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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一日夜里,欧阳平没有回家,他直接去了公安分局,叫来了派出所的车所长,前面,我们曾经交代过,东门镇派出所和公安分局同在一个院子里面办公。车所长查阅了所有值班记录,从一九七零年初道现在,在他们派出所所管辖的区域内,没有接到任何关于人口失踪的报案。不仅是一九七零年,就是一九六九年这一年,也没有发生过人口失踪的案件。
这不是很奇怪吗?东门镇派出所管辖的范围,是一东门镇为中心,方圆三十公里左右的地区。难道死者不是本辖区的人吗?泰山以北地区是一个半封闭的丘陵,只有一些崎岖狭窄的山路与之相连结,泰山的东面几公里处是长江,南面的滁河也只有一步之遥,凶手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将死者的尸体从案发第一现场移至田家大塘,所以,第一现场应该在飘儿井地区,为慎重起见,欧阳平又打电话给南门镇、浦口镇和大厂镇派出所,请他们协助调查,得到的回答是,在他们的辖区内,也没有人口失踪的报案。
难道死者是外来人员吗?即使是外来人员,既不是水上浮萍,也不是空中飞絮,凭空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至少应该有人找一找吧!
欧阳平决定先从田家堡开始调查走访,然后以田家堡为中心,向外围展开。
在泰山禅院的牌坊下停着一辆红旗牌轿车,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靠在车头上抽香烟。
在泰山禅院西边的山路上,欧阳平他们碰见了民兵营长田长才,他的手上提着一个装尿素的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和他一起同行的还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穿着军装,一个年过半百,一个在三十岁左右,此人的右肩上背着一个铺盖,手上提着一个手提包,还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肩膀上背着一个黄军包。
“欧阳科长,你们这么早啊!”
“田营长,你早啊!你这是上哪儿去啊?”
“我送他们下上,车就在山下,你们走慢一点,我一会儿就赶上来,刘书记已经在祠堂等你们了。”
欧阳平一行放慢了速度,十分钟左右的样子,田营长一路小跑赶了上来。
“刚才那位小姑娘,是我们大队的插队知青,那位上了年纪的人是他的父亲,是南京军区政治部的王主任,刚恢复工作不久,今天接女儿回城。”
从田营长的口中,欧阳平得知,瓢儿井地区一共安置了五个插队知青,到目前为止已经走了三个,还有两个。
刘书记正在田家祠堂的老槐树下等大家。
刘书记将三个人领进祠堂,进门右手有一间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口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飘儿井大队革命委员会——就是大队部。
大队部里面坐着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是刘书记请来的,他们是飘儿井地区十几个村寨的村长,田二宝也在其中。
欧阳平先将验尸的情况向大家做了说明。并特别强调了以下几个主要的特征:一,死者的年龄在三十至三十四岁之间。
二,死者的身高在一米六七左右。
三,死者有三个月的身孕。
四,死者有一头长发。
五,死者右耳的后侧有一窝猴子。
欧阳平还拿出了几张死者的照片给大家逐一辨认。
遗憾的是,尸体腐败的比较严重,脸已经面目全非,所以,想通过照片确认死者的身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听了欧阳平的介绍以后,在坐的人,无一不是面无表情,一脸茫然。
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记忆里面搜寻,他们甚至板着手指头,将自己所在的村寨一家一家地过筛,实际上没有这个必要,每一个村寨,也就几十户人家,哪家有多少人,作为村长,可以讲是了如指掌。
结果是每个人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那么,有没有外来人口呢?比如说亲戚、朋友等外乡人。
在坐的每一个村长又进行了第二次搜寻,村子里面哪家来了亲戚,村子里面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结果如前。
在碰头会即将结束、大家准备抬腿走人的时候,刘家沟的生产队长刘善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大家还记得刘家沟吗?我们在上一个故事里面提到过这个地方。
“欧阳科长,我们队张大山家的小姨子二丽有点像照片上的人。”
“来,刘队长,您坐下来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