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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谭有忠被请进了红霞旅社。
当欧阳平和李文化走进铜匠铺的时候,谭有忠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他主动提出到红霞旅社谈。他让欧阳平和李文化先回旅社,几分钟以后,他走进了旅社,小镇人谨小慎微的特点显露无余。
谭有忠的棉衣的口袋里面揣着一包烟,是一包大前门牌香烟。现在,用不着再藏着掖着了。他的嘴上叼着一支烟。
李文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大前门牌香烟,打了一梭子,谭有忠接过香烟,夹在耳朵上。他手上的烟还没有抽完。
“我看见你们每天跑来跑去,可就是没有跑到点子上,着急啊!你们大概不相信我的话,这种事情可不是三岁小孩撒尿和泥巴——闹着玩。”
“谭师傅,你在三张纸条上都提到了何明城这个人,二十六号晚上八点钟左右,你确实在墓地附近看到何明城了吗?”
“我就纳闷了,我几次三番扔纸条给你们,你们好像不大相信我说的话。”
“对纸条上的内容,我们很重视,但事实是,在二十六号晚上七点半到九点之间,何明城一直呆在逍遥堂。”
“谁说的?这根本就不可能。”
“我们调查走访了几个人,连和何明城有矛盾的胡有为都说何明城确实在逍遥堂洗澡。”
“这——我就不明白了,二十六号晚上,我离开瓢儿井以后,在墓地北边的树林里看到了和明城,我看得真真的,他怎么会在逍遥堂呢?莫不是我见了鬼了。”
“何明城当时在什么地方?”
“他在墓地。天这么晚了,这人到墓地做什么呢?他先蹲在地上,我刚开始以为他是在拉屎,可他又站起了,一会儿又蹲下去了。”
“他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呢?”
“对头,我舅舅是这个意思,他像是在张望。”
“朝什么方向张望?”
“朝路东边的树林里面张望。现在我明白了,他手上拿的是一把铁锹。”
“我就躲进了松树林里,没敢继续往前走。”
“你躲在松树林里?你们俩的直线距离是多少?”
“也就三四米的样子,不是有树挡着吗!”
“你说他穿着一件军大衣,可根据我们的调查,何明城从来就没有穿过军大衣。”
“这——我说不清楚,但我敢肯定,我看到的人就是他何明城。我这双眼睛是认得人的,他就是烧成灰,我也能认识他。”
“他的衣服不是他平时穿的衣服,你是根据什么认定他就是何明城的呢?”
“纸条不是写了吗?他点了一支烟。”
“点烟的时间很短,也就是闪一下,你能看清楚他的脸吗?”
“我用不着看清他的脸,我只要看见他脸上的胎记就行了。”谭有忠振振有词。
“胎记?他的脸上有胎记吗?”在欧阳平和李文化的印象中,何明城的脸上好像没有胎记,虽然,欧阳平他们与何明城初次见面的时候,没有特别留意他的外貌,但脸上有没有胎记,还是能看清楚的。
“我问你们,你们见到何明城的时候,他的头上是不是带着一顶黄棉帽?”
欧阳平和李文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有些茫然,他们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原因非常简单,当时穿黄军装,戴黄军帽的人比比皆是,人们穿的衣服颜色单一,雷同的很多,在这种同化的思维的影响下,很多东西被掩盖,被忽略了。这应该是一大失误。
“你们现在去看看他的脑袋上是不是戴着一顶黄军帽——是那种棉帽。奇怪的是,二十六号晚上,他没有戴棉帽,他的胎记就在这儿——”谭有忠朝自己的右眉上方指了指。
“天很冷,又飘着大雪,他为什么不戴棉帽呢?”
“着——我就不知道了。在咱们东门镇,这里有胎记的人,就他何明城一个人。你们去问问陈主任,何明城除了夏天,一年三季都戴帽子,夏天,他就把头发拼命往前梳,连胎记带眉毛全挡住了。”
“他有没有看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