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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李文化迫不及待,已经拎着一个马灯钻进了西陶窑——即第四个陶窑。
水队长在3号陶窑里面没有发现要找的东西。
水队长钻出3号陶窑,和欧阳平、郭老站在西陶窑的洞口,第四个陶窑坍塌得更厉害,向上看,竟然还有一个地方能看到亮光。窑顶上有好几个洞。陶窑的下面有很厚一层土。
“把里面的土翻一遍。”欧阳平道。
“科长,窑顶会不会?”李文化道。
“没事,不是整体坍塌,坍塌的地方面积也不大。”水队长用手电筒在陶窑里面扫了一遍。
“行,我们进去,让工人在外面呆着。”欧阳平将一把铁锹递给李文化,自己也拿着一把铁锹钻进了第四个陶窑。
随之,水队长和翟所长也拿着一把铁锹钻了进去。
几个工人也要求到4号陶窑里面去,但被郭老挡住了,因为第四个陶窑里面的空间只能容得下三四个人,每个人的手上都有一把锹,空间能有多大呢?
“科长,你看——”李文化的铁锹挖到了一个东西。
欧阳平放下手中的铁锹,走到李文化的跟前,水队长和翟所长也凑了上来。郭老和小曹把脑袋伸进了洞口,几个工人站在他们的后面。
“什么东西?”
“科长,你看——”
“瓶子?”欧阳平从李文化手中接过一个瓶子。
水队长举起了马灯。翟所长将手电筒的光对准了瓶子。欧阳平的手上是一个盐水瓶,盐水瓶的盖子已经没有了,盐水瓶的上面有一张纸,纸已经耷拉下来一半,纸已经发黄发黑。
“欧阳平,这应该是一个酒精瓶。”郭老过非常兴奋,他也钻进了陶窑。
“李文化,你是在什么位置挖到的?”
“就在这里——”李文化指着洞口左侧的砖墙根,位置距离洞口半米左右的地方。
两把手电筒的光同时对准了李文化所指的位置。
“接着挖,看看还有没有其它东西。”欧阳平道。
在灯光下,李文化用铁锹拨弄泥土,欧阳平则跪在地上,用手在土里面认真仔细地扒着、捏着。
欧阳平的手停住了,他接过翟所长手中的手电筒,将灯光对准了自己的左手:“郭老,您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软软的。”
郭老蹲在地上,接过欧阳平手中的东西,用手指捏了捏,突然大声道:“棉球——欧阳平,是棉球。”
“科长,这里还有。”李文化用手在土里面拨了拨,土里面有一小堆棉球,水队长数了数,一共有十七个棉球,连郭老手上的棉球,一共是十八个。
欧阳平刚开始之所以没有认出棉球,是因为棉球已经发黑,上面还沾了不少泥土。
凶手将酒精瓶和棉球藏在了第四个陶窑里面。
“李文化,再挖,把范围扩大一些,说不定能找到铁锤。”郭老声音发颤,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在凶手来看,杀人工具毕竟不是演戏用的道具,道具用完之后,以后还会再用,杀人工具越早扔掉越好,这种沉睡了很多年,几乎在历史的记忆中完全消失的陶窑遗址,应该是藏匿杀人凶器最理想的地方。退一万步讲,即使被什么人发现,也无伤大雅,杀人凶器上也没有写下凶手的名字。
李文化和翟所长用铁锹在一平方米的范围内,一锹一锹地挖将下去,其他人则退至一侧,屏声静气,两道手电筒的光束在一平方米范围之内交叉移动。
“咔嚓!”这是铁锹头和金属物体接触发出的声音。
大家都听见了,翟所长一锹下去,传来“咔嚓”一声。
翟所长扔掉铁锹,单膝着地,用双手拨开泥土。
大家都激动异常,因为翟所长从土里面摸出了一把铁锤。
铁锤为羊角锤,就是那种一头砸钉子,另一头起钉子的锤子。铁锤已经锈蚀不堪,铁锤的木柄已经腐烂——但腐烂的是木柄的表面。