苦笑。
好不容易平息了笑意,李世民才说:“罚你什么啊,朕反而要重重赏你才是。听说,你还爬上了一处悬崖,守在悬崖顶,弄死了不少人?”
刘莽憨笑道:“这不是被人追的急了嘛,才爬上山的,不过好在陛下您被人救了,不然....”
“不然什么?要是没有你,恐怕在那些死士追上来的时候,朕就已经死了。记得当时在河边,你要朕封你当镇国大将军?你这次救驾有功,朕现在就可以册封你,等回长安,就让吏部给你颁发官牒官服和印信,怎么样?”
刘莽悚然一惊,连忙道:“陛下,末将就是说着玩的,您可别当真。镇国大将军可是二品的官儿,俺可没那功绩,不过,您真要赏赐的话,就封俺为定远将军呗,怎么说也是个将军了。”
见刘莽虽然不接,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李世民自然是乐得答应。
“好啊,定远将军也行,不过,你这一次救驾的功劳,单单定远将军,完全不能跟你的功劳相衬。这样吧,听说你的双锏丢了?朕的宝库里,还有一大块天外陨铁。朕找最好的武器工匠,用它给你打造两把神兵,怎么样?”
听到这个,刘莽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不过好在知道这是在皇帝面前,擦了擦嘴角,赶紧答应下来。
刘莽憨厚老实的样子,让李世民很是欣赏,不过,就是不知道当他得知刘莽就是外表憨,实际上肚子里全是花花肠子,会是什么表情。
在刘莽的帮助下吃了晚饭,李世民才又一次把传国玉玺掏了出来,交到了刘莽的手里。
“这次,你不能抗旨不遵了吧。你带着玉玺回长安,告诉太子,这一次大唐的危机,朕帮不了他,要他自己想办法解决。有了这个玉玺在,太子才能放开手脚的执政,你懂了吗?”
如果说上一次将玉玺交给刘莽,是情非得已的话,这一次,就是完全信任了。
刘莽点点头,起身朝旁边走了几步再回来,挠挠头说:“陛下,您不给长安写一封信?”
李世民摇摇头:“你告诉太子,这是朕给他最后的一次考验,度过这次考验,就算没有朕点头,他也能登基为帝了。”
皇帝说的话,刘莽听不太明白,但是这个玉玺,对于太子很是重要,他还是清楚的。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帮着李涧也喝了一点粥以后,离开了病房,当晚就骑马朝长安返回。
比刘莽先一步到长安的,是定州刺史的两道急奏。
第一道急奏,讲述的是皇帝在定州境内遇袭失踪的事情。
这样一道奏折毫无疑问捅破了天,如果不是李承乾和房玄龄选择了封锁消息,恐怕已经被多处边境折磨的苦不堪言的大唐,会爆发出更麻烦的乱子。
出于保密的原则,还没法给定州回信,所以李承乾只能“绑架”了孙思邈,然后派遣暗卫奔赴定州。
又是一日忙碌的例行朝会以后,房玄龄留了下来,明明是饭点,二人坐在一起,却谁也没有吃饭的心思。
因为担心,李承乾的嘴角都起了一个大燎泡,彻底禁止外人进来的书房里,桌案上就摆着定州的急奏。
俩人几次相顾,都哑口无言,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三天的时间。
拿起桌案上定州的急奏,李承乾苦笑道:“真不知道父皇一旦真的出现了意外,大唐会乱成什么样子。特别是如今外敌当前,又出了王家的事情,真是....”
房玄龄叹息道:“意外之事多了,毕竟谁能想到小小一座桥,就断绝了亲率对陛下的护卫。陨龙桥啊,昔日庞统命丧落凤坡,今日陛下又遇到了陨龙桥....”
说到这里,见太子脸面不善,房玄龄赶紧离座跪地道:“殿下,老臣一时心直口快,请殿下恕罪。”
李承乾无奈道:“算了,没有确定结果以前,谁也说不好结果。孤只盼望父皇平安无事,不然的话,大唐又要乱起来了。”
房玄龄没有起身,而是开口道:“其实,要想让大唐安稳,也很简单。虽然陛下现在情况不明,但是皇后尚在皇宫,如果皇后肯点头,再加上魏王、吴王。晋王三人的支持以及微臣等人的支持,殿下您要是选择登基,将陛下进位为太上皇的话....”
李承乾站了起来,走到房玄龄的身边,将他拉起来说:“得了吧,孤也知道这事儿必成,但是,父皇尚且身强体壮,孤为什么要急着登基?母后确实在后宫,可你又要孤如何开口?”
房玄龄叹息道:“既如此,老臣劝殿下,也要做好准备才好。按照惯例,应该召集各地藩王公主入京了,万一的万一,陛下出了事情,我等也做好了万全之策不是?”
李承乾想了想,还是点下了头。
况且,对于眼下大唐的危机而言,将各地的藩王叫回长安,也可以预防他们起不该起的心思。
房玄龄道:“既如此,那微臣这就去起草诏令。”
拱手行礼后,房玄龄才要离开,书房外就传来了张赟焦急的声音:“太子殿下!定州急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