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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不比从前了,自己悠着点。”
“刘书记,你们慢走。”
不一会,身后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别看田师傅年已古稀,这铁锤敲在铁砧上,铿锵有力。
饭一直吃到十点多钟,或者说酒一直喝到十点多钟,之所以喝了这么长时间,主要是刘书记、马主任、田营长和田大胆四个人拼酒,这四个人,一个比一个能喝,三瓶酒喝完了,马主任又从家里拿来了两瓶酒,因为是好酒,所以不合干净是不会罢休的。出于礼貌,欧阳平只能耐心地陪着。
高会计酒喝的不多,话说得也不多,他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眯着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既像是看热闹,又像是想心思。别人敬他酒,他就举起酒杯,放在嘴上喝一点点,别人一口一杯,可高会计呢?酒过三巡,他杯子里面的酒还是不见少。从头至尾,他只喝了一杯酒——是那种八钱一杯的酒杯。
高会计酒喝得不多,但香烟抽的却很猛,刚入席的时候,他的面前有一包大前门牌香烟,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包飞马牌香烟,他的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别人忙喝酒,他忙抽烟。他的脚底下全是烟头。林静和小曹坐在高会计的旁边,因为烟雾太大,他们俩不时以端菜,盛汤,添饭为借口离开堂屋一会。
离开田大胆家的时候,四个拼酒的人走起路来七倒八歪。
马主任、田营长和田大胆都是本村的人,没有说明问题,可刘书记住在颍上村,王博伟便主动提出送刘书记回家。
一行八人在祠堂的门口分手,王博伟和高会计架着刘书记向西,欧阳平等五人进屋祠堂。
房间里面有几瓶水,是刘书记安排人准备的,别看刘书记是一个大老爷们,但做起事来,比女人的心还细。
小曹和林静睡一个床。王博伟的房间里面又加了一张床,这张床是从小曹的房间搬过来的。
水队长和李文化简单地洗了一下,便上了床。
欧阳平倒了一大茶缸的水,放在桌上晾着——大家都觉得有点渴了。
欧阳平刚想把皮包里面的值班记录拿出来,房间的门响了三下。
“科长。王博伟回来了。”李文化道。
“不像,王博伟回来用不着敲门,这里是他的家。”欧阳平道。
“谁啊?”
“欧阳科长,是我——”
“你是谁啊?进来就是了。”
“我是高会计。”
“快请进!”欧阳平几步上前,打开房门,高会计这时候来找同志们,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再联系他在酒桌上的神情,肯定有事。
高会计迅速闪进房间,然后将房门关了起来,他在关房门之前还朝院子里面扫了一眼。
欧阳平将手中的值班记录放在桌子上,然后将放着李文化棉裤的椅子腾出来:“高会计,您请坐。”
高会计还没有坐下,李文化的香烟已经递上来了。
水队长跳下床,按着了打火机,想将高会计的香烟给点着了:“来,高会计,点上。”
高会计推掉了水队长的打火机,他可不是来抽香烟的:“香烟刚扔了,我坐一会就走——坐一会就走。”高会计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门。他的眼睛在眼眶里面不停地转动。
“高会计,您这时候来,一定有事。”
“欧阳科长,你也在看这本值班记录吗?”
“我正准备看,刚拿在手上——您就来了。”
“欧阳科长,值班记录有问题。”
“值班记录有问题——有什么问题?您快说。”
“我吃饭前回家去了一趟,你们走了以后,我一直在琢磨值班记录的事情,我和田营长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他好像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如果田营长没有撒谎的话,那问题一定出来值班记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