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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平接过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林静,另一个就是卞寄秋,“这是我们俩逛庙会的时候,在东门镇照的。”林静道,“幸亏我留下来了——这对你们应该有用。”
这是一张四寸半身照,照片下方写着“东门照相馆”的字样。卞寄秋的脸非常清晰。
“太好了。是什么时候照的?”
“这张照片是去年照的。”
“卞寄秋有没有跟你说过,在田家堡,或者瓢儿井有人对她特别关注呢?”
漂亮女孩子的身后,一般都会有几双很特别的眼睛。
“特别关注?”
“就是对她特别关心——关心得有点过了头。”
卞寄秋是知青中最需要关心的人。
“大队干部对我们都很关心,特别是刘书记,还有马主任和田营长,他们关心我们的生活,关心我们的冷暖,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不是这个?刘书记对王博伟非常好,要不是他的栽培,王博伟的心里不会这么敞亮,他现在已经是我们区的名人了,他的事迹还在报纸上刊登过呢。”
同志们在林静家的收获还是很大的,虽然没有得到与凶手相关的信息,但能确定凶手的范围,这也算是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但欧阳平并不满足。
“卞寄秋的右耳后面有没有一窝猴子?”
“猴子?”林静不大明白欧阳平的意思。
“就是突出在皮肤上面,像豆子一样的东西,颜色成褐色。”
“没有。”
欧阳平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是同志们弄错了——难道死者不是卞寄秋?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果死者不是卞寄秋的话,那么,同志们这些日子的调查走访不就成了“瞎子点灯——白费蜡”了吗。
“你能肯定吗?”
“我给她洗过头,如果有的话,我肯定能看见,是在头发里面,还是在头发外面?”
“在这个部位。”小曹站起身走到林静的面前,侧过身体,指着自己的耳后跟道。
“没有,确实没有。”
所有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眼睛里面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欧阳平还不愿放弃:“林小姐,你最后一次给卞寄秋洗头是在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是在去年元旦——我离开田家堡回家前几天,她说头有点痒,让我在走之前帮她洗一次头。”
“之后呢——之后,你就再也没有为她洗过头吗?”
“您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从那以后,卞寄秋就再也没有让我帮她洗过头,现在想一想,确实非常奇怪,以前,她一个星期都要洗一次头——她这个人有洁癖,头上有一点头皮屑,她都要洗头。”
“这也就是说,从去年元旦到她离开田家堡之前,你都没有帮她洗过头。”
“是这样。春节前,我想帮她洗一次头,她说她自己能洗。”
欧阳平之所以提以上这些问题,是因为方会计曾经说过,猴子是会传染的。三个多月,这时间应该是够了。卞寄秋不是还有两三个月的身孕吗?这个让卞寄秋怀孕的人会是谁呢?
“林小姐,我们在验尸的时候,发现死者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身孕?我想起来了,在春节前后——应该是在春节后,有一天夜里,卞寄秋爬起来,穿上衣服就往屋外跑——她这个人胆子很小,夜里面从里不出屋的。”
“她要到什么地方去?”
“茅厕。”
“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