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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林姑娘的母亲经常来看女儿,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家,听说她爸爸是部队里面的高干。”
“接着往下讲。”
“我想把东西拎到后院,然后把钥匙放回原处。”
“你是从后院翻墙离开祠堂的吗?”
“是。”
“为什么不走祠堂的大门?”
“走大门,没有办法插门闩。从田铁匠家的后面到田家大塘,路更近一点,关键是路上不大会遇到人。”
“你是怎么把东西藏到田家大塘水下面去的呢?”
“码头上不是有一条船吗——是马老二的船。”
“塘中央的水非常深,你是怎么把箱子和行李放到下面去的呢?”
“用不着到塘中央。”
“你放在什么地方?”
“在码头不远处——大概有二十几米远吧!那里的水也有五六米深。”
“不对——马主任,你没有说实话啊!”
“怎么不对——我没有半点隐瞒。”
“只有塘中央才有水草,码头附近一带的水草都被村民捞光了。”
“塘边的水草被捞光了,再远一点,竹竿就够不着了,你们想一想,一根竹竿能有多长呢?顶多八九米长。”马主任就是田家堡人,他对田家堡人的生活,比同志们还熟悉。马主任的舌头又利索起来。
“你会游泳吗?”
“我会游泳,但水性不是很好。”
“五六米深的水,你把东西放下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捞上来,就更不简单了。”
“我在箱子和网兜上栓了一根绳子,上面栓了一根树棍子。捞的时候,拽住绳子就行了。”
“在上面栓一根树棍,你不怕别人特别是马老二看见吗?”
“树棍离水面有一揸长,我把树棍藏在水草里面,没有人能看见,再说,我也是临时放几天,等我爹过世以后就——”马主任说不下去了。
“你早就打算把东西藏在老爷子的棺材里面了。”
“是的。”
“你父亲过世以后,你就将东西转移到地窖里面去了,是不是这样?”
“是的。”
从马主任的叙述中,欧阳平和同志们确实看不到马二春的身影,但这并不意味着马二春和案子没有任何关系。至少,欧阳平就是这么认为的。让我们继续往下看。
“马迎美,值班记录是你偷梁换柱的吗?”
“是。”
“讲!”
“那一天中午,我从祠堂回到家,倒头便睡下了——当天中午,我和刘书记喝了不少酒。刚睡下没有多长时间,王博伟就来了,说让我到大队部去一趟。其实,你们在祠堂住下来,我的心里就七上八下——不踏实了。”
“等一下,你哪来的浆糊?”
“在离开家门之前,我就问王博伟,你们的案子怎么样了,他就跟我说了十七号晚上值班的事情——他说你们正在查这件事情,我一想,大事不好,万一你们查到我的头上来,那就麻烦了,我就借到厨房喝水的空儿,从锅里面拿了十几粒米饭装进了口袋。”
欧阳平和同志们终于明白了。如果马主任事先没有准备,他是无法将那张修改过的值班记录贴到值班记录上去的。
“你们打过电话——到颍上村去找刘书记去了——我知道你们很快就会找到高会计,我就从柜子里面翻出那本值班记录,从后面撕下一张纸来,仿照高会计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张值班记录,撕下原来的记录,将写好的值班记录贴了上去,之后,我就迅速锁上大队部的门,离开了祠堂,走的时候,我还特地跟田妞打了一个招呼。”
怪不得田大嫂说,同志们前脚走,马主任后脚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